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大哥大+功夫+狼嚎+异梦+阴 茎+影子+语言+恐惧炸弹(都市恐怖病系列)(65)
作者:九把刀
「……」梅芳呆呆地看著舒可,看著她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
半分鐘后,舒可走出房间时已经穿好外套,手裡拿著那一大袋手机裡的其中一支。
「妳要去哪裡?舒可,拜託妳醒醒好不好?」
梅芳眼睁睁看著舒可穿鞋子,却不知怎地不敢阻止她。
舒可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下楼。
怎么办?
怎么办?
虽然不明白,完全不能理解,但绝对不能放著她不管!
梅芳别无选择,只能迅速地穿好鞋,随便套上一件外套衝下楼。
街上舒可慢慢行走的背影还没远去,梅芳充满恐惧地在后面跟著。
十九
再过几分鐘,天就要亮了。
这个时候最冷了,梅芳挨坐在舒可旁边哆嗦著。
她跟著无意识的舒可坐在这个公车站牌下的长椅,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这个巨大的城市在即将天亮的时分?呈现巨大的苍茫空旷感。
推著拾荒车的老天慢慢在路边蜗步著。
有气无力的计程车寂寞地找不存在的客人。
睡在百货公司骑楼下的流浪汉。
放肆在大马路中间啄啄停停的小麻雀。
这段期间梅芳不断拨打张安廷医生的手机,想找人商量,却都无人接听。
梅芳想起刚刚发生的那一则紧急插播的社会新闻,记者依稀提到被兇嫌杀死的被害者是一个精神科医生,依稀的意思就是听不清楚,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她觉得很不安,却也只能偏执地继续按下通话键。
舒可的眼睛一直看著前方,身体也维持著一动也不动的淑女坐姿。
舒可不晓得要去哪裡,不知道在等谁,梅芳唯一可以把事情弄清楚的方法,就是自己坐在这裡一起等,等看看会有什麼事发生,会有谁出现。
「……」梅芳朝著冰冷的手掌吐气,热热快僵掉了的手指。
黑压压的天空微微裂开了一条细缝。
一辆公车远远驶了过来,车头灯一闪一闪的。
梅芳直觉就是。
那没有显示数字的公车果然停在两人面前,车门喀拉喀拉打开。
舒可站了起来,一言不发踏上公车。
公车上的司机不说话,也不收钱。
他就单单拿了一颗苹果,一只牛皮纸袋给舒可。
舒可默默接过,坐在车后段靠窗的位置。
梅芳也眼著走上车,公车司机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也没给她任何东西。
梅芳紧张地选了舒可后面的位子,左顾右盼,看前看后的。
除了梅芳舆舒可外,这车子没有其它乘客。
喀拉喀拉……车门关了。
车子却没开。
公车司机起身,直直走到梅芳身旁。
「做什麼?」梅芳故作镇定。
公车司机轻轻捧住梅芳的头,猛力一拽。
舒可只是看著窗外。
公车司机回到座位,往前推啟排挡,踩下油门。
往南。
老旧的车身颠颠簸簸。
梅芳的视线始终维持在前面座位上,学生用立可白的乱涂鸦。
没有一秒闔上眼睛,她异常专注地凝视著那一行干你娘活该的字眼。
舒可只是看著窗外。
一手拿著苹果,一手拿著牛皮纸袋。
【后记】
对不起,我还是偷偷写了都市恐怖病。
首先,我们都同意,这本书的排版、插画、内文,真的很经典很棒吧!
