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尽力是一定要做到(12)

作者:九把刀


从职司上,人类当然不会杀死并吃掉警犭、军犬、雪橇犬、看门犬,但人类或许应该因为有这么多只狗努力为人类服务(报酬仅仅是有吃有睡,偶而抱抱牠、说牠好),爱屋及乌,让牠们的同伴拥有不被杀死吃掉的“豁免权”。在人类的神话里,偶而可以见到相似的“契约”。人类学里的“交换”,也有一定程度的相似。

这是从义气出发。你可以不同意,但这是我跟很多人的想法。

从情感上,我认为既然有如此大量的人爱狗、或是有很多人出于非理性的同情(但这种非理性并不具有攻击性),所以不想狗被吃掉,也是一种人权的特殊衍生。所以注意了,这也是一个人权问题!

这是从人性出发。你可以不同意,但这是我跟很多人的想法。

说一个小故事。

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跟妈妈搭机去韩国玩,在首尔机场通关时,小女孩看见一条缉毒犬在行李运输道上嗅来嗅去。

小女孩忍不住问:“妈,那只狗狗在做什么?”

妈妈说:“狗狗在闻啊,在闻有没有坏人在行李里面藏坏东西喔!”

机场咖啡店里,一条导盲犬领着盲人走近柜台。

正在吃蛋糕的小女孩觉得很新奇,蹲下来用手中的小饼干逗弄导盲犬。

妈妈赶紧阻止:“不可以逗导盲犬玩喔,这样会害牠分心,就不能好好带眼睛看不见的叔叔走路了喔!”

小女孩赶紧把手缩回来。

突然间,远处有个人大叫:“有扒手!”

人群瞬间躁动了起来,一个拔腿开跑的小偷几乎就要冲出机场大门。

警哨声响,一道低矮的黑影炮弹般冲出,实时扑倒了得手的扒手。

围观的人群掌声四起,对着一条黑色的德国狼犬吹口哨叫好。

“妈!那条狗狗好厉害喔!”女孩惊呼。

“那是警犭,看到牠要敬礼喔。”妈妈温柔地摸摸小女孩的头。

搭出租车离开机场,到了首尔市区。

红绿灯,车暂停在斑马线旁,小女孩突然看到旁边有一间狗肉店。

怵目惊心的图片招牌,小女孩傻傻地问:“妈,那是什么?”

妈一时没有察觉,脱口而出:“那是卖狗肉的。”

小女孩呆住了。

妈妈也怔住了。

“妈,为什么狗狗那么帮我们,我们还要吃狗呢?”小女孩怯怯地问。

如果是你,怎么答?

你要怎么告诉你的下一代,人类可以轻易背叛正在跟他们讲义气的结盟伙伴?

快尾声了,你问我为什么独独是狗可以做那么多工作?

狗的鼻子并不是最灵的,狗的脚程也没有豹快,狗游泳的本事没有海豚棒,狗的力气也没有猩猩大,狗的智慧也比不上猴子,那么,为什么是狗?随便google一下就找到这篇:

当然,很多动物,如马,同样也在人类世界里担任某些功能性的工作,如果你认为大家也不该吃马,好啊,我同意你,我们一起不吃马。

如果你进一步拍桌子大吼,要是大家都开始训练猪取代狗的工作、甚至是与人之间的伙伴关系,那以后大家都不吃猪了吗?!好,我也可以爽快地同意你,我们一起不吃猪,就这么简单。

这场辩论快结束了,我们再来谈诉求问题。

通常诉求伴随着“反制”的行动,这个反制的行动常常跟你的诉求能否达成有着紧密的相关。

有时候,你提出的反制行动很激烈,会迫使对方改变行为。

但有时候则很不幸相反。

例如,南韩要求北韩停止核子武器的研发,这是个诉求,而南韩用来威胁北韩的反制行动,就是停止对北韩的援助。由于北韩非常不爽这个反制,所以南韩提出的这个诉求基本上就是反效果------北韩变本加厉地展开大规模军事演习。

今天,我们采取一个人写一封信给南韩总理李明博,请求他不要合法化吃狗,为我们想要保护的伙伴尽一份心力,请问------我们提出了什么反制?

