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不负秦总攻(101)
再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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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楚爷爷病情反复并恶化,撒手人寰。
秦龙能够捆着楚烈在身边的最后的、也是仅有的一根绳子彻底断了。
楚烈的性子对得起他的名字。从最初心动不顾一切留在秦龙身边白手起家,到秦龙趁着楚爷爷生病追到家里后的动摇,再到自己想通了就绝不矫情的应允在一起,直至最后撞破秦龙出轨而立斩情丝。
楚烈没再给秦龙任何机会。哪怕因为照顾爷爷及其他种种原因,他一直留在秦氏没走。
当然,楚烈也没给越构任何机会,起码在他任职大秦集团副总裁期间,为了避嫌,他连越构纯粹私人的邀约都推了,避而不见。
秦龙也是后来才慢慢明白,楚烈一旦下了决心,能够滴水不漏到什么可怕的程度。
也正是因为知道了,那种百爪挠心的后悔才越来越强大,成了秦龙这辈子挥之不去的心结。
楚烈从老家服丧回来大概一个月,某天晚上秦龙借着酒意强行闯进了楚烈家。他想就算拼着事后被怨恨,他也要把两人之间僵持的关系打破,大不了这辈子他在楚烈面前伏低做小。
事实证明他还是一厢情愿了。
楚烈怎么劝说都没用,力气又拼不过蛮牛样的秦龙,到最后直接被男人压在床上亲吻。
衣服裤子都被推到了脖颈和脚踝,力大无穷的男人着急麻慌的去够润滑剂,嘴巴干渴到不行。
就在那么个时候,在秦龙以为楚烈心软或是认命的时候。面色微红却平静无波的青年开口了。
他说,秦龙你要做我抵抗不了你,我没你力气大。不过你考虑好后果,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女,这种事做了也就做了,你拿捏不住我。或者说,我没做到老死不相往来你还不死心是吗?
秦龙就那么可笑的挺着硬到要爆炸的金刚杵,抵在楚烈的肩窝慢慢怂了。
他不敢。
楚烈的威胁不管真假,他都不敢再像当初一样坚持自我了。
楚烈就那么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男人低着头跳下床,弯了腰穿上裤子,再一言不发的慢慢走到门口抓住了门把手。
秦龙没喝醉,不过是要找个借口。
男人握着门把手,语气苦涩。
楚烈,今天是我不对。你别气,我这就走。我只想求你一件事,留在我身边,哪怕一辈子就是工作伙伴。别走,行吗?
转天,楚烈把一纸简洁明了的辞呈摆在了秦龙办公桌上。
秦龙以为自己会暴怒,以为自己会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把楚烈留住,最终却是被赵焕一句话点醒——
楚总这是顾全你们最后的情谊,保全你的颜面。你同意或者不同意,依照你对楚总的了解,结果会不同吗?
辞呈被压了一个礼拜,秦龙签了字。
楚烈走的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大秦集团副总裁的身份不要,股权不要,补偿金也不要。拿到辞呈收拾完自己的私人物品,彻底走出了秦龙的生活。
没有依依不舍,甚至没有告别。
秦龙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个月后,他还是从商业竞争对手越构的行为上,推断出楚烈的去向。
越构在自家生意一片大好的前景下,做出了令业内人士跌破眼镜的举止。他变卖了九成的产业,只留下一家老店给他母亲,毅然决然回去了他年少时候留学的英国。
楚烈应该就是去英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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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龙四十那一年,生意上已经稳固到无可匹敌的强大程度。
他找代孕生了个儿子,起名秦海。
同年年中,国家通过了同性婚姻法,商英跟岳杰结婚了。
彼时,Tiger已经退休,商英在地产公司独挑大梁。岳杰早两年跟商英确定关系的时候就离开了大秦,自己开了一家保全公司,一步一个脚印的奋斗起来。
他们的婚礼秦龙没去,托赵焕带了个大红包去恭贺,自己一个人心血来潮的跑去当年自己做期货那家交易所附近,去找自己记忆里的老金面馆。
时隔十余年,城市变迁足够大。
昔日门庭若市辉煌气派的交易所关了门,连门头的招牌都换掉了。
隔着一条马路,整片的拆迁工地,一地瓦砾。
站在殷红的夕阳地里,男人身上精良的衬衫已经汗湿。面前没有转着大风扇的小面馆,没有趿拉着拖鞋穿着白背心的老金,没有劣质香烟缭绕的烟气和冰爽啤酒雪白的泡沫,也没有多加辣椒多加面条的腰花皮肚面。
什么都没了,时间溜走的时候,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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