豪门养子今天也深陷修罗场(44)

作者:竹竹雾


孟临殊原本正匆匆往包厢走,闻言忽然看了徐方源一眼,不咸不淡道:“倒是辛苦徐总了。”

徐方源听出孟临殊话里的冷淡,可他讨好孟临殊也是为了巴结裘桓,就算孟临殊对他有什么不满,只要他能让裘桓满意就行。

况且,孟临殊就算再好看,就这么一直给裘桓甩脸子,裘桓早晚要腻了他,到时候,谁求着谁还不一定呢。

所以徐方源只呵呵笑了两声:“裘总疼您,我们这些做属下的,自然也要好好伺候着。孟少您不知道,裘总为了您费了多少心思,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可有时候,您也不能总让裘总低头啊,他是什么样的人物,肯为了您退让,您也得体贴点,这么着才是长长久久的道理。”

孟临殊本来正往包厢走,闻言忽然停下脚步,冷冷地笑了一声:“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和裘桓长长久久?”

徐方源道:“我这不是担心您真惹恼了裘总,到时候不好收场吗?”

孟临殊刚从剧组出来,就被徐方源的人给劝上了车,太过匆忙,身上还穿着剧组里发的羽绒服。

那羽绒服是最朴实无华的款式,纯黑的颜色,为了保暖长及小腿,旁人穿了,总要显得臃肿,可孟临殊太过清瘦,羽绒服裹在身上,反倒有种弱不胜衣的微妙滋味。

他里面穿着的藏青色的半高领羊绒衫,也是很深很沉的颜色,却越发显得他的脸色白得透明,像是一樽被摩挲了千百遍的神像,透出一点不似人间的冰冷釉色。

“你担心我惹恼了裘桓,那你怎么不去劝裘桓离我远点?他要和我在一起,我就要笑脸相迎跪着接受他的恩典?”孟临殊说话的语调没有什么起伏,可看着他的眼神,冷到了极点,“你既然知道裘桓喜欢我,又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徐方源闻言,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是想在裘桓面前讨个好,可也没打算得罪孟临殊,怎么就劝了这么几句话,之前还很好说话很温顺的人,突然就这么锋芒毕露的。

徐方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踢到了铁板,连忙抽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比他之前讨巧卖乖,打的特别结实,啪地一声,半张脸都扇红了:“孟少,是我嘴贱说错了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

孟临殊没说话,站在影中,静静地看着他。

徐方源咬咬牙,又左右开弓扇了自己几巴掌,直扇得两边脸都又红又肿,孟临殊这才淡淡地转开视线,推门进了包厢里面。

屋里,裘桓正百无聊赖,看到孟临殊进来,立刻站起身来,把旁边正聚精会神看魔术表演的小孩子们吓了一跳,房间里的笑声猛地一顿,一时竟然鸦雀无声。

裘桓有点尴尬,咳了一声迎上孟临殊说:“怎么才来,等你好半天了。”

看孟临殊脸色苍白,他又伸手去摸孟临殊的脸,可惜被孟临殊侧头给躲开了。

裘桓也不生气,只是遗憾地收回手来,关心问他:“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穿厚点?”

孟临殊只低声道:“别在孩子面前这样。”

从他进来开始,孤儿院的小孩子们就都眼巴巴看着他,总算等到他过来,立刻叠声喊:“临殊哥。”

孟临殊之前在孤儿院又当爹又当妈,除了孟怀柔,数他和孩子们感情最好,现在一晃一两年没回来,小孩子们都特别想他,有几个年纪小的,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抓着孟临殊的衣角不肯松手。

孟临殊一改刚刚面上的冷淡,温柔地替他们把挂在脸上的泪珠给擦了,又把最小的那个抱到膝上,拿了糖来给他们吃,小孩子要和他说悄悄话,他就低下头来,不知听到什么,唇边露出个笑来。