我们提出了什么反制,让南韩人觉得我们在压迫他们?

我们可曾呼吁大家别买韩国货?

我们可曾呼吁抵制韩国艺人?

我们可曾在大街上烧韩国国旗?

我们可曾要求阳建福在奥运上对韩国打击者一律投触身球?

没有。

都没有。

我们不过是声嘶力竭地反对!我们响应一人一信!

我们公开指责韩国人没义气、不文明、残忍,这种程度的反对跟语言暴力乍看很像,但完全不是一样的东西。难道我要说:“我觉得你们吃狗肉,不是很好耶,可以不要吃吗?拜托一下啦!”……好娘炮啊,什么鬼啊。

绝对,这是最低程度的抗议,几乎跟表达意见、表达情绪没有两样了。

每个人都该有他的核心价值,我可不想效法假知识分子,以冷笑为生、以素食主义为最高指导原则、以驳斥他人言论为乐。他甚至也有养狗。

对假知识分子来说,说一些听起来有道理的话,比他们相信什么还要重要。

对假知识分子来说,网志上的人气数值,比他们相信什么还要重要。

对假知识分子来说,把吃狗或不吃狗当作辩论,比他们相信什么还要重要。

所以我们可以看见无数假知识分子可以热泪盈眶地大吼:“虽然我不同意你们吃狗,但我誓死捍卫你们吃狗的权力!”

很抱歉啦,对我关心的事物,我是行动派。

如果你们想要的是一场辩论,我给你们。

接好了。

最后,无论什么理由,人类以私欲为出发点饲养宠物,不管是出于哪一种类形的欲望,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残忍,因为动物生存在大自然里好像才是一种正常,不管你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很大程度同意这种看法。

我甚至也可以从此不养狗,我也可以发动诉求请大家从此都不养宠物。

但我必须很真诚地说,我灵魂里最有价值的地方,是因为养了十四年的puma后才慢慢柔软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面对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如果你能搭乘时光机,你会回到生命的哪个时间点重来一次?”

我都耸耸肩,骄傲地说:“都不会,我就算错过了什么,遗憾了什么,我也承受得起。”

但两年前,我终于有了新的答案。

如果我能搭乘时光机重来一次,我要回到垂死的puma身边。

我答应过牠无数次,我要亲手阖上牠的眼睛,不会让牠寂寞。

我没有。

我一直都很痛苦。

我不是生来就很会战斗,我很怯懦,逃避经常是我的第一选项。

但这次不会。

-------ps:-------

有些人就是无法好好看文章,所以只好统整以上,论点可以归纳为:

狗长期与多元的大量工具性使用,若吃狗,将妨害我们对下一代的生命教育

不吃狗,也是一种人权(特殊衍生),而这种人权已有既存的立法(重点)

我们对其他大量协助人类社会的动物,也愿意采取一并禁止食用的立场

我们没有压迫韩国人,因为这个诉求没有反制,这是一种最低程度的意见表达

这一篇不同上篇,这篇是有完整论述的,别因为我最后一段感性结束就可以乱栽赃这是一篇"情绪文"

15九把刀砍电影:情非得以之生存之道之“人贱天不收”

在台湾,要拍一部电影出来,可以逼得一个导演说出很多关于理想的句子。

没有理想,也得学会假装。毕竟不天真一点,是完全没有办法碰电影的。

其实,想拍电影的人一直很多。

电影几乎是每一个拿着摄影机的人,或站在摄影机前走来走去的人,最究极的梦想。

“某某电影的灯光,是我负责打的。”笃定是灯光师自我介绍最爱用的句子。

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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