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布雷泽也看出了这点。

他把雪茄放到一旁，在乔治的身边来回踱步，过了好久才开始说话：“之前我跟水花影视打交道的时候，就遇到过这样的事。”

“我知道，只不过他们现在的手段更激烈。”乔治说。

说着，他从手中拿出了一大堆的纸，上面有互联网平台的截图图片，也有报纸，内容却大致相同——

水花影视已经把深桥唱片要进军影视圈的事儿给曝光出来了，更是曝光两部新剧都是上帝写的剧本，他们还说等着上帝的迎战。

“这些家伙真的不要脸！”

布雷泽对着报纸发飙。

水花影视的高层们在新闻媒体面前胡编乱造，说布雷泽现在在拍摄着的这部剧，要跟他们的第一部剧在同一时间上线。

这分明就是在把布雷泽架在火上烤！

《绝命毒师》拍摄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周的时间，可水花唱片却把他们的剧说成两周后上线，这种不要脸的事儿能找谁说理去？

而且这还不能反抗，更不能把他们告上法庭，因为他们完全是用开玩笑的形式说出来的，且口口声声说是“小道消息。”

神他妈的小道消息。

“如果在两周后上线，时间来得及吗？”乔治盯着布雷泽的眼睛：“如果不行，我们可以发布公告，不过……”

“不过这会把上帝的身份给曝光是吧？”布雷泽想都没想。

“嗯。”

乔治轻轻点头。

然后又把头埋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合适的领导人，上帝把他提拔上来，可他总觉得自己在很多的事儿上都没能帮到上帝。

这些消息才出来没多久，乔治已经手足无措了，他担心自己把事儿搞砸，更担心如果汇报，就破坏了上帝的欢快假期。

“两周，够了。”布雷泽认真说：“我让他们加班加点干。”

“这样质量能够保证吗？”

“你放心。”

布雷泽重新拿起了雪茄：“主演是我多年的哥们，他有名气，却没有脾气，我们合作了那么多年，我知道他的极限。”

“极限？”

乔治皱着眉头，显然不太明白布雷泽话里的意思。

“我们曾经连续拍摄两天也没有合眼。”布雷泽轻轻吐出烟雾：“工作人员都换了三批，但是我和他还在坚持。”

“这……”

“而且当时……我们面临的也是，水花唱片出手的阴招。”布雷泽笑笑：“现在，到了报仇的时候了。”

“我只希望能够保证质量。”乔治盯着布雷泽的眼睛：“上帝并不觉得身份被曝光是一件很大的事儿，而且在我看来，上帝的名声，要比其他东西更重要。”

“我知道。”布雷泽耸肩：“你办公室上面挂着的那些条例嘛，我有在好好背的。”

乔治：“……”

明明在商量重要的事儿，怎么又扯到了其他的事儿上面，不过听布雷泽这么一说，乔治到觉得轻松不少，总有一种跟着朋友并肩作战的感觉。

“行了。”

布雷泽挥挥手：“已经休息够了，我现在就把他们叫过来，开始拍摄。”

乔治：“嗯。”

他就在一旁看着。

看着布雷泽拿起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看着布雷泽宁愿加钱也要把电影道具给弄过来，看着那些演员和工作人员明明脸上还带着疲惫，可当镜头打开的那一瞬间，仿佛又变成了《绝命毒师》里面的角色。

这样的队伍，很有朝气蓬勃的样子。

布雷泽已经在开工了，没人能够说话，乔治转头，想跟斯凯闲聊上几句，却发现这家伙在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

“你在做什么？”

“联系演员。”斯凯头都没抬：“我也要快点开拍了。”

乔治注意到斯凯地语气，那几个单词几乎是从牙齿里蹦出来的。

他很疑惑：“你和水花唱片也有仇？”

“没那么大的仇。”斯凯耸肩：“但这是我和上帝的第一次合作，我总要表明忠心和实力。”

说着，他突然起身，拍了拍乔治的肩：“你继续在这吧，我现在就开始试镜。”

“你……动作这么快的吗？”

“加钱了。”斯凯头都不回：“我自掏腰包拿的钱，不为别的，就想给上帝证明一下我的价值。”

乔治：“……”

他看着斯凯离开，也看着《绝命毒师》剧组在那头忙碌的身影，大家都忙忙碌碌，而他有些无聊。

最后，他掏出了笔记本。

不想打扰上帝，就没有选择电话，他只是发了个邮件，上帝如果能看到，应该会在无聊时间。

……

三天后。

路扬已经在家躺平三天了，这三天他刻意没刮胡子，目的是感受一下当初自己老爹的感觉。

他抱起儿子，把他的脸蛋凑到自己的下巴。

摩擦摩擦。

“哇——”

嘿，哭了一个。

“你够了啊。”顾清寒心疼地抢过儿子，抱起来，晃来晃去的，还不忘批评路扬：“我儿子皮肤那么嫩，你那胡子扎坏了怎么办？”

“？？？胡子还能扎坏皮肤了？”

“谁知道你的胡子能不能？”顾清寒唬起小脸：“而且他们皮肤那么嫩。”

“我觉得你皮肤更嫩。”

“……爬！”

“得令！”

路扬屁颠颠地跑到一旁，最后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上网冲浪。

他先打开抖音，看了好一会的剪驴蹄，咔嚓咔嚓，减压到不行。

刷了好几个，又是减压视频，脏兮兮的地摊洗涤，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节目效果，还是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收来那种乌黑麻漆的地摊，每一遍冲刷都有污渍跑出来，但每一遍都看得好爽。

儿女已经睡了，顾清寒跑到他身边悄咪咪看了一眼。

“……你抖音每天就推送这些东西？”

“要不然呢？多解压？”

“我觉得不行。”

顾清寒把手机放到路扬面前：“你看看我的。”

“宝宝辅食小技巧……”

刷走，下一个。

“宝宝这样吃，营养又健康。”

再下一个：

“孩子成长过程中必不可缺少的……”

全是母婴类的视频，引得路扬忍不住盯了顾清寒好一会：“你是不是质疑我的能力？”

“嗯？”顾清寒嘟起小嘴：“我什么时候质疑你了？”

“那你看这些视频？”

“你有小孩吗？你知道孩子需要什么营养吗？”顾清寒侧脸：“还是说你在外面其实有过一个私生子，之前有过带娃经验。”

“……停。”路扬推手：“我现在很佩服你的想象力。”

“那当然。”顾清寒得意地昂首。

“但是我有些看不起你的记忆力。”

顾清寒有些沉默：“……”

过了好一会，她才问：“我记忆力怎么了？”

“你好像忘记了我原来是什么的。”

路扬说着，突然跑回房间。

再回到客厅的时候，他抱着一摞又一摞的证书，并疑惑：“有没有可能，我曾经是某个当红一线女星的营养师？”

“嗯？”顾清寒皱眉：“我怎么不知道。”

“得。”路扬扶额：“之前总有人说一孕傻三年，原来我根本就不信，现在看来不得不信了。”

“……”顾清寒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还真忘了。”

“是吧。”路扬摇头：“你看看你的记忆力。”

“主要是你这段时间做的事太多，而且都是创作，谁还记得曾经的事？”顾清寒眨巴着眼睛：“而且那时候我又没有对你有好感，注意你干嘛？”

“有理。”路扬点头：“所以你那些视频能不看了吗？”

“那不行。”顾清寒摇头：“比如说教宝宝辅食的那几个视频，其实也能学做菜的。”

路扬：“……”

得了吧。

那几个宝宝辅食的视频，所谓的做菜手法，简而言之就一句话——有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