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宠他吧(56)
作者:莫桑七
“哎呀,儿子,你什么时候受的伤?”穆夫人赶忙起身过来。
“真没事。”穆斯年道。
现场人多,穆夫人也不好上手掀他的衣服看看怎么回事,只好担忧地看了一眼,又将注意转向夏余意:“乖乖啊,这一大早你跑哪儿去了呀?你伊瑾姐一大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人又不知道哪儿去了?知不知道伯母很担心的呀!”
夏余意乖乖认错,保证下次不会了,这才真正注意到这病房里的人。
看到夏秦琛他先是一愣,有些忐忑地喊了声哥,见夏秦琛没说要带他回去的话,他这才走到白伊瑾面前:“伊瑾姐,你还好么?”
白伊瑾摇了摇头,“没事了,多亏了斯年哥。”
话音刚落,白伊瑾和夏余意同时望向穆斯年,而穆斯年也正巧看过来,跟夏余意对上了视线。
至于多亏了穆斯年什么他没多问,纯纯当做客套话。
孟司令也来了,于是穆督军不打算多留,两人同道去了北大营商量事情。夏秦琛也不便多留,于是穆夫人作为穆家女主人,只得回去陪着夏秦琛。
她本想让穆斯年留下来陪陪白伊瑾的,谁知道孟习焐主动揽活儿,说穆斯年的伤可能需要处理一下,让他留下来陪伊瑾妹妹便好。
白伊瑾其实更想跟穆斯年待一块儿,可一想到穆斯年身上或许有伤,便让他处理伤口要紧。
夏余意自然跟穆斯年走了。
穆斯年想自己处理,跟护士要了些医疗用品,再带着夏余意去了间空病房。
门一关上,夏余意几乎不带思考地让他坐下,就要去解穆斯年的衣服。
穆斯年摁住他蠢蠢欲动的手,却被他触电般挣开。
穆斯年一愣,“怎么了?”
“啊?”夏余意心虚了下,“没什么啊。”
就是心跳加快了一点而已。
穆斯年觉着有些奇怪,但没问,而是道:“你要不要出去等我?我处理好了出去找你。”
“当然不要!”夏余意带着气儿似的重重坐到他身边,“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穆斯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夏余意幽怨看了他一眼,好心解释道:“你受伤不告诉就算了,现在还不让我帮你,哥哥,你要跟我生分了么?”
“我没......”穆斯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只是担心他会害怕。
“那让我帮帮你罢,我想帮你。”夏余意的眼底充满了真诚。
四目相对,穆斯年很快移开视线,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好,你来。”
穆斯年的伤是之前上战|场时受的,伤在腰间,伤口不大,但看起来不久前才弄到的,否则也不会下了水之后扯到伤口开线。
夏余意半蹲在床边,帮他擦掉渗出来的血迹,嗓子干哑地说不出话。那伤口过于触目惊心了,特别是长在穆斯年身上,让他觉得有些无所适从,所以在清理的时候,他尽量放轻动作,就是指尖有些抖。
“什么时候弄到的?”他朝伤口轻轻吹了口气。
热风变冷,轻轻抚在伤口上,穆斯年轻微颤了下,默默闭了闭眼,又睁开道:“几天前。”
“几天前?”夏余意指尖一顿,“你几天前训练时弄到的么?”
