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说之前两人那样的模式并不好，只不过顾清寒心里总觉得，他们现在过着的生活越来越有味道，也更像自己想象中的一家人。

“诶诶诶，打住打住。”路扬突然伸出手，“孩子在呢，别说情话！”

顾清寒：“?”

“你眸子都快淌出水来了，我还不知道你要做什么？”路扬赶紧辩解，“孩子都在呢！”

“好家伙。”顾清寒哭笑不得地再次拿起枕头，“刚才你怎么不记得孩子在？”

“刚才他们又看不见！”

“那他们也听不懂啊！”

“听不懂，那说明能听得到！”

“你别管！”顾清寒把枕头砸在路扬的脸上，小熊抱枕慢慢地从路扬的脸上滑落，他听到了顾清寒的声音：“不是说大事你做主，小事我做主？”

“嗯嗯。”路扬没反驳，“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是小事是吧？”

路扬：“……是。”

“行了，小事我做主。”顾清寒伸出腿搭在路扬的腿上，“小路子，给本斋捏捏脚。”

“好勒！”

顾清寒：“……”

她静静地看着路扬捏脚，美眸之间有水光流转，真是奇怪，不过是捏个脚而已，怎么在这家伙看来，好像是成为了给他的奖励？

……

此时此刻。

深桥唱片。

乔治还是那个乔治，只不过这些天的忙碌公务，让他隐隐有了些上位者的气质，和原来那个不着调的CEO越来越不像了。

其实乔治也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只不过还是有些不解，他不知道这些变化的由来，也许是深桥唱片做得越来越成功，也许是……

往来已经没有白丁。

此时此刻，他的面前，是另外几家唱片公司过来联络的高层，不再是CEO了。

态度……

好像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乔治淡淡地看了众人一眼，轻声道：“今天大家跑过来，是为了什么？”

“合作。”

第一个开口的居然是水花唱片那边的高层，原来的水花唱片就提出过和深桥唱片合作的请求，只不过是试探而已，但今天再次提起，来时的态度却不太对劲。

“和幻梦他们一样的条件。”乔治耸耸肩，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这家伙的面前，“格林治，你们那边终于舍得松口了么？”

“松口？”格林治微笑着，“我们不同意这个条件。”

“合作就是这个条件。”

“那是以前，不是现在。”格林治从公文包里抽出文件摆在桌子上，“合作的前提有很多种，比如说双方地位相同，比如说一方有求于一方，比如说双方合作能够共赢，还有一种就是……有一方有另一方拒绝不了的筹码。”

“筹码？”乔治笑笑，没有接过文件，也没有把格林治放在眼里，他只是默默地直视着这个家伙，轻声问，“你们有什么筹码？”

“威胁的筹码。”格林治自顾自地把文件打开，将其中带着照片的一页展现在乔治的面前，平淡开口说道：“原来我以为深桥唱片不公开上帝的身份，只不过是想给这个名字更多的神秘性，好让其他的那些家伙老老实实的喜欢他们的歌曲，然后再用不知道身份的事儿来进行讨论，毕竟神秘在某些时候也算得上是某种格调，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错得很离谱。”

“你的确错得很离谱。”乔治点点头。

他的余光瞥到了桌上的文件，并不是复杂的东西，也没有什么见不了人的勾当——深桥唱片从成立至今这些年，一直都是合法的商人，如果见不了人，早就已经崩塌，而不会至今来留着那么多的忠诚员工。

上面的内容不会让他震惊，反倒是乔治觉得有点好笑，还当是什么，绕了大半天，也只不过是上帝的真实身份。

是的，那张带图片的A4纸上面，满满都是路扬和顾清寒的照片，旁边的一系列文字也只不过是叙述事实，当然，这样的东西传到外界，能让上帝身份锁定个十之八九，之前的乔治也担心过这样的问题，他还特地问过上帝，可上帝并没有放在心上，轻飘飘地说了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没有后续。

“所以事到临头你还在狡辩么，乔治？”格林治笑笑，“装是装不出来的，那么多人都在呢，难不成你还想着在我们面前否认这并不是上帝？”

“你好像误解了我的意思。”乔治耸耸肩，“我说你错了，不是说你猜错了。”

“我觉得我没错。”格林治淡淡道，“当时我还在疑惑为什么幻梦和迷雾两家唱片公司会屁颠屁颠地找你们来合作，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因为发现了上帝的身份。”

“是这样，我不会否认。”乔治点头。

这事儿算不上秘密，幻梦和迷雾与他们深桥唱片的合作，本来就充满了疑惑，水花唱片从中发现不对劲顺带调查，情理之中。

只不过乔治很怀疑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其他两家公司发现上帝身份之后，想的是合作，可格林治居然想着逼迫他们合作，论手腕，那两家公司难道比不过水花么？论资源，水花在哪方面又能强过他们一点半点？

哦，可能是影视，两者在这方面有点不沾边。

乔治的眼睛稍稍咪起。

和幻梦迷雾两家唱片公司不同，水花唱片虽然从一开始就是唱片公司，但行业内的人们对他的后台极其门清。

水花唱片创立至今不过三年有余，三年时间从小公司做到行业巨头，当然可以算得上强力，但这并不意味着水花唱片一开始就默默无闻。

它是有靠山的。

水花影视。

说白了，水花唱片不过是水花影视，又或者说水花娱乐延伸出来的子公司而已，仗着手上有资源和钱财，硬生生地堆出了一个快要挤进巨头的唱片公司。

这样堆出来的公司，境地其实很尴尬。

有点像深桥唱片的前段时间，而水花唱片更惨，他们没有太多的后备歌手，也没有自己的培训体制，更没有如幻梦迷雾两家唱片公司一样的强力作曲人，他们在这方面的人才可以算得上稀少，能拿出手的那几个家伙都是高薪挖来的，那些人图的是钱，没钱就不不会有归属感。

这样的局面是很可怕的，像是空中阁楼，也像是随时随地就被稻草压死的骆驼，如果中间的换代稍微出现什么问题，又或者青黄不接……

他们绝对会从巨头的位置狠狠摔下来。

新人，这是水花唱片此刻遇到的最大难题。

想到这里，乔治大概明白了格林治过来的心思，他背后的水花公司当然不会有和其他人一样的想法，他们不会想着合作，因为在这个节点上他们都是敌人——

深桥唱片需要新人，水花唱片也需要新人，大家是敌人，需要抢人，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敌人，而之前和其他公司的合作模式当然不可能符合他们的心意，那样的合作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好处，反倒是壮大深桥唱片。

“你想说什么，又或者说，你想要什么？”乔治的眼睛只剩一条缝了，看起来一副笑眯眯的老实人模样，可熟悉他的家伙都知道，这家伙已经有点生气。

“这份资料我们可以烂在心里。”格林治轻笑着，“我只想从《好声音》里面签约几个选手，当然，前提是你们不进行阻拦。”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当你开了一个口子，那么那么口子以后都不会关闭。”乔治淡淡地说，“我现在给你这个特权，幻梦和迷雾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怎么想我不在乎。”格林治笑笑。

他重新掂起资料，说话的态度好像有点嚣张，“上帝是华国人，这事儿被你们瞒得很好，如果让那些美利坚人知道他们喜欢的歌手是个华国人，还打着他们头上神明的旗号在他们的头上兴风作浪，又或者说是玩弄，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