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院男大,惹他干嘛[竞技](213)
作者:晒豆酱
等到返校之后,萧行才接到白洋的电话,原来人已经醒了。
“我靠,白大哥,你别吓唬人啊。”萧行一边慢跑热身,一边接着电话,室内馆里多得是春节不回家的校友,其中田径队那边更是紧张,“你知不知道昨天你晕得多可怕。”
“你瞎扯什么啊。”白洋的声音从未有过的虚弱,两句话说说就得喘气咳嗽,面颊全是红血丝,“咳咳,你家的事解决了吧?”
“你别操心我了。”萧行又是感动又是无奈,“你赶紧好,好了我请你吃饭,我亲自下厨。或者我单独请你去外头吃,你不是想帝王蟹么,好了我管饱。”
“你怎么……咳咳,这么大方?”白洋一听就放心了,华建国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家事有时候是能绊住一个人的大石头,大后方稳了,大萧才能往前冲。
“我对你当然大方了,也就是对小冬和你,请别人我都请自助。”萧行说心里话,就请葛嘉木那帮人必须自助。
白洋又一阵咳嗽,半天才说:“好吧,你们好好训练,我估计和你们再见面,得春节后。”
“放心,你歇着吧。”萧行不敢和他说太多,病来如山倒,白队这一养估计要一个月。结束通话之后他重新跟上了前头的队伍,和姚冬一起完成今天的跑圈。
白洋这边也挂上电话,只不过刚才他没力气拿手机,通话都是公放的。唐誉坐在旁边给他吹着药,忍不住说:“对你真大方啊,请我吃饭估计就是68的自助,请你就是帝王蟹。”
白洋冷眼看过去:“我生病也能抽你。”
“你先把药喝了吧。”唐誉说。
白洋接过一杯苦药,一饮而尽,随后问道:“我怎么觉着……尾巴骨这么疼呢,咳咳,是不是我晕倒的时候摔着了?你真接着我了?”
“当然了。”唐誉的目光有微微位移,“我直接公主抱,我有人证的。”
首体大的训练场上冬训如旧,几天后的一场大雪把所有室外训练都赶到了室内馆,窗户上还冻上了冰花。时间一天天过去,一眨眼就来到了春节,姚冬在紧锣密鼓的冬训节奏里根本没了过节的概念,或者对于他们来说,春节早早成为了一个日历上的符号。
不止是春节,很多个节日都是如此,别人的放假和娱乐与这个行业无关,他们只有赛程。
又过几天,飞鱼队的每个人都明显雀跃起来,来自五湖四海的大学生们终于要回家了。在宿舍里打包的打包,买特产的买特产,然后在一周假期的开端奔赴机场或火车站,和返京的人群逆行。
萧行和张琪苒、葛嘉木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但这回他俩先坐飞机回去,他要奔往中国的西南方,去一个遥远而神圣的地方。他们在机场短暂告别,姚冬已经欢天喜地地说上了藏语,也不管大萧听不听得懂,嘀嘀咕咕地一直唱歌。
北京到甘孜康定机场没有直飞,葛嘉木和张琪苒都到哈尔滨了,他俩还在成都转机。可他们并不觉得疲劳,一个是回家,一个算是探亲,兴奋之情完全调动了他们的能量,仿佛可以一天一夜不眠不休。
终于,他们的飞机稳稳地停在了康定机场,还没下去,萧行就看到了不属于城市的风光。
好高的天啊,但是又像能摸着云。特别像动画片里的场景,一切都慢悠悠的。
下了飞机,萧行就跟着姚冬一路走了,耳边的话完全陌生,又有四川口音也有藏语。他见到了很多有着同样肤色的人,像是一种默契,诉说着这里的风土人情。
“咱们先出去,然后还要坐坐坐车呢。”姚冬的家离这里还有路程,“一会儿要上山,我给你买个,氧气瓶。”
“不用吧,我现在还挺好的。”萧行吸了吸气,是不是有过一次旅游经历了,现在没难受诶。
“还是,备用吧,你等等。”姚冬对这一路摸得清,在机场外头找到了卖装备的人。他们用藏语交流,卖氧气瓶的老板一会儿看看萧行,一会儿摇摇头,然后再看看人,要不是知道自己是探亲,萧行都觉得姚冬要把自己卖了。
“走,搞定了!”末了,姚冬笑嘻嘻地拎着两个氧气瓶回来。
“你们说什么了?”萧行好奇地问。
“那人,是我我我的老乡,我们说一样的藏语。他认出我是同族,然后看你,说你不行。”姚冬回答。
“我怎么不行了?”萧行马上反驳。
“他说,你这个体格,上去肯定不行,越一身牛劲越难受。”姚冬把氧气瓶塞给他,“他知道咱们还要走,说离开机场那天来还就行了,给一点使用费。”
这就是老乡之情,省了一笔钱,萧行虽然很不乐意,但还是拎起重重的氧气瓶,跟着姚冬一起上了车。
“你难受,你就说啊。”车发动了,姚冬还很担忧。
“笑死,根本用不上。”萧行信心十足。
半小时后,萧行头痛欲裂,靠在姚冬的肩膀上虚弱地吸氧。
作者有话说:
大萧:姚家儿媳还是挺难当的……
小冬:我带干活的回来啦!
