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秘密(43)
作者:来风至
沈玉抿了抿嘴,看着廖琬离开的背影,怔然许久。
直到任清崇走进来。
他和廖琬在门口相遇,小声说了几句话,进来时就看见沈玉在发呆。
半边纱布遮住了他的脸,又因为昨晚没睡好,仅露出的另一只眼里渗着红血丝。再加上脑震荡的缘故,衬得他脸色洁白如雪,整个人看起来孱弱无比。
任清崇将豆浆径直送到沈玉嘴边,打断他的发呆:“喝吗?”
沈玉顿了顿,没什么心理障碍地就着任清崇的手喝了几口,说:“甜。”
任清崇笑。
有时候沈玉会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印象,他一个人从一无所有的学生走到今天,赚医药费、生活费养活自己和母亲,又在表面上很快走出母亲离世的悲痛。
但有时候,他又有一种给人很好欺负的感觉。
——比如现在。
所以等沈玉乖乖喝完一整杯,等他自己将杯子放到床头,一回头的时刻,任清崇便俯身偷袭般吻住了他。
沈玉:“唔……”
沈玉虽然懵逼,但很快接受了任清崇的举动。没过多久,他就只能徒劳地按住对方的双肩,陷入柔软的床铺里,被迫接纳这个亲吻。
任清崇的吻带着一丝攻击性——这是一种面对孱弱之物本能的掠夺心理,况且,孱弱二字几乎很少出现在沈玉身上,这让他更加生出了占有的心情。
沈玉被吻得喘不过气,挣扎了几下后发现了自己身体上的不对劲。
紧接着,任清崇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嗯?”
沈玉脸轰了一下红了。
任清崇支起身,鼻梁上的眼镜是金丝边的,眼底的光穿过镜片,光影交错间,让他看起来颇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模样。
“我们的小玉……早上就这么精神?”
【📢作者有话说】
想要一点点海星(对手指)
第38章 任总你不要误入歧途啊
这实在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沈玉脑门上还顶着新鲜的伤口,刚睁眼没来得及起床,就被加了个晨起buff。
关键是,任母廖琬刚走不久。
沈玉挣扎了几下,把任清崇推开了。
任清崇退后几步,好整以暇地靠在床边,看着沈玉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浅浅眯着眼, 一时之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玉被他这股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正打算说些什么,却被一把抓住脚踝,从床的另一边拖了过来。
“……任哥!”
“嗯。”
任清崇一边应声,一边蹲下身。
晨起的萌动是夜晚情绪的遗留,沈玉紧张得浑身僵硬,福至心灵间忽然意识到任清崇想做什么:“我昨天那是胡说的……!”
“昨天?”任清崇半跪在地上,闻言侧眸看了沈玉一眼,眼中含着春风般的笑意,“昨天什么,我不记得了。”
然而他口头上说不记得了,动作却毫不留情,非要给沈玉一点教训不可。
他蹲下身,单膝跪地,紧致贴身的西裤因为这个动作而显得格外紧绷,但也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雄性与雄性之间的竞争总是在不言而喻之间,即便二者之间的关系已经极其亲密。任清崇平日俯视惯了,如今俯身低头的模样,让沈玉生出一丝奇异的满足感。
但这阵心理上的满足,很快被对方针对性的生理性突袭打散,沈玉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
老宅地处偏僻的郊区,如果是春天,早晨还能听见虫鸟的鸣叫。但如果是现在这样万物凋敝的冬,醒得早一些,也许还能听见白雪落在地面的声音。
任总还是第一次见沈玉露出这种失控的表情……还有什么比看见一个冷静无比的人失控更为满足呢?