距离上一次写都市恐怖病系列,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
距离上一次认真写序,也是差不多的时间(谜)。
曾出版蔡智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的红色出版社,总编辑叶姿麟认为,很多台湾年轻作家写的第一个故事,几乎都取材自亲身经验,而主角的性格也几乎就是作家本人,这个现象在网路小说这块领域尤其明显。
这个说法放在我身上,对也不对。
我第一个故事,是都市恐怖病之《语言》,后来出版时改名为《恐惧炸弹》,是一个乱七八糟的科幻小说,我本人当然没有存在在那种鸡巴的世界设定裡,但我也的确用了我熟悉的交大校园、交大男八舍、前女友、室友等等。而语言的主角柯宇恆,念快一点就跟我的本名柯景腾很像,而我们思考事情的方式如出一辙,对拯救世界也怀抱相当份量的热情(屁咧!)。
长篇小说《语言》结束之后,紧接著是一连串的奇幻惊悚短篇,先是《阴茎》跟《影子》,这两个故事发生的时间重复,算是双生小说。
再来是很诡异的《冰箱》,《冰箱》后来出版时反而搭配了《阴茎》(冰箱打开,裡面有一条阴茎的意思,好诗!好诗!),所以如果你看完了《影子》这个故事有点困惑的话,就请你再到书店打包一本《冰箱》回家吧。
然后,是绝顶好看的都市恐怖病热血三部曲,《异梦》、《功夫》、《狼嚎》,从此我最鲜明也最擅长的风格便出现了,早期大多数读者对我的认识也是从这热血三部曲开始——我很荣幸是这样的被认识。
早期的作品可以看出一个作家的轮廓,我想此话不差。
回想八年前、七年前,那个时候台湾的网路小说放眼望去全部都是爱情、爱情、爱情,大家都卖得呱呱叫,只要是红色或商周出版的网路爱情小说随便一本都马很畅销。而我独自在这一块没有爱情的区域裡乱写一堆杀来杀去胡说八道的东西,干就卖很烂啊!讲好听一点是「蓝海策略」,讲白一点就是「去你的大蓝趴啦」。
没办法畅销,就只好往畅销的路线昂首阔步。
都市恐怖病系列这麼厉害的小说后来没能继续写下去,主要是实体书出版节奏缓慢,为什麼实体书的出版节奏缓慢?唉就是你们这些愿意买书打我的头的读者迟迟都没有出现啊!
为什麼现在才出现!
为什麼现在才出现!
为什麼现在才出现!
后来我陆续写了其他的故事,也写了对我意义重大的《猎命师传奇》。
《猎命师傅奇》是「接续性很强的连载小说」,一集接著一集。
都市恐怖病则是系列小说,每一个故事都可以拆开来独立看没有妨碍。
所以在《猎命师传奇》出版后,在盖亚出版社我便以《猎命师》为主要的气力,而都市恐怖病,我想,那就等猎命师传奇写完再来写吧,反正都市恐怖病的「阅读方法」,比较不受时间限制,大家多年以后再来欣赏Dr.Hydra的风采也不迟。
但《猎命师》传奇总不能一年写一本吧?!给谁看啊!
只是,都市恐怖病系列的魅力太大,吸引读者三不五时就写信干剿我:「九恁老师咧,干嘛不继续写都恐啊!你真的很机歪耶!」
这些批评与指教靠咧我都充耳不闻,因为我管你的。
但后来有读者开始骂我:「九把刀,你真的很富姦耶!」
……这我就无法忍受了。
认真说起来,怎麼可能只有读者对「都恐」感兴趣,原作者麻木不仁呢?
所以我藉著「杀手系列」偷偷写「蝉堡」(如果说,都市恐怖病系列是九个英雄降临的光明故事,那麼,「蝉堡系列」就是Dr.Hydra九个恶魔人格诞生的黑暗故事),当作定时定额的小说定存。
未来「蝉堡」应该会跟著都恐的新进度搭配著出来,吧。
这次重新出版故事《影子》,我藉校稿再看了一次,明显感觉到这八年来不是白混的,以现在自己的状态重写一次《影子》,故事一定更好看。但我没那麼无聊嘛,保持故事当初的原貌才能抓出我渐渐成长的轨跡,这样很好,所以我只是修改了一下几个很糟糕的语顺问题,免得我想杀人。
按照都恐「后序」一贯的写法,认真交代一下创作的前因后果。
《影子》的构想早於《语言》。
在交大唸书的时候,有一天我在上课的时候写信给前女友抱怨我度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