骋春(29)

作者:吃螃蟹的冬至


寂静中甜蜜无言

“Young heart for love not heartache”

年轻的心因爱无悲

“Dark hair for catching the wind,not to veil the sight of a cold world”

黑发为清风而飞扬,而非掩盖世间的冷漠

池柘坐的离烧烤架最远,不像另外两个男嘉宾正在帮忙烤串,只是静静坐在一边,也没有看向舞台这边,他初录节目时留的是狼尾,现在十几天过去,头发变长,大概被这边的风吹服了,起初几天他会去打理,后来就没管过,

现在发型不像狼尾了,就是一头到肩的黑色长发,北风胡乱地吹着,发丝凌乱,遮挡住他大半的脸庞,让人看不清。

“不是,他小子看谁呢?”摄像后的李辉无语,感情他中午的时候就白说了呗,他愣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综艺的后期不需要连贯,镜头切的生硬没有任何问题。”何绁冷静客观道。

“得了吧,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心里偷着呢。”

“Kiss, while your lips are still red”

轻吻吧,

趁你红唇依旧。

……

将副歌再唱一遍这首歌算是结束,陆昊写的歌陈瞿西都没参与,他不会伴奏,将话筒交给对方便下台去烧烤架那边帮忙。

烤串递到另一头,可能是吃起来不方便,他看到池柘扭头从旁边的沈卉那里借来一根发绳,两只手臂抬起,双手在后脑勺后捣鼓,一个不及半个拳头大的小揪。

陈瞿西看到他清晰的下颚线。

池柘歪过头,眼波流转,但什么情绪都没有。

翌日一早,他们就要前往月亮泉,陈瞿西了解陆昊,这个点肯定还在睡,只是发了个消息。

昨晚陆昊喝大了,兴致勃勃开始制定什么自驾大西北的旅游路线。

陈瞿西问他毕业论文写完了吗?

他说没有。

陈瞿西问他有钱吗?

他打算乖乖地打道回府了。

今天路上池柘罕见的沉默,他平常话也少,但今天就像是把那个“生人勿近”气场的开关重新打开。

池柘脾气一阵一阵的,不知缘由,陈瞿西已经习惯,自然不会去碰壁。

告白夜的前夕还有一个环节,就是有一个主动与你想了解的那位嘉宾有一个畅谈的机会,算是深入了解,节目组把这个环节的地点安排在了月牙泉前。

沈卉找了陈瞿西。

两人坐在泉前,心里恐怕只有一个想法,真特么冷啊,但不得不继续尬聊下去。

聊些有的没的,时间差不多,陈瞿西还要赶下一场,他对郁访旋“有意思”,肯定要去了解的。

当地有一特色,帐篷酒店,要是没来过的人肯定会有无限的美好想象,但连着住几天帐篷的人对此只有抗拒。

但想来最后一晚了,再怎么将就也就是一夜了。

聊天的环节已经结束,但是陈瞿西没有什么睡意,跟他同帐篷的池柘也不在。

他往外走,节目组那群打工人真是敬业,看到陈瞿西出来,摄像又重新打开。

帐篷离月牙泉挺近,况且今天晚上节目组豪气地将月牙泉园包下,陈瞿西这时候还能进去。

他看到池柘了,池柘站在月牙泉边,身旁也只有一个摄像大哥,节目组的打光都撤了。

池柘好像有感应,他回过头,嘴角上扬,双眼好像也弯成月牙一般,笑得摄人心魄,像是个魅惑人心的妖精。

四面黄沙,风吹沙鸣。

陈瞿西不受控制地朝他走去。

池柘身后是千年一瞬的月牙泉,涟漪潆洄,天旱不涸,是亘古的奇迹。

“这月牙泉漂亮吗?”池柘转回去。

陈瞿西和他并肩站在泉边,白天的时候这泉平平无奇,但晚上一轮弯月印在湖面上,美得惊心动魄。

“漂亮。”

