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老攻为何那样(21)
作者:芝苓
人很多,他只是小声地说了一句:“也不一定是他。”
东山上有这么多人呢,指不定就是哪个不认识的人送过来的,也可能是景区的人特意准备的。
虽然天气没有到很冷的地步,但有毯子和热水也挺好……
郁皊编不下去了。
“是是是,”祁阳知道郁皊脸皮薄,顺着他的话往下讲:“是不知名的好心人送的,我知道,和你老公没关系。”
郁皊抿唇,脸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好在祁阳走在他前面,天又黑,不怕被看见。
不过就算祁阳没看见他脸不脸红也在调侃他。
郁皊干脆走快了一点,径直走到祁阳前面:“我们快点回去。”
“你急什么……”
祁阳忽然落到后面,有些莫名其妙地小跑起来:“等我一下!”
到了营地。
郁皊先是检查了一下帐篷的稳固程度,看看有没有漏风的地方,然后才进去。
“欸,你们回来了。”
江柠兴高采烈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来:“今天竟然有毯子拿!我还倒了热水,你们要不要喝?”
郁皊一转头,就发现她手里拿着同款毯子。
郁皊:……
刚赶过来的祁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江柠看了看手上的毯子:“我寻思景区这次挺大方的啊。”
祁阳笑得更嚣张。
郁皊对着一脸疑惑的江柠:“他没事。”
“哦哦,”江柠关心道:“那你喝不喝热水?晚上 的确有点冷了哦,我还带了冲泡饮料,要不要?”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大美人的脸好像比平时要红一点,细看之下眼尾似乎都有点颜色,衬得肤色愈发雪白。
是太冷了吗?
江柠不清楚,一边感慨大美人的脆弱感一边打开背包:“有奶茶、红糖姜茶、果茶……你们要喝什么?”
笑好了的祁阳立刻道:“要果茶!”
没等郁皊回答,祁阳就大剌剌地替他拿了袋红糖姜茶。
“外面太冷了,”祁阳煞有其事:“你看他,脸都冻红了。”
江柠在状况外,闻言关心道:“啊?那你要不要拿热水洗个脸,抹点面霜什么的?”
“不用。”
郁皊瞥了怪笑的祁阳一眼,感谢江柠:“他说着玩的,别信。”
江柠摆摆手:“那就好,反正我带了暖壶过来,还有热水,你们要是想喝就过来拿。”
郁皊点头:“谢谢。”
在江柠的热情推荐下,郁皊还是拿了那袋红糖姜茶。
“这个驱寒的,”江柠笑:“姜味也没有很冲,挺甜的。”
她看着郁皊脸颊上疑似被风吹出来的晕红,犹豫再三还是说:“虽然天气没有很冷,但也要注意一下带口罩或者围巾什么的呀……”
然后江柠就看见面前的大美人脸更红了。
郁皊:“……好”
他顶着江柠古怪的视线,半遮着脸,含糊几句回到帐篷。
郁皊和祁阳带了睡袋,填充羽绒的,正适合晚上的温度。
保险起见,他们在帐篷底下垫了几层垫子阻隔夜晚的寒气,容易漏风的地方也被挡住了。
从工作人员那里领来的毯子被郁皊垫在睡袋里,压在腰下挡风。
“你想说什么?”
郁皊刚铺好睡袋,就看见祁阳坐在折叠凳上,一脸神秘地看他。
祁阳转了转眼珠:“没什么啊。”
这个答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郁皊抿了抿唇,用不信任的眼光看祁阳。
祁阳却很沉得住气,只是冲他眨眼睛。
对视一会,郁皊挪开了视线。
“你也铺一下睡袋,”他把祁阳那个从背包里拿出来:“明天早上就回去了,别睡太晚。”
祁阳懒洋洋地走过来。
郁皊没追问,根据他对祁阳的了解,心里有什么事绝对憋不过半天。
祁阳收拾了一会,果真还是憋不住了。
“我知道了,”他忽地开口,神秘兮兮的:“我想起来了。”
郁皊觑他一眼:“你知道什么了?”
