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宠他吧(119)

作者:莫桑七


水面荡漾,瞧得不真切,夏余意便回过头去看,目光对上那实物时,穆斯年已经将盒子打开了。

里边躺着一大一小两枚对戒。

“这是......”夏余意悄悄收缩瞳孔,惊讶地看向穆斯年,“你什么时候买的?”

“在你说让我不要喜欢你那日买的。”穆斯年不忘翻旧账。

提起这事儿夏余意又不好意思起来,那日过后他换了好多花样补偿穆斯年,可他总是记得。

夏余意从来不知道,哥哥原来这般记仇。

穆斯年惯会见好就收:“那日你说除了生死,永不别离,可我觉得不够,还得找个东西将你牢牢套住,此后就算生死,也必然相依。”

“夏余意,愿意接受它么?”穆斯年拿出那枚小的,半开玩笑道:“想好了再回答,戴上它便如同签了卖身契。”

“不用想。”夏余意伸手给他,“本来就是你的。”

穆斯年失笑,小心翼翼将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中。

“刚刚好。”夏余意的手沐浴在阳光底下,只见那戒指闪闪发光,他的眼底也泛起波澜道:“我也要你签卖身契。”

“好。”穆斯年主动伸出手,那戒指便被牢牢套进他的指尖。

夏余意拉他的手跟自己的摆在一起,垂眸便晃过那水面的两人的倒影。

他笑出两个酒窝道:“哥哥,他们不会分开了。”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阳光撒在湖面上,戒指反射的光比水面波光还要耀眼。

穆斯年顺势握住他的手,两枚戒指完美地契合在一块儿。

他道:“夏余意,我们也不会分开。”

光影停留于此,我们至死不休。

-

“不会分开......”

夏余意梦呓了这么一句,忽然觉着有些冷,便调整了个靠近暖源的姿势。

“醒了?”他听到头顶有道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声音,意识渐渐回笼,紧接着睁开眼睛。

睁开眼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盯着那株望春盯得犯困睡着了,此刻天已经黑了,周遭点了一排灯,而穆斯年正搂着他坐于秋千上,腿上还放着一本相册。

他后知后觉发现,原来自己刚才无意间凑近的热源正是穆斯年。

“怎么在这儿睡着了?”穆斯年拢了拢披在他身上的大衣,免得人刚醒被冻得着凉。

“你不知道为什么么?”夏余意瞥了眼那本相册。

穆斯年装傻充愣:“不知道,霏霏只说你躲起来了,要我来找。”

若不是瞥见他嘴角上扬了一瞬,夏余意差点就信了,“亏我还用相册提醒你。”

穆斯年这时候笑了,将他搂紧些,脸搭在他额前道:“我是真的有要紧的事儿才出去,而且时间太赶,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去哪。”

“那你去哪了?”夏余意道,“去了好久,久得我都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穆斯年没告诉他,而是问:“梦见什么了?”

“梦见以前的一些事儿。”夏余意说着,突然觉得穆斯年身体一僵,搭在他手臂上的手都收紧了几分。

于是他忙道:“没梦到那些不好的,放心。”

前些年夏余意总会时不时梦到以前的人和事儿,有时候会梦到一些冲击力特别大的画面,紧接着便会惊醒。

近几年虽然梦得少了,但穆斯年一听到他做梦还是会特别关注,生怕他又因为那些梦情绪低落。

在那年冬天之后,确实发生了很多事,很多很多,多到夏余意有段时间一闭上眼,便是满屏鲜血,还有那些许久不知下落的面孔。

再后来,穆斯年每天都会送他一束玫瑰。

鲜红的玫瑰总会代替鲜血的,夏余意也慢慢接受了一些现实。

“好。”穆斯年亲了下他的额头,“梦到的话要告诉我。”

“嗯。”夏余意顿了下,笑了:“你有没有看到相册中我们的合照,我可能是看到那张后才会做梦的,没想到想着想着居然睡着了。”