池柘轻笑,侧过脸。

陈瞿西看他,两人面对面。

他们已经离的很近,但池柘又往陈瞿西走了一步。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陈瞿西忍着没动,

待到池柘温热的唇贴上去的时候,陈瞿西明明看不见,他却觉得池柘的嘴真红。

第23章 非打不可

“哐当”一声,随行的摄像设备掉到沙坑上。

“没关系,这段交给后期剪辑。”池柘往后退了一步,心情不错地安慰旁边的工作人员。

仿佛刚刚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池柘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礼貌性地贴上,很快便又移开,但是陈瞿西知道自己是被一个男人给吻了。

“我特么……”

“操!池柘。”陈瞿西气得直接飙脏话,反手一拳砸在池柘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

去他奶奶的。

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不可,反正这档综艺不缺这一架。

池柘从来不是站在那不动挨揍的主,在陈瞿西下一拳砸下来前反应快速地躲过去,他不甘示弱,立马回敬去一拳。

两人很快扭打成一团,滚在沙地上,又来有回。

剩下的两位摄像大哥面面相觑,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相视一眼,闪过千言万语,默契地各自往后退一步,让他们两人发挥的空间更大一些。

两个直男摄影大哥心里觉得陈瞿西揍的好,要是有一个男的这么对自己,不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都算是轻的了。

至于劝架,他们就两个人,恐怕没劝成反倒波及到自己。

而且现在这情况算得上是珍贵素材,他们在一旁记录下更有用处,况且男人间这种势均力敌的1v1一般都不会出什么大事,以及陈瞿西心中的一口气总是要出了,同身为男人的两位表示很能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

池柘闲暇时间练过散打,但是罩不住陈瞿西这种野路子的打法,全是没有套路的猛攻,陈瞿西可能是真想揍死他。

池柘毫无愧疚之心,他打得狠自己就要回的更重。

陈瞿西踉踉跄跄从沙地上爬起来对着池柘就是踹了一脚,

池柘拽住他的腿,将他重新拖回地上,胳膊肘往他的肚子上捶去。

两人精疲力尽后仰躺在沙地上愣是一句话都没说,两位摄像大哥心有灵犀,这时候靠近问他们有没有哪不舒服。

陈瞿西没理,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出泉园,他没回两人的帐篷吗,而是窝在节目组的车上。

北风沉沉,驼铃悠悠。

他一个大高个,蜷缩在车子的后座,闭上眼越想越气,明明是池柘干出来的事,凭什么自己还要把帐篷让出来。

陈瞿西想回去把他从帐篷里拎起来丢出去。

但实在没什么力气,想想就算了。

缩在那最后也睡着了。

隔日就是《春光迸溅》录制的最后一期,他们白天前往敦煌,告白之夜晚上就在那里拍摄,寻求一个千年不变的意境。

陈瞿西从车上下来,正好被李辉逮个正着,看到他那张肿的面部全非的脸倒吸一口凉气,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陈瞿西抿着嘴一句话不说,一副倔驴样,是什么都撬不出来。

回过头,又看到池柘同样顶着一张肿脸从帐篷里出来心里暗道大事不好,至于问池柘,他就是一副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油盐不进。

跟在两人身后的摄影支支吾吾,明显是知道点内幕的,李辉抓了两个其他摄影顶替上去,将那两人拉到一边。

“到底怎么回事?”

两位摄像相视一眼,这事其实没法说,直接将昨夜里拍出的东西拿给李辉。

待到两个人亲到一起时,李辉气得差点要把没有的心脏病给犯出来了。

谁能想到两个人大半夜不睡觉搞这么一出。

他稍微平复之后,问道:“昨天晚上是不是就你们四个人在场?”

“对吧,当时都挺晚的,就他两没睡。”

“那你两就不知道拉个架?就让他们这样打下去,现在这脸怎么拍啊!”

“不是之前开会的时候说,少干预嘉宾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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