不过,任总可能没有更多的注意力让自己落在沈玉的表情上,他得做好他的……只为沈玉一人的服务。
时间汹涌流过,像沈玉浑身沸腾的血液。沈玉仰靠在枕头上,觉得时间很长,又仿佛很短,等他再次睁开眼时,任清崇正轻轻拭去他眉间的汗。
沈玉终于有时间哑声开口:“你……”
任清崇毫不在意,用袖口擦了擦嘴,甩手掸掉指尖的液体。又摘下眼镜,垂眼看了片刻,没擦,只随手与它将上面的东西放置在床头柜上,倾身从背后拥住沈玉。
沈玉忍不住回头去看,却被任清崇捏住下巴,双方接了个吻。
“尝尝。”任清崇声音也带着一丝性感的哑,但依旧压不住他喉中的笑意,“什么味道?”
沈玉不知道回答什么,只好故作镇定地别开眼。
沉浸在舒适的余韵里,沈玉眯着眼,不知不觉又睡了一会。屋内暖气开得四季如春,醒来时,沈玉被捂了一身的汗,想挣脱将被子掀开来,却被任清崇捏了下腰,身体一软又躺了回去。
“再赖会儿床。”任清崇抱着电脑一边敲键盘,一边拍拍沈玉的脑袋,“还早。”
虽然时间的确还早,但舆论经过一夜的发酵,早就在互联网上喧闹起来。任清崇接了几个电话后,就又被拉着开了好几场会。
线上会议室里,对面的人在汇报,听声音是陈定,以及另外几个陌生的声音。作为特助,虽然看起来时时刻刻都在被任清崇迫害,但实际上他拥有的特权很多,有时,甚至能帮任清崇做一些不算太重要的决定。
“是这样的,之前狗仔那边有个料,我让人给了点钱压下去了,但不确定他后续会不会还拿这件事出来炒。任总你看怎么办?”
任清崇:“什么料?”
陈定说的含糊:“您身体上的病症……上次去长乐我也跟您汇报过了,徐锦光本来打算利用这件事来拉您下水,阻碍您竞争台长,不过后来据说和娱乐人价格没谈拢,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虽然暂时没出什么幺蛾子,但公关一直盯着。最近您和沈先生的舆论也在满天飞,那娱乐人或许瞅准了这次机会,打算搅和进来大赚一笔。”
任清崇一手搭在膝盖上,半依靠在床头,一副慵懒散漫的模样:“嗯。”
陈定分析道:“我觉得这次情况和上次不一样,年勋被休假、徐锦光被停职,台长之位已经没什么悬念,如果这个时候被人横插进来,任总,这不会是您想要的。”
说来,陈定对任清崇的想法也并非一清二楚。
外人都说任清崇做人温和、做事稳妥,但只有跟在他身边久了,才明白事实上这位任总行事颇有点随心所欲的意思。
陈定倒是不怕任清崇做不出正确的决定,他只怕到头来还是自己背锅,所以才将利害关系一一阐明。
任清崇说:“好,那把消息买下来吧。”
陈定也开心了:“好的任总。”
最紧急的事说完,陈定才有空说下一件:“您车祸那夜与沈先生之间的舆论是打算就这么晾着,还是有别的安排?”
任清崇:“这事你做决定就好。”
陈定一想,也是。当特助嘛,不会点蛔虫技能,当什么特助,不过处理的方向还是得提前让任清崇知道一下的。他说:“那我就往剧宣的方向引了,正好为您出山和沈先生的演艺事业铺铺路。”
主题他都想好了——杀青宴后,投资人任清崇对沈玉的才能与人品颇为赏识,与执行导演李乐山商量后,决定挂名总导演兼监制,为剧宣加热度。
至于那天晚上,到底李乐山在不在,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陈定觉得自己是个天才。他低着头记录内容,耳朵听着任清崇吩咐其他的注意事项,听着听着,就见漫不经心的任清崇忽然一个卡顿,蹙眉“嘶”了一声。
陈定敲字的手一顿:“怎么了?任总。”
任清崇:“没事,被猫挠了一下。”
陈定满头问号:猫?无论是老宅还是自住的小区,任清崇都没养猫啊?
任清崇又道:“今天会议就到这吧,后续有什么问题再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