祁阳一脸理所当然:“你老公啊,我刚刚去问了问,他成年之前都在司家老爷子身边呆着,直到大学才去国外他妈那。”
郁皊:“……所以?”
“所以你们有小时候就认识的可能啊,”祁阳:“他不是比你大八岁嘛,往前推一推,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青梅竹马。”
郁皊:“大八岁也能算青梅竹马?”
他理智地提出疑问:“而且,你觉得宣家能接触到司家么?”
“只是打个比喻啦,要不然……”祁阳拖长语调:“这一切就只有一个解释,他,你老公,是很单纯地贪图你的美色。”
郁皊觉得这个解释还不如上一个。
他无意再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转头钻进睡袋里。
郁皊把拉链拉上:“睡吧。”
留下祁阳在帐篷里唱独角戏:“不是吧,我就说一下啊……”
郁皊不理他。
但祁阳成功地把郁皊的思绪又转移到了司行昭身上。
他打开手机,犹豫着点开对话框,盯着上面简短礼貌的消息发了一会呆。
最后一条停留在司行昭发来的一句“好梦”上。
郁皊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
九点发来的。
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只是过了那个时间,现在发回去未免有些叨扰了。
郁皊把屏幕按掉。
他的思绪有点乱。
白天发生的事郁皊还没有细想,但真细细思考起来,是司行昭的可能性很大。
毕竟他是会不由分说塞给郁皊接送司机的人。
惯于强势的人要做什么当然不会和别人解释,私底下安排便可。郁皊作为连联姻都被动接受的人,自然说不了什么。
按照常理,他是应该生气的。
生气对方有禁锢自己自由的嫌疑,连短短的一天半都要派人跟着。
但郁皊已经过了发小脾气的年龄。
他也远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何况疑似对方派来的人的确帮到了他们。
这一点无可厚非。
郁皊只是在思考司行昭这个举动之下的含义。
是出于单纯的关心,还是对于划分为“所有物”的独占欲和……控制欲?
反正肯定不是祁阳给出的无厘头的答案。
听着祁阳那里传来的隐约的游戏音效声,郁皊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他的指尖有些凉,脸颊却还是微微热烫的。又长又直的睫羽轻轻颤着,被水浸润之后更加鲜红,微微翕张,露出几分迷茫。
羽绒睡袋很保暖,郁皊躺了一会,热得有点受不了了,悄悄把拉链往下拉了一点。
往旁边一看,祁阳的睡袋还亮着,对方正专心致志地打游戏,时不时翕动唇瓣,看来战况十分激烈。
冷气透进来,郁皊脸颊的热烫也慢慢消下去。
不管司行昭的动机是什么,他的想法是不会改变的。
郁皊闭上眼睛,耳边回响起宣闻天冷冰冰的威胁。
他有很重要的东西还在对方手里,这也是郁皊在合约上签字的根本原因。
为了他早逝的、看错了人的可怜的母亲。
***
晨雾尚未散去,空气里还有些寒意,枝桠上挂着薄薄的露水。
郁皊醒得很早,他穿好衣服,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走出帐篷。
他没喊祁阳,不知道这人昨晚打游戏打到几点,一副困倦到极致的样子。
郁皊打算翻翻背包,看看今天早上吃什么。
急是不着急的,反正收拾完东西,等到个九点多他们就能回去了。
郁皊坐在折叠凳上,对着余量不少的背包犯起了难。
头顶却忽然投下一道阴影。
郁皊下意识以为是江柠起来了,回头正想打招呼,就对上齐闻一张笑脸。
齐闻换了件黑色的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唇角笑意灿烂。
一点没有被郁皊昨天的几次拒绝打击到似的,热络得像是他和郁皊不是刚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