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对我一见钟情(8)
徐见澄卡点进教室的时候,看见何似还在奋笔疾书。
“别补了,英语老师上课特别严。下课我借你抄。”
英语老师胡月月是位中年妇女,书教的不错,就是脾气爆了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天天更年期。没事就要把人叫到办公室敲打你几句,要是脸皮厚的还好;脸皮薄的,白着脸进去,哭着脸出来。
“还有,你的校服。”
徐见澄把自己的作业和何似的校服一起递过来。
“谢了。”
徐见澄的卷面干干净净,字母选项笔画写的不大不小,不像何似,写选择题答案的时候总是把框撑得满满当当的。
何似拿过校服,闻着上面一股雪松味,干净纯粹的木质香,他把自己身上从家里穿出来的校服脱了下来,塞在桌箱里,换上了徐见澄给的。
R中英语水平普遍都很高,这跟平时课堂教学内容有很大关系。胡月月的英语早自习一般是带他们赏析原文名著,今天讲的是《了不起的盖茨比》。
坦诚说,胡月月的讲义做的很认真了,节选段落中一些生词和长难句底下还附有paraphrase,真的是很用心了。
何似看过中文版,英文版也勉强能顺着捋下来,他偏了下头,发现徐见澄在看原文的《芬尼根的守灵夜》,这种意识流小说对何似来说填鸭子式的强迫自己略读一遍就完事了,看多了头疼。
“诶!”
一只小胖爪在何似眼前挥了挥。
“?”
“小组讨论了。” 李思佩不好意思的朝他笑道,她一转过来把手搭在何似的课桌上,何似大半个桌子立刻就被填满了,他只好把自己的手从课桌上拿下来,耷拉在椅子旁边。
“讨论什么?” 何似半个身子倚着墙,软塌塌的。
“讨论你最喜欢哪个片段呀。”
小组讨论在何似的印象中就是转过身来大家聚在一起天南海北的唠嗑扯皮,很少有认真讨论的时候。等到老师巡查经过身边的时候再装模作样的说上几句,老师一走便立刻恢复原形。
李思佩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望着何似,像李思佩这种重量级的,难得眼睛依旧这么大,又亮又澄澈,要是瘦下来肯定是个美女。
“咳,哪个片段呀。” 何似意识到不应该长时间的盯着人家女孩子,他下意识的瞟了眼徐见澄,还坐那八风不动的看书呢。
“我最喜欢……”,“我最喜欢片段是他俩站在树下望着那位电影导演和他的女演员……他们站在树下,慢慢贴近,一整个晚上,只为了一个吻……?” 何似忘了原文是怎么说了,但是确实整部书里这段话给他的印象最深,说不出的难受。
“Almost the last thing I remember was standing with Daisy and watching the moving-picture director and his star. They were still under the white-plum tree and their faces were touching except for a pale, thin ray of moonlight between. It occurred to me that he had been very slowly bending toward her all evening to attain this proximity, and even while I watched I saw him stoop one ultimate degree and kiss at her check.” (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我和黛西站在一起,望着那位电影导演和他的大明星。他们仍然站在那棵白梅树下,脸颊几乎贴在了一起,只隔了一束暗淡的月光。我意识到,他整个晚上一直在慢慢地向她弯下腰去,终于和她贴得那么近。从这里望去,我看见他弯下最后一点距离,亲吻了她的脸颊。)
适逢胡老师路过,脸上难得的露出赞许的表情,皱在一起的褶子都少了许多。
徐见澄是难得的纯正的伦敦腔,要知道B市人说话有吞音习惯,导致他们班很多人说英语都会辅音重读,不仔细听还好,一旦较起真来就有些怪怪的。虽然口音在日常交谈中并不重要,但是好的口音确实让人听起来如沐春风。
“我也喜欢这段。” 徐见澄对他笑了笑。
一节早自习就这么糊弄过去,一想到大家之间的差距这么大,何似脑仁又开始作痛。
趁着早自习和第一节课还有十五分钟,何似一边疯狂补作业,一边顺口问道“你知道上校本那化学实验室怎么走吗?”
“你上化学?”
“嗯哼”何似手忙脚乱的抄作业,回了他一个鼻音。
“巧了,我也。”
“你们化学校本课程一般都干什么啊?”何似把补完的英语作业推到徐见澄桌上,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帮自己交给英语课代表,然后埋头补数学作业。
“做实验。”徐见澄回道,他把何似和自己的作业岔开,分别塞进课代表那一摞收好的作业不同层里。
“哪种?”何似被眼前的数学大题步骤给难住了,他觉得徐见澄好像写错了,但又具体找不出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