那笑不带一点负面情绪,温柔到了极点,将他原本十分冷情的眉目都熏陶得温润至极。

这个笑,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完完全全是他发自真心的,哪怕只是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抱着一群还拖着鼻涕挂着眼泪的小萝卜头,可孟临殊进来之前,身上那种尖锐的冷厉之意,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裘桓印象里,孟临殊从来没有这么对自己笑过,也就是说,他和自己在一起那么久,没有一刻,是真的快乐过的。

裘桓半天没有动作,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孟临殊,孟临殊却忽然抬起眼来,视线和他对上。

四目相对,孟临殊愣了一下,旋即便转开了。

裘桓笑了笑,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笑容里有点酸涩,若无其事地向着旁边的侍应生说:“上菜吧。”

菜是早就准备好的,徐方源生怕裘桓他们在自家酒店吃的不满意,简直是拿出了十八班手艺。

什么鲍参翅肚这种大众货就不必说,有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菜色,反倒极为考究厨师的手艺。

几个月的小羔羊肉炖的软烂脱骨入口即化,还带着奶香味道,一点膻腥都品不出来,还有拿十几只老母鸡吊出来的汤头,盛在小铜锅里炖了菌子,盖子一掀开,香气浓得连包厢外面都能闻到。

正中还放了一盅佛跳墙,这玩意来这儿的客人没什么人爱吃的,都觉得腻歪歪的,可用的材料却是真材实料的豪奢,光是拿来提鲜吊味的食材,放在外面也都是个顶个的贵重,拿来给孤儿院这些小萝卜头开眼界是足够的。

一大张够二十个人的圆桌摆得满满当当,不说味道究竟如何,这样暴发户似的阵仗,果然把孤儿院里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孩子都给震住了,没有一个敢动筷子的。

裘桓先拿了杯子,亲自倒了酒递给孟院长:“早就该敬您这杯酒,只是今天才找到机会,您不要怪我不懂礼数。”

孟怀柔从进来开始,除了最初和裘桓打了个招呼之外,一直一言不发,哪怕看到孟临殊进来,眼皮子也没抬一下,现在裘桓又要给她敬酒,孟怀柔微微皱了眉,一旁孟临殊伸手道:“院长不会喝酒,我来替她。”

裘桓差点被逗笑了:“咱们俩是一家子的,你喝是什么意思?”

孟临殊还要说话,孟怀柔已经起身,接过酒杯说:“裘总是我们孤儿院的大恩人,这杯酒,我一定要喝。”

说着,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喝得急了,略略有些呛咳。

裘桓笑道:“好,孟院长果然是个爽快人!孟院长,之前咱们之间有误会,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往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不如趁着今天,都说开了。”

他也把杯中酒喝尽了,本想再敬一杯,可孟临殊忽然伸手,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

孟临殊的手指修长冰凉,似是一把纤细而精致的玫瑰刺,裘桓眉毛挑了一下,反手握住孟临殊的手,就这么大剌剌地又坐了回去:“既然临殊不让我喝了,那孟院长,我就不敬你了。大家自便,吃菜。”

孟临殊扯了一下手没扯动,只能任由裘桓这么握着,看孩子们不敢吃,只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他心中一酸,含笑道:“都吃呀。”

又替身边的小孩子夹菜,这些小萝卜头们才渐渐敢动筷子。

他们平常哪里吃过这些好东西,一个个眼睛都发着光,却还记得孟怀柔教他们的规矩,并没有吃得太过放肆。

裘桓一向不喜欢和外人一道吃饭,只靠在椅上,手指头在桌下面,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孟临殊的指尖,就像是把玩着玉石雕的摆件,慢慢地就往孟临殊的手腕里头滑,只觉得那处的皮肤触手生凉,肌肤滑腻,似是有吸力一样,引着他的手往更深的地方滑去。

孟临殊面上脸色未变,可耳根处已经红了起来。

裘桓特别喜欢这样逗他,尤其是喜欢他这样又羞又恼,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忍不住就想凑过去,亲孟临殊一口。

只是刚刚动了一下,孟怀柔突然开口:“裘总。”

裘桓被吓了一跳,连忙规规矩矩道:“孟院长,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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