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笔记(39)

作者:白衣若雪


这是我的心里话,昨天晚上看到没有我的棺材的时候,我都以为我要死了。现在捡回来的这条命是陈明给的。尽管我对他是否是喇嘛的身份芥蒂,可我不能否认他救了我。

光哥摸着下巴点了下头:“那就是第一种了,那这个陈明真是厉害,小小年纪看不出来啊。”看我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他咳了声:“你别不信,我听说画这个符咒需要非常高深的功力,因为非常的耗精力,更何况他那种情况下没有朱砂,用的他自己的血,就更加难。”

我被他说的怔了下,怪不得陈明今天感觉不对呢,不仅脸色苍白,还睡觉了。我这会儿又想起他昨天晚上差点儿死了的事,他就是在给我画完这个符咒后,没有呼吸的。

我把头低下去了,心中一阵闷痛,是羞愧难当,我刚才还因为他有可能是喇嘛把他腹诽了一顿,但正是我最讨厌的喇嘛把我救了,如果昨天晚上不是他让我进他棺材,我早就死了。现在也轮不到我在这里腹诽他给我画了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及羞愧又茫然,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还他的人情。

我一点儿都不愿意欠别人人情。从小到大,我不曾欠过别人的,但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欠下这么一份大人情,而且还还不上,因为我想我不可能把命还给他。

光哥大概是看我脸色沉郁,拍拍我肩膀:“行了,你也别担心了,咱们这些人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一定呢,这个地方,”他深吸了口气后骂道:“真他妈的邪门,你豹爷我就是一个古董商人,顶多是骗过人家碗盘,从来没有挖过人家坟,但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让死吧?”

陈明的恩情还没有报的,又被光哥这话戳了一箭,是啊,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呢?

我深吸了口气,仔细思考光哥的话,他的意思是因为听了我们关于《诺亚方舟》的推测,说是神惩罚这个世界的坏人。

光哥不是坏人,难道我就是吗?我自从开始倒霉后就在想我做了什么坏事,有什么因果报应,我不信佛,甚至是抵触这个,可是这几个月我也忍不住这么想,只是我想了这几个月始终没有想出来,我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坏事,除了我喜欢男人,可这个又挨着别人什么呢?要到死的地步吗?

光哥还在念叨网上最出名的那句话:“百因必有果,我的报应就是你,一定是哪儿出来问题。”

我跟他道:“对,你骗人家祖传的碗,那碗化成九头蛇来找你。”

光哥被我的话瘆着了,他追着我:“那你说你为什么来这里?你肯定是干了什么得罪神明的事了!”

我被他噎着了,我喜欢男人确实得罪神明了。

我有点儿破罐子破摔了,我不想再跟他说这些郁闷的话题了,跟他道:“走吧,咱们出去做饭,我都饿了。”

其实早就饿了,早饭我吃不习惯,玉米饼子我就吃了一半,多喝了两碗粥,可粥消化的快,在东陵里我们瞎转了半天,又爬了树,我现在腿肚子都打转,只不过回来就跟他们报告,都没有顾上吃饭。

光哥跟我一块儿出来,路过陈明房间时,他的门没有开,但我还是下意识的在他门上多看了一眼。

到一楼时,祁云阔还在跟金爷、王灿、程勇他们商量,程勇这次在桌上铺了一块儿大白布,就我们当浴巾的那种白麻布,这个店里就不缺这个,所以他画的非常大,我老远就看清了,是个太极八卦的样子,只不过上面写上了很多字,我们客栈也标注上了。

看我跟光哥出来,祁云阔招呼我们:“长生,光哥,你们来看看。”

光哥哎哎了声,我给光哥取的名字他们都跟着叫了,都忘记光哥那个叱咤上海滩的名字了。

我跟祁云阔笑道:“一会儿,我饿了,我先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没?”

