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寒想了想，“还真有。”

“未来，文娱方面应该要向这软件靠拢了。”路扬淡淡地说，“你想下，如果这软件成为现象级，又因为碎片化和不同视频都能刷到的缘故，这种随机性像不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广告？”

“像。”

“到时候我们可以把电影电视剧的宣传放到这上面来，通过某个戏份来吸引观众观看。”路扬说，“宣传电影就更简单了，放出一点无关紧要的搞笑片段，哪怕只是冰山一角，但也足够让喜欢的观众对电影有期待感。”

“跟广告差不多？”

“嗯嗯。”路扬点点头，“还有你注意没，那些视频的BGM。”

“BGM？”顾清寒沉思了一会，她还真没注意到这些东西，毕竟这是视频，是看的，虽然说有些时候会觉得某些视频的BGM比较好听，但大多数情况下，吸引到她的还是视频的内容。

可，路扬这么一说，她好像还真有印象了。

不是所有视频都是以视频内容为主的，她刷了有一段时间了，知道有部分用户喜欢在社交平台上发布自己拍摄的美景图片或者美景视频，那类型的视频配上BGM绝对能让人好好享用。

就跟看MV似的，虽然没有字幕，但歌曲里唱着的是情感，情感和所见到的东西两个放一起……

那绝对是1+1大于2的效果。

路扬还在一旁循循善诱，“试想看，如果你发布了一首新歌，然后花点钱，让无数抖音的创作者都去推送，而观众们搭配上背景视频享用，是不是就……”

“突然火爆了。”顾清寒一针见血。

“所以以后歌曲宣发可以用这样的方法。”顾清寒又问，“但抖音上面的视频，是平台强行推送给你的，以后使用这样的推广方法，那不就跟绑架没什么区别了么？好的歌曲还好，一些并不好的歌曲，花个大价钱，然后又能火了，反正歌手后面总会赚。”

她一字一句：“这和我们一开始最讨厌的事有什么区别？”

“平台在我们手里。”路扬笑笑，“完全可以设计个流量倾斜制度，通过用户对BGM的点评来限制歌曲的推广。”

他说完，笑得有些无奈。

本来自己是不怎么想弄抖音的，想完成目标就退休的人，做那么多的事儿简直是闲得慌。

可抖音对文娱方面的影响力太大。

路扬见过那样的场景——一首听了就令人作恶的歌，通过大价钱的营销和推广，让无数博主选取那首歌当做BGM，最后不管多难听，都变成了一首爆火歌曲，歌手把这招用得乐此不疲。

最关键的还是——那平台还没有「减少推荐此bgm视频」的选项。

就很绑架。

歌曲只是冰山一角，对电视剧和电影同样影响极大。

一部剧，哪怕用上无数抠图和脸部表情僵硬，台词念一二三四五的小鲜肉，它同样会有高光时刻，总有昧良心的家伙把那一刻的辉煌当成了永久，然后疯狂剪辑疯狂推送，给观众一种“这电视剧（电影）还不错”的感觉，然后点开一看……

发现是依托答辩。

时代的滚轮永远会向前，就算没有他路扬，他没有让顾源捣鼓出抖音，也同样会有其他相似的短视频平台出来，最后还是走向同样的老路，让一切又充满恶臭信息。

“平台在我们这，我们是规则的制定人。”顾清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还行，合理的推送没问题，铺天盖地就不好了。”

“嗯嗯嗯。”路扬点点头。

“可这跟你刚才说的，现在的抖音还不好玩有什么关系？”顾清寒的眼睛眨呀眨。

“实事、短剧、网络歌手的表演平台。”路扬认真地说，“实事可以影响生活，短剧和网络歌手的最好平台，可以让我们发现更多更好的演员和歌手，这些人之前可能没有门路，但抖音出现了，只要有人发掘，那抖音就是他们进入娱乐圈，追寻自己梦想的路。”

“所以你是打算在上面发掘人才咯？”顾清寒歪着头，“这样听起来还不错，就是……”

“你说。”路扬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

“怎么下载抖音后的前几个视频，全是美女跳舞？”顾清寒眨巴着眼睛，“嗯？”

“你这是兴师问罪啊……”

“我是无所谓的。”顾清寒解释着，“主要是我妈问了，她说这是你的主意还是我爸的主意。”

原来如此。

路扬开始为老丈人的生命安全捏把汗，他小声地解释着，“都不是，我想不到那么损的招，如果给我来，我完全可以让几个明星上平台去宣传，这种美女对我的杀伤力不大，我也不喜欢用这招。”

“所以是我爸？”

“……”路扬眼神复杂，“也不是。”

“那谁？”

路扬牙一咬，心一狠，把罪魁祸首的名字说了出去：“顾添衡。”

“那没事了。”

这个回答没意思。

跟路扬说完刚才那一通话，顾清寒突然觉得现阶段的抖音也没啥意思，毕竟是起步阶段。

她索然无味地看着手机上的抖音图标，并没有点进去，她大概是在思考，过了很久才冒出一句：“你说我现在也拍点视频，怎么样？”

“可以啊。”路扬举手表示同意，“明星效益，绝对能引流，但你想拍什么类型的？”

“采访。”顾清寒挑眉，“那些明星的人设太虚假，现在有那么好的平台，我得给大家知道，其实明星也是正常人。”

……

说采访，真的采访了。

第二天。

《歌手》录制现场的后台。

顾清寒在前面走，路扬拿着摄像机在后面追，他们今天就计划采访了，秉着趁热度和挑事，还有让大家知道艺人真实人设的心理，他们走到了《歌手》现场的下位区。

上一轮比赛，因为有两个家伙退赛的缘故，新来的两个人取代了他们的位置，而表现不错的谭成被送到了上位区，下位区里，还是路人组合那两个人。

顾清寒和路扬走进去的时候，这两人就这下位区的几平米小房间在玩cosplay呢。

一边喊着“大胆妖孽”，一边抱着玉净瓶轻抚上面的小柳枝。

“路哥。”

“清寒姐。”

路扬和顾清寒走进房间，这两个家伙瞬间收敛了下来，坐得端端正正。

“你俩干嘛呢？”顾清寒眼神疑惑地从两个人的身上瞄，“玩Cosplay？”

两人：“是！”

“……”顾清寒眼神复杂，“有必要么？”

“有这种装扮，我们才能唱出普渡众生的效果。”曾凯解释着，“这事儿我跟路哥说过了。”

顾清寒回头，看着路扬眼神闪躲。

她突然觉得有点欢乐了。

“言归正传，你们准备上台了，我们长话短说。”顾清寒解释着，“我和路扬今天是来采访的，到时候录制的视频跟节目组无关，完全是我个人使用，有什么你们就说什么，实话实说就好了。”

“好！”

面对老板和老板娘，两人跟小学生看见老师一样的点头。

“你们今天要表演什么歌？”顾清寒问。

“《海底》。”

“有没有把握？”

“有。”

“那挑战的对手呢？”

“李振老师。”

顾清寒：“……”

她回头看了眼路扬，又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压低了声音，“又是李振？”

“嗯。”两人点头。

“不是节目效果？”顾清寒又问。

“不是。”两人摇头。

“……”顾清寒这话说得很犹豫，“据我所知，你和李振老师都是我们公司里的人，在节目上绝对算是师兄弟和战友，为什么还想着挑战他，是因为上次挑战没有过吗？”

“没有。”

曾凯解释着，“上次输了，心服口服，毕竟这老家伙唱得好，我们年轻人得认。”

“那现在继续挑战的原因呢？”顾清寒问，“你们现在这处境，再呆两期下位区，又能回去唱广场舞歌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