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台上无大小,台下立新坟(403)
作者:夜星猫
晚上躺在那,翻过来调过去的睡不着觉,老怕自己的媳妇出事。
而白天黑夜的这么一颠倒,写的东西也是敷衍了事。
到最后是天天做噩梦,精神恍惚。
好容易考完了交完卷子出来,住在店房里边心里还琢磨。”
“心说发榜后不管是有还是没有,我得赶紧回家,心里放心不下。”
“等了几天,这天清晨发榜,所有念书人很早就出来了,站在榜前从头到尾一看,沈灿没考中。”
“很正常,为什么呢?他这些日子的心思没在考卷上,别人成绩还都不赖,欢天喜地在庆祝,他一个人臊眉耷眼的回到自己住的地想事。”
齐云成表演人物一点头,琢磨道,“也好,没考中还不耽搁了,我归置归置回家。”
“心里是想的非常好,不大会儿的功夫,这些位都回来了,跟大伙儿说我给你们道喜,但是我待不住,得回家,考的时候老做噩梦,老想媳妇是不是有事。”
“大伙儿就乐:行啦,你要是不这样我们考不过你,你就这些日子胡思乱想,你看见了吗?我们好歹也都成绩不错,能做个官。
你也别走,最后看我们这帮人谁的官最大,到时候你就跟谁去上任,当个师爷也好。”
“沈灿说不成,我得回家,你们这好意我领了,等回头有功夫再说吧。”
“大伙儿谁说都不行,连忙归置东西往家走。一路无书,这一天到了家,到家之后黄氏夫人果真身染重病去世!!!
沈灿血都凉了!!!”
评书说到这里。
原本就听得认认真真的观众们,不要说沈灿血凉,他们的血都快凉了。
之前听见夫人这么好,都开始盼望以后,谁想到齐云成就这么给刀了。
一个个顿时瞪大了眼睛瞧齐云成。
但即便如此,楼上楼下的观众依旧是很安静。
谁也不想打扰演员的节奏,当然一些桌椅板凳或者其他声音还是存在的。
不可能做到真的没声音
而师父郭得刚也在侧幕坐着听孩子的评书,选了一段短书,说的比以往有不少长进。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说书他也没说过几次,看来认识闺女之后,不光是约会,这些方面也没耽搁。
不一会儿,齐云成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沈灿一翻白眼咣当扔那了。”
“大伙儿救吧,掐人中,摩擦前胸捶打后背,好半天才苏醒。”
“呼!!!”
齐云成身子后仰,缓缓吐出一口气,可这一口气吐的是要死要活,声音更是幽咽般的难受。
“哎……妻啊,我说我心神不宁,果不其然你是离我而去,你我二人夫妻一场,到如今我也不活着啦!!!”
“站起来拿脑袋撞墙角,家里亲戚多,怎么可能不拦着,到最后要好几个人才能把他看得住。
一边看一边说:你看你来的日子就是最后一天,等不了了,人已经埋了。
沈灿哭哇:我得上坟去,科考做噩梦光梦见上坟了,我得去,我得给他烧纸。”
“大伙儿跟着吧,带着纸钱,带着上供用的东西,搀着他来到了坟地。”
齐云成身子前探,继续抹着眼泪,“沈灿趴在坟上这通哭,哎呀,我走的时候就知道不好,你非劝我去,我哪怕留在家里见你最后一面也好哇。
谁想到落了这么一个下场,妻啊~妻啊~~”
前一秒演员哭丧,后一面演员表情转变回来,“亲戚朋友看见也就是落一个劝,劝完了送回来。
送回来一到家,就是大病一场。
简短截说,养了三个多月才算缓过来。
之后又过了些日子,赶考的这些位回来了,回乡祭祖,怎么呢?从第一次到第二次跟沈灿不赖的都当了官。
祭祖后也上这来,知道嫂子没了,而谁劝跟谁哭。
越哭越没法。
甚至眼看要疯。
最后心眼儿不错的几个好友心疼的慌,成天就带着他吃饭喝酒办事,当舅舅的也在跟前说道几句。”
“慢慢的这么说着,再加上时间过的也快,心眼儿总算是活动点了,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但是只要有人说续弦,当场不干,我二人感情非常的好,不能再娶妻。
可是有人知道,说嫂子走头里边了,你可得续弦,要不然她死了心里也不踏实!