“不是。”穆斯年垂眸对上他的眼睛,“打|战的时候弄到的。”
“打......”夏余意突然噤声,瞳孔剧烈收缩了两下。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第47章 不会让你哥送你回去的
夏余意总算知道过去的三年见不到面的日子里,穆斯年都在做些什么。
也总算知道孟秋文提到的功勋是如何来的了。
其实从三年前穆斯年去天津起,他就是带着任务在身的。那时候东三省的土皇帝汪葵被迫下台,逃到了天津。
穆督军为了和东三省新任的裴督军交好,让穆斯年去了天津打探汪葵的行踪,没想到这人藏得挺深,寻到点踪迹就被他给跑了。
在夏余意的严刑逼供下,他终于也知道了这几年北京并不太平。穆督军不仅要防着汪葵,还要为了自己地盘的安宁和其他军|阀打转。
穆斯年上了很多次战|场,夏余意一次都不知道。
他被所有人瞒着,其实他早该在孟秋文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时就发现端倪的,可那会儿穆斯年还会时不时过去找他,磨平他的疑心。
今儿是藏不住了穆斯年才会坦白,夏余意不管不顾地扒下他上衣,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可褪去之后他便再也说不出话了。
穆斯年身上远不止腰间的那处伤痕,上衣完全褪去后,入眼的便是布满疤痕的躯体。
新的疤痕叠在旧的上面,伤口愈合了又裂开,疤痕还未淡尽,隐隐约约能联想到当时受了多重的伤。
穆斯年坐在床沿,夏余意不知何时已经脱了鞋上床,跪坐在他身后查看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
他犹豫着要不要去碰,若是在昨儿之前让他发现哥哥身上有这么多伤,他定会什么都顾不上地去碰一碰那些疤痕,再吹一吹,问哥哥疼不疼。
可现在他很是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碰,因为他发现单单只是吹一吹已经无法让他好受一些了,他此刻此时的想法更加离谱一些,他想亲一亲那些疤痕,最好哥哥能够回应他,也亲亲他,这样他才能安心一点。
可这是不可能的。
他若是这么做,穆斯年可能会觉得他疯了。
穆斯年绝对想不到,那个跟他一同长大的弟弟,居然会对他有某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穆斯年从来没同任何人展露过自己身上的伤,他惯会的便是藏起来,除了医生和孟习焐,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曾受过多少伤,就连穆督军问起,他也是轻描淡写地说只是小伤。
可夏余意不一样,他不会对他隐瞒什么,但也不会主动提及。夏余意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前提是不会受到伤害。
近些日子北京太平了很多,可还是有些骚动,原本他是打算等风头真正过去了,他再去找夏余意。如果夏余意想来北京,那他会将他接过来,如果夏余意发现了什么想了解情况,他也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实情。
可夏余意自己找来了,在还未真正平息战乱的时候。
于是他将人留在督军府,至少能安全一些。所以今早一醒来发现夏余意不在督军府时,他着急了,恨不得立马将北京城翻过来找人,好在人没事。
“你现在又为何告诉我呢,哥哥?”夏余意还是碰了碰接近他肩膀处的疤痕,一触即分。
他的指尖微颤,可穆斯年看不见,只感受到他指尖有些凉,他忍了忍没将衣服穿上,道:“不告诉你,你再像今儿早上那般乱跑,我又该如何?”
夏余意眼睛像是贴在他背上了,要搁平时,他肯定会感慨哥哥这些年练得身材特好,可如今他的关注点只能在那些伤疤上,连半点他想都不敢做。
夏余意有些哑言:“我今早......”
背上的目光越来越炽烈,穆斯年终究还是忍不住捞起一旁的上衣,穿了起来。
夏余意的思绪被他的动作打断,下意识想让他别穿,可想了想自己似乎没有理由不让哥哥把衣服穿上,毕竟方才哥哥只答应让他看一小会儿。
穆斯年转过身来,终于看清他的姿态。他跪坐在床上,跟自己靠得很近,双手不自在地垂放在腿上,看起来有些局促。
穆斯年抬手揉了下他的后脑勺的头发问:“所以你今儿为何这么早去找孟秋文?”
被他揉了头发,夏余意状态放松了些,可他不可能将实情说出来,撒了个小谎:“没有啊,就是今天醒了很早,许久不来北京了,本来想让权子哥跟我上早市逛逛的,路过孟秋文他舅舅的花店,突然想起来许久未与他联系,就......”
他说得跟真的一样,也不卡壳,不像现编的,倒像是一早就想好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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