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你一下,怎么了(80)

作者:窥吴江

钟在御言出必行,端上清水煮过的虾,想起说过的话,脸蛋红成了虾壳色。他瞄一眼吴窥江,祈祷忘了吧,结果那眼神钩子似的。

吴窥江立马贴着他坐下,催促:“愣着干什么,喂我啊。”

喂就喂,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钟在御心灵手巧地剥虾,不沾醋,清清白白地塞他嘴里,求个一时安稳。

飞速一下,吴窥江贪心又贪婪,含着虾仁,咬着指腹。

轻轻的咬,能抽手。钟在御不动,他觉得那模样是要把他生啃了,看着挺怕。

片刻,吴窥江松开牙齿,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起身去对面坐:“喜欢吃就多吃点。”

冬日天短,饭后天黑,谁都没意识到这顿晚饭提前一个小时。

吴窥江强硬地教钟在御用洗碗机,像是以后一定用得上。为人师表完了,他拍拍手,又说:“上去参观参观,来了几回,没带你看过。”一楼无味,二楼空中花园包含精心设计,才是精彩,“你先去,我泡茶。”

钟在御十分好奇一个人怎么住这么大的房子,拿什么塞满?得了主人允许,转身欢快地奔上楼。

吴窥江拿了两只陶瓷杯,西洋参枸杞桂圆有了数,再各放一根吴佩汉孝敬的冬虫夏草。吴佩汉孝敬了七八回,他终于收下一回。

水没开,听见一声尖叫。声儿不大,像是踩了尾巴的猫,搁在吴窥江这里就是天塌地陷。他三步并两步上楼,见钟在御站在鱼缸前。良机难得,往怀里一搂。

红龙鱼像夜中恶鬼,逮着一切机会,吓唬闯入者。

钟在御落入温暖的怀抱里,他不怕,就是被吓到了,感慨一句:“长得好丑。你怎么养了一缸这玩意。”

像是在说自己丑,吴窥江说:“以前开厂,买来装点门面。后来倒闭,总不能丢了,就带回来养。”

钟在御看见一只小巧雪白龙鱼,游姿优雅,它一来,红龙鱼就消失:“哇哦,这只好看。”

吴窥江只要看鱼缸,能看见这只雪龙鱼。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这种鱼,说:“还有糖果狐,我更喜欢糖果狐。”他也不记得多久没看见色彩鲜艳的糖果狐了,拉起钟在御的手,靠近,“跑哪儿去了。”

两人绕着鱼缸,仔仔细细找了三圈,楼下水都烧开冷凉,一点糖果的影子也没有。

吴窥江不甘心:“奇了怪了。”

奇了怪了的事太多,桩桩件件都要亲自管,吴窥江觉得他的嗅觉同福尔摩斯一般敏锐。他一拍钟在御的肩,“去倒水,杯子在桌子上。”

钟在御一走,吴窥江搬来椅子,翻出渔网,掀开鱼缸盖,撸起袖子打捞。捞得一缸水浑浑浊浊,惊得龙鱼们让名中“龙”字蒙羞。

看着渔网里的累累尸骨,吴窥江被钟在御气得半死,剩下半条命也被龙鱼们气没了。

端着杯子上来的钟在御,在袅袅热气中明白前因后果,笑得前仰后合。

空中花园是玻璃幕墙,下雨能看雨花。吴窥江接过茶杯:“怕高吗?”

钟在御无所畏惧,唇低着茶杯正要呡,闻言改为嘿嘿一笑,以身作则地跑到玻璃边。

眸子里有个活泼的人影,吴窥江孤家寡人的心态没了,搁下茶杯,绕到他身后,拦腰抱着。活泼的人没有挣扎,吴窥江更进一步,双臂扣紧了:“看见影院了没有。”

城里最高的楼,还是围绕影院的那几座,想看不见都不允。钟在御说:“看见了。”

吴窥江与他看向同一方向,下巴抵上头顶:“把她建成最高的,好不好。”

钟在御说:“建那么高做什么?”

吴窥江笑:“带你摘星星。”

钟在御一僵,忍住看他的冲动,吹吹水,想喝。一只手伸过来,夺走杯子,好似个狠心人,要生生渴死他。钟在御警惕:“你做什么?”

吴窥江使坏地一勾,让他全身心倚着自己,抵着头问:“好不好?”

钟在御攥起拳头,末了松开,“好什么?”

吴窥江能重复一夜:“带你摘星星。”

藏着一截心思,猎人布下童话陷阱,拐弯抹角要听一声答应。钟在御脆生生,又果断地说:“不要。”眼角还一翘,貌似在翻白眼。

吴窥江忽的松手,大步离开。

钟在御重心不稳,“哎呦”一声载在地上,他也不起来,半怒不怒:“你故意的,你摔我!”

“摔你怎么了?我什么没做过,抱过,亲过。”吴窥江拿起杯子,吹过的,浅浅一口温度适宜。他全当被伺候,舒坦了,像个吃饱饭就什么事不干的大爷,特别张狂的开口,“除了上你,还有我没做过的?”

钟在御就怕他不要脸,进入金钟罩一般无敌自恋。他只能干瞪一眼,默不作声,免得再着他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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