第131章 离奇的见面
萧行好像睡着了, 但是又好像很清新。从落地的那一瞬间他就像开始做梦,梦里太好看了,不太真实。
他早已习惯去各处参赛, 首都机场、萧山机场、虹桥机场等等, 带给他的震撼由高科技叠加而成, 那是充满了未来感的地方。一个机场就是一个巨大的信息流通中心,全球各地的人经过此处, 飞往它处。
而康定机场就像一个归处,让人停下来。
飞机还没落地他就开始拍照,天空比他上回来还要蓝。靠近地面的那条线是浅蓝, 越往上, 颜色越深, 渐变一样, 最后拉满了一张饱和度极高的天幕。他的形容词瞬间消失了,只知道“蓝”,白云打着卷儿, 厚得像奶盖,随时随地能撕一条尝尝。
飞机跑道的两侧都不是水泥地,而是裸露的土, 看惯了其他机场的眼睛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还生怕有危险。
巨石就在眼前, 他听见有人说什么“贡嘎雪山”,什么“日照金山”。虽然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可萧行并不害怕, 因为这是姚冬长大的地方啊。
他长在一个神话般的风景区里。
现在他时不时睁开眼睛看看窗外, 路边是薄荷蓝色的围栏, 这个颜色在大城市里真少见, 鲜艳得仿佛不属于交通设备。远处就是白雪皑皑的雪山, 高不可攀,又诱人去靠近。但他知道他们的车离那里还有很远很远。
强烈的头疼狠狠地打了他的脸,难受得根本不想睁开眼睛,身体里每个零件都叫嚣着“氧气不够啦!老子要罢工”,他赶紧大口吸氧,断断续续地听姚冬和司机聊天。
他们是拼车,司机和姚冬是一个地方的人,能聊得上藏语,说话也很快。但副驾驶的那个人虽然也是藏族可完全无法加入他们的藏语对话,沟通时候只能用普通话。他们聊最近的天气,聊川西线上的奇闻,从国道318聊到434,聊康定机场的海拔,一直都没停。
这边可真是不一样,萧行朦朦胧胧地想着,不知不觉就昏睡过去,等到再睁眼,他先看到一双巨大的眼睛。
隔着车窗,一头牦牛正在往里看。
“马上就,到啦!”姚冬看了看手机时间。
“哦。”萧行这才勉勉强强地坐了起来,吸了一路的氧气现在脑袋里清醒一些,“这是你家的牛?”
“这些不不不是,都到公路上了,肯定不是的。”姚冬就像有什么特异功能,能够一眼辨识出谁家的牛马,“我刚刚给家里,打电话,他们都到了。”
“他们?”萧行没反应过来,不会是一家子都来了吧?
“阿妈阿爸,还有阿哥。”姚冬说,“阿姐出出出去旅游,要下周才能回来,阿姐总喜欢到处去玩儿。”
“你哥都回来了?还说在北京请他和王叔叔吃饭呢。”萧行最近也是训练忙晕了,好多时候稀里糊涂就过了一天,天天在水里泡着。他现在的脑袋还是很沉很疼,和他老萧家祖传的偏头疼不是一个疼法,还很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