民以食为天,再大的事也得先吃饭。我从没有饿着过,这会儿只想吃了。

王姐跟马媛媛不在这里,肯定是去厨房了,不知道做出饭来了没,我希望我去的时候已经做出来了,我可以现场的吃,但我的希望落空了,他们俩也刚进厨房,正在切菜,一样熟饭都没有,我跟光哥这么大块头,想退回去也迟了。

王姐一眼就看到我们了,她一挑眉:“还知道进厨房,不错。”

我也不好说我实在饿的难受了,我长这么大,不敢说是吃遍了山珍海味,但从不曾被饿过。

我看她正在切土豆丝,就咳了声道:“王姐,我帮你切吧?我们一会儿吃什么?”

王姐把菜刀剁在了案板上:“小秦,你去菜园子里再去割点儿韭菜,这土豆丝交给你切那得叫块儿,让那光头切吧。”

她一眼就道破了我的虚伪,我要是会切土豆丝,天上得下金子。王姐说完也不管我们俩的意见,把割韭菜的刀给我:“割韭菜会吧?贴着韭菜根割,别太高也别太低,还得留着长出来,下顿吃。”

我也不想被她说成白痴,就提着韭菜镰刀出来了。

我去了后院,我们这后院非常大,除了马厩鸡棚猪圈草垛等在边上外,还有一大块地,于是就种了菜园,毕竟这个客栈不仅有住宿,还得给客人提供吃的喝的,等客人吃饱喝饱后后好喂那怪物。

黑店的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闪出来后,我掐了一把我自己的大腿,我有被害妄想症,而现在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我先走到马厩旁边,这里面以前应该是养鸡鸭鹅的,因为能看见一些鸡毛,我叹了口气,我不是想自己吃肉,我是想给陈明补补的,但可惜,去年此门中,鸡鸭相对飞,鸡鸭不知道何处去,徒留一地碎鸡毛。

我伸手在栅栏边上把一根鸡毛拿下来看,这鸡毛后面还跟着一块黑色的肉渣似的东西,我看了一会儿忙丢下了,这鸡好像是被活生生撕碎的,怪不得这鸡毛到处都是,这跟我们早上醒来时地上的毛一个样。

我暗暗咽了下口水,那九头蛇怪物连蝙蝠都吃了,又怎么会放弃鸡呢。所以被害妄想症的思维不能舍弃,在这种地方就是要提高警惕。

这么想着,我再次在这个鸡窝里查看,幸好这鸡窝不知道多少天没有鸡了,鸡粪已经都没有什么味道了,鸡窝没有找到什么东西,于是我又到了鸡窝旁边的马厩里,马厩里还算是干净,有一排石槽,应该是放草的,还有一个四方的大石厩,这个马厩特别深,埋在地下足有半米深,中间钻了一个一人粗的圆洞,洞还挺圆,跟圆规画的似的,古代的工匠都是挺讲究的。

这东西就跟我们洗手间的漏水槽一样,只不过这个漏槽非常大,不过这个院子里的其他东西也大,比如那口井。这个漏槽上面的竹漏网已经随着年月碎了,所以现在只留了一个空荡荡的洞,我蹲在这个半米深的石槽洞里看,这下面是漆黑的,不知道下面到底挖了多深,按理说这个槽就只挖一点儿就该拐弯,接到下水道的,但这家客栈处理手段挺奇怪的,我看着这个深洞都不敢下手捞。

我蹲了一会儿,腿都有点儿麻了也没有研究出来,这个大石臼就是用一块儿完整的大石头挖的,外面刻了一个马记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了,马记只指这个石匠是姓马的。

看样子祁云阔他们说的没有错,真没什么好看的了。

我正想着要站起来时,我手链掉下去了,这手链不是多么值钱,就是一个金子的貔貅,我店铺这三个月颗粒无收,于是我就带了一个,准备只进不出的,这个貔貅是用五股黑色绳编的,很结实的,可能是因为光哥用火烤的我那时候,我没忍住用手挡了下,烧断了。

重点不是这个,我忍不住用手去捞的时候,发现这东西掉进去竟然有了一点儿光影,就像是水波纹一样,我趴在石臼里不眨眼的往下看,我确定那真的是水光,这个金色貔貅还挺大的,掉下去也跟一块儿石头似的,把那水光砸了好几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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