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一朝觉醒(162)

作者:几树


接到詹鱼的电话,任管家立刻联系了医院,申请了最好的外科医生才主持手术。

又安排人去事故发生地调取了监控,和片区负责的派出所进行了初步沟通。

詹云岩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任管家联系不上孙雨绵和詹启梁,立刻就给他打了电话。

虽然他不是傅云青的监护人,但也算是血亲。

“傅云青他会不会……”詹鱼紧紧抿着嘴,唇色寡白。

“别自己吓自己,”詹云岩拍拍他的背,“医生说了,没有生命危险。”

詹鱼哦了一声,脑子里空得什么都进不去。

“先生回电了。”任管家拿出手机看了眼,对两人说:“我和他说一下情况。”

他拿着手机往旁边走了两步,接起电话。

就在他接电话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蓦地一跳。

詹鱼的心脏也跟着狠狠地跳了下,耳边止不住地嗡鸣。

护士推开门,医生最先从里面走出来。

“家属在哪里?”

詹鱼顿了下,哑着声音说:“我是。”

医生看看他,又看看他身边的詹云岩,点了点头说:

“伤者没有生命危险,主要创伤在腿部,撞击导致的骨裂,身上多处划伤,不过幸好穿得厚,没有造成太深的伤口,中度脑震荡,可能有淤血存在,需要在ICU观察两天。”

詹鱼握紧的手一松,肺部因为氧气稀缺而泛起丝丝缕缕的疼痛。

他稳了稳神,弯腰对着医生鞠了一躬:“谢谢。”

医生笑笑:“别担心,问题不大,好好养着,别留下后遗症了。”

等人走了,詹鱼将将迈出一步,差点原地跪下,这才发现自己腿软得厉害。

许是常年锻炼的缘故,傅云青清醒的时间比医生预估的早很多。

那个时候詹鱼就站在病房外,隔着厚重的玻璃看他。

男生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因为失血的缘故,脸色惨白,嘴唇翘起一层干皮。

“他妈的,不是说输血了吗?怎么脸色还这么差,”詹鱼低骂了一句,“死了三天都没这么白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这熟悉的骂声,病床上的人睫毛很轻微的颤了两下。

揣在兜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詹鱼拿出来看了眼,距离事故发生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久等不到他们回来,又联系不上人,陈博洋就给任管家打了电话,然后知道了情况。

昨天晚上,几个人来了一趟医院。

和詹鱼一样,只能在观察室里隔着玻璃远远地看望伤患。

[博学多才我洋哥:傅学霸醒了吗?有没有想吃的,给你们带]

詹鱼回了个没有,又把手机塞回了兜里。

一抬头,正好对上傅云青的眼睛。

他微微偏头,许是不舒服,眉头蹙着,但看到詹鱼看向自己,他又松开了眉心。

詹鱼眨眨眼,怀疑是自己的幻觉。

他已经一整天没合过眼了,第一次看到傅云青清醒,他激动得立刻去找医生。

医生看过后,很遗憾地告诉他,病人没有清醒的痕迹,建议他休息休息。

后面詹鱼又经历了两次同样的事情,医生都被他的一惊一乍搞麻木了,所以这次他怀疑还是幻觉。

病床上的人眼睛半耷着,两个人隔着厚重的玻璃对视,半晌,就在詹鱼确信是自己幻觉的时候,那人突然扯了下嘴角。

很艰难地对着他笑了一下。

就像平时听到他说冷笑话时,明明不好笑,但还是会配合地露出个笑容,单薄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稀罕地稍不留神就会错失。

詹鱼愣了下,又眨了眨眼,病床上的人眼睛又阖上了,脸上的倦色不掩,只嘴角那点弧度还在。

“操,医生!”詹鱼嚷了一声,完全忘了观察室里有呼叫器的事情,直愣愣地往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跑,“这次人真醒了,我发誓,不是幻觉!”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发现人是真醒了,医生立刻安排了一整套检查项目。

“头晕头痛,恶心吗?”医生拿着病案本进行询问。

傅云青看了眼站在医生旁边的詹鱼,医生:“我问的是你,你看他干嘛?”

詹鱼拧着眉,凶巴巴地瞪他:“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说。”

傅云青无奈地嗯了一声。

他现在头疼欲裂,哪怕只是转了一下头都天旋地转,晕得厉害。

“嗯,一会儿做几个检查,”医生点点头,“如果没有瘀血,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詹鱼看到他在病案本上写了一串看不懂的字体,然后递给了旁边的护士,护士习以为常地收起。

没聊几句,医生就走了,护士也离开了病房,去安排检查的项目。

詹鱼穿着防护服,站在病床边看着他,半晌,他干巴巴地说:“我不能待太久。”

ICU一般是不让家属进入的,不过傅云青的状态还算好,加上创口感染风险小,所以医生才肯每天让他进来待上一会儿。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隔壁的观察室里坐着,只能隔着玻璃看。

“嗯,”眼前有些模糊,傅云青合了下眼,又睁开,长时间没喝水,声音干哑得厉害,“有没有受伤?”

詹鱼从旁边喝了杯温水,冷着脸用棉签沾了水给他润一润唇:“有你舍生取义,我想受伤都难。”

傅云青扬了扬唇角,只是这么轻微的肌肉牵扯都能引起不舒适的眩晕:“生气了?”

要不是人还在病床上躺着,詹鱼恨不得把人抓起来揍一顿,这两天真是给他吓得够呛,眼睛都不敢闭,生怕一睁眼人就没了。

棉棒轻压过干涸的嘴唇,卷起的干皮被抚平,虽然依旧惨白,但好歹比起前一天有了些生气。

“你是在防着这件事吗?”詹鱼眼睫低垂,捏着棉签又沾了点水,因为压抑着情绪而指腹泛白。

傅云青微怔,詹鱼看着他,片刻不得休息的脸色不太好:“你一直粘着我是怕我出车祸吗?”

这两天他坐在观察室里无所事事,就把事情复盘了一遍。

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如果出车祸是已知条件,那傅云青这以前的反常行为就都解释的通了。

既然他能做预知梦,为什么傅云青不可能呢?

处理陈峡的事情上,傅云青抛出去的信息,时间线跨度长达十几年。

如果不是早有准备,怎么会这么巧,能找到十几年前做鉴定的医生,医生还刚好于心不忍保留了鉴定文件。

假设傅云青做预知梦的时间比他还要早,早在少年时期,或者更早。

这只是他的突发奇想,但代入到发生的每一件事情,竟然丝毫不显违和。

他在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尚且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消化,傅云青冷静到近乎冷漠的态度,就像是早有预料。

这以前他以为是因为傅云青对陈峡他们没感情,所以才显得这么冷静,但他们明明小学的时候关系很好,傅云青没理由看到他也这么冷静。

年少的挚友突然变成兄弟,正常人怎么都应该有点情绪波澜吧?

尤其傅云青还说喜欢了他很久,喜欢的人变成了血脉至亲,这样还能冷静……

詹鱼面无表情地揉了揉耳朵,掩饰住耳尖那一点红。

除非他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弟,没有血缘关系。

最后,还有一个很关键的线索,傅云青知道他的户口落在詹老爷子那里。

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偏偏傅云青知道。

这些线索本来是七零八落的状态,乍看没什么关系,但如果增加一个傅云青也做过预知梦的前提作为引线,就形成了一个闭环。

傅云青看他半晌:“为什么这么说?”

詹鱼:“你是不是也做过预知梦?”

关于预知梦,詹鱼其实有想过和傅云青说,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所以即便他的猜测是错的,也没什么影响,他自认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与其想那么多,不如顺其自然地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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