穆斯年:“有,今日和当年拍照时一样,都是你的生辰。”

夏余意提议道:“那我们待会再拍一张好不好?和霏霏一起。”

“当然好。”穆斯年道,“待会还让你哥帮我们拍,就跟当年一样。”

夏余意自然觉着不错,可高兴之余,他还是不忘道:“等等,你别糊弄我,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今儿我的生辰,你到底去哪了,说那么多话哄我开心,就是不告诉我,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没有,别多想。”穆斯年合上相册,起身道:“跟我来,马上就知道了。”

原以为穆斯年要带他回大厅,却没想到穆斯年带他穿过后花园,直通别墅的后门。

“晚宴不是在大厅么?我们现在要出去?那客人怎么办?”夏余意虽有疑问,却任他牵着。

“原本是要在大厅。”穆斯年道,“临时换地点了。”

夏余意:“我怎么不知道?”

明明早上家里的佣人忙上忙下的,都忙活一天了,怎么就换地点了。

穆斯年带他上了早就停在后门的车,“不知道的才叫惊喜。”

夏余意唇角上扬,也不问了,便调整姿势坐好。

“小少爷,坐稳了。”这时前边那开车的人突然开口,夏余意只觉得声音耳熟。

他反应了好久,才愣愣道:“权子哥?你是权子哥?”

他惊讶得扒着前座去确认,还真的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人。

当年的混乱触不及防,很多人都走散了,夏余意以为权子早就死了,未曾想时隔多年,居然还能见到故人。

“是我,小少爷,我回来了。”权子眼底蓄着泪水,不敢看他,只道:“是穆少......少爷把我找回来的,不仅有我,今儿还要带你去见另一个人。”

闻言,夏余意瞪大了眼睛,猛地扭头去看穆斯年,又转回去问权子,唇瓣微颤猜测道:“是......孟秋文么?”

好些年前桃夫人在混乱中去世了,随即花一里也因为伶人的身份惨遭迫害,双重打击之下,他们再也没见过孟秋文,就连孟习焐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夏余意打探了很多年他的消息,却始终了无音信。

此番就算只有一点点可能性,他都愿意去相信。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穆斯年点了点头,“是他。”

夏余意动容得说不出话,他坐回去握住穆斯年的手,眼眶不自觉便红了:“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高兴么?”穆斯年抚上他的眼角。

“当然高兴。”

权子将车停在他们常来的酒楼前,夏余意一下车,就见穆依霏迎面朝他走了过来,手中还捧着一束玫瑰花。

“小爷爷!你终于来了呀!”她将手中的玫瑰花递给他,“这是大爷爷让我交给你的。”

夏余意:“谢谢霏霏。”

“不客气。”穆依霏牵住他的手,“快来,我带你去见一个新爷爷,他长得有点凶凶的,但他对我好好哦,还给我糖吃。”

夏余意不用猜都知道她在说谁,回首看了眼穆斯年,就见他眼神示意自己快去,于是他便任由穆依霏牵着上了第十二层。

今儿十层及以上全被穆斯年包了,宾客都在底下两层,这会儿十二层倒是安静。

穆依霏带他到了露天大阳台,阳台没开灯,浸在夜色中,却远远便能瞥见那边有个身着西装的人影,越靠近夏余意越觉得熟悉。

“孟秋文。”他不确定地喊出声,“真的是你么?”

孟秋文闻声回过头,朝他笑道:“夏余意,好久不见。”

“小爷爷,你们认识啊?”穆依霏惊叹道,“那这位爷爷干嘛还跟我说想认识你,让我把你带过来。”

孟秋文蹲下去跟她解释:“是你大爷爷让我这般说的。”

“又关大爷爷什么事儿?”穆依霏小脸拧成一团,“好混乱噢。”

见夏余意一脸探究,孟秋文起身道:“过后再解释,我今儿来这不止是来见你,还带着任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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