哎!别劝了,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吧,现在心里不是滋味。”
齐云成抬眼看着观众道:“一晃三年,又到了进京科考的时候,大伙儿收拾好了归置完了,约上沈灿!
走哇,咱们进燕京考试去,头两回你没往心里去,你这回肯定错不了。
不是我们捧你,论才学论知识你超过了我们所有人,得去。
一时间舅舅也劝,街坊邻居也劝,这才跟着大伙儿赶奔燕京城。”
声音忽然顿挫几分,齐云成内心感受了一下节奏,点点头进入了故事的后半部分。
“这回到的稍微早了一些,离科考还有半个来月,而且正好赶上春天。春天柳芽树青,春光明媚,这些念书人好的就是踏青、游览、吟诗答对。”
“这么一天,有哥几个没事,带着沈灿出齐化门玩玩去。一出齐化门,哥几个信马游疆,那瞧瞧那看看,心情确实是好了许多。
猛然间一回头,沈灿发现……”
齐云成身子一侧,点指着一点钟方向,“打这边过来一个女子,看年纪二十四五,骑着一匹小驴,旁边跟着一个小童儿。”
“拿眼一打,这个女的很漂亮,关键不知道什么地方长得很像黄氏,沈大爷当时就楞了。
诶!!!”
齐云成表情一惊,在凳子上各种眺望,同时解释,“第一是真好看,第二来说像自己死去的亡妻,不由自主地拨正马头跟人家驴后面就走。
那哥几个刚才还喊的赛马,咕噜咕噜都奔那边,没注意到沈灿。
沈灿自然跟着那个女子按照反方向一直下去了。”
“女子坐在驴上不时地回头看他一眼,噗嗤儿就乐了。”
“一乐,沈灿就觉得,哎呀,太像我媳妇了,越跟越近,十多里道,拐个弯去。”齐云成俩手比划一下,“旁边有一个小院子,不大。女子下了驴,有人把驴牵走,她则推门进去。”
“沈灿也下了马,站在地上看,捏呆呆发愣,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呢?楞了大概十来分钟,门开了,由打里边出来一男的。”
……
“嗯???”
观众听到这也楞了几分,没想到里面还有人,不过没出什么动静,继续往下听着。
“四十岁左右,不说话先乐,哈哈哈,这位爷你有事儿啊?
啊,没事,我刚才看见一小娘子,无意中跟过来了。”
忽然齐云成望着观众插了一句自己的话,“这其实就叫不会说话,老实人,我看一小娘子无意中跟过来,如果说对方想找事,都能打起来。”
“好在这主不计较。
您问的这小娘子不是旁人,是我的表妹,我是她表哥,我姓余,经常给人跑个腿、搬迁个货物,他们都叫我……余迁儿,叫熟悉了叫我小余或者小迁!”
话语故意延迟了半分,而也就是故意一延迟,观众们在下面笑着的同时差点一起把名字给喊了出来。
齐云成在桌子后也是笑意满满,不过立刻解释,“人家的qian是带走之旁的,一个走之一个千,跟谦虚的谦没关系。
yu的话是多余的余。
古代人有时候就这样,你干什么的,就很容易拿你的工作叫你,算是当个外号。”
“沈灿听了连忙客气,余迁兄。
您客气,这不嘛,我妹妹也是命不好嫁个丈夫去世了,刚才是去给他上坟,回来进屋也跟我说了,说有人跟着,您是?
我是进京赶考的,我姓沈,沈灿,我是看你妹妹很像我的亡妻,三年了我是念念不忘。从来也没想过别的,但是今天看见令妹,突然间有了一点想法,我想求亲,不知道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