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仗犬势(154)
作者:金角小虞
“Captain!”“小心!”
何已知听到山竹和侯灵秀的喊声,另一侧的PVC也在往这边赶。
四周的狗纷纷叫了起来,其中罗威纳和个多的声音尤其明显。
“拉住教父!”雁行对侯灵秀喊,何已知也把Captain抱了起来,它被咬到的地方是肩膀,牧羊犬把头趴在他的肩膀上,表现得很冷静,没有因为受伤而失控,只是从喉咙里发出“呜”的喘熄。
在山竹的帮助下,侯灵秀控制住了教父,PVC拉住戈多和阿狗。
斗牛犬转变了方向接着往前冲,被闻讯而来的保安队拿网扣住,装进航空箱。
场面暂时稳定住。
何已知将Captain放到雁行腿上,牧羊犬钻进主人怀里。
随后赶来的工作人员着急地向他们致歉,说带Captain去医院处理。
失控犬的主人也找到了,他就在指示牌后面的吸烟室抽烟,听到骚动连忙出来。
主人说斗牛犬没有传染病,疫苗齐全,只是可能被舞蹈比赛放的音乐吓到,一时应激。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那只需要给伤口消毒就行了。”雁行按着Captain的头,让现场的兽医用纱布给它止血,医生说伤口并不深。
“谁是主人?在这签一个字坐我们的车去医院。”
“我是。”雁行为他签了字。
何已知本来也想跟着去,但对方说:“没事,很快就回来。你留在这安抚一下戈多吧——顺便把你们俩的奖领回来。”
他们被工作人员护送着离开了。
何已知花了一点时间哄好戈多,才去领奖。
匆匆地领完奖,跑回原处和其他人会合,正准备问雁行和Captain有没有消息,却见山竹纳闷地看着手机:“好奇怪啊,我们突然涨了3万个粉丝,而且现在还在涨,怎么回事?”
“是系统抽了吗?”侯灵秀问。
“不知道啊……4万了,5万了……”山竹每按一次刷新,声音就变得更惊讶。
“这岂不是发财了?”PVC乐呵呵地说。
“6万!还在涨!”
“你别光看数字啊。”
侯灵秀抢过山竹的手机,点开刚刚发的Vlog的评论,快速地往下刷:“好多新留言……这些人都在说,希望能看到电影?这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
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坦白2
何已知抚摸着戈多,小狗的皮毛柔软顺滑,散发着温热的温度,可他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刺到。
“什么?”声音尖利得不像是从自己口中说出。
“不知道,”侯灵秀皱着眉头,滑动山竹的手机,“他们都在转发这篇文章……是一个采访。”
“谁的采访?”
侯灵秀顿了顿,歪着头念出对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名字:“专访博影集团继承人,符玉昆。好像是个富二代。”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山竹问。
PVC连连摇头:“别看我啊,我哪知道!”
就在三人疑惑时,一分钟前才和他们会合的剧作家猛地站起,把戈多还有刚领的奖状一股脑塞到PVC怀里,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一般地跑走了。
PVC被他推得站不稳,差点一屁股坐地上:“怎、这什么情况!”
戈多也对突然换了抱自己的人感到疑惑:“汪?”
门铃响过。
雁行看到了吗?
剧作家接连问了三个工作人员都说不知道,直到第四个才告诉他:“宠物医院的话,顺着公路朝北三公里那个头上有旗子的就是了。”
它完全可以应付自己打针。
听着冰冷无情的提示音,何已知想起他们来到这附近时,雁行说过他的信号不太稳定……他只能找工作人员问那个医院在哪。
他不停地播打雁行的电话,但是始终没法接通。
护士扯掉针头的保护套,药水已经提前抽进里面。
时间在流淌……
在他看到采访之前!
“真是一条好狗。”
“好像是找信号吧,应该就在附近。”
“认识。”
观光用自行车笨重得像秤砣,但他只用5分钟就骑到了动物医院门口。
“……”
看起来很疼。
“他刚刚出去了。”
“谢谢。”
“地震了?”山竹紧张地环视四周。
止血的纱布被拆掉了,现在那上面涂着碘酒,剃毛的区域可以清晰地看到撕裂的皮肉,被药水染成深色。
“不,它是为了保护我们。”
“什么?”
他听到护士吸气的声音,看牧羊犬的眼神多了几分喜爱,何已知毫不怀疑如果Captain是一条流浪狗,她会立刻收养它。
侯灵秀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他记得,上一次见长发青年如此着急还是蓟北着火的时候……
何已知又问了一遍:“从犬展来的被咬伤的边牧和它的主人在哪里?”
“我现在要去给它打消炎针,你要陪同吗?”护士问,托盘在她手中倾斜,针剂咕噜噜地滚动,“有认识的人在场它可能会放心一些。”
它不需要,何已知捏紧门把,听到脑子里的声音说,Captain是全世界最聪明的狗,它知道什么是对它好的。
“去哪里了?”他抓紧袖口。
“没错。”
可即便那时他也没有像这样一声不吭地跑走。
“你好,”他叫住一个捧着托盘的护士,“请问会展中心过来的,和一条被咬伤的边牧一起的人在哪里?”
“好搭档。”何已知说,嘴里吐出的话拙劣得不像一个靠写字为生的人,“非常好的搭档。”
什么事情比火灾还严重?
少年想不出来。
何已知托着Captain的腋下,小心地避开肩上的伤口。
但周围人都表现如常,唯一失常的只有此时已经看不见踪影的剧作家。
每天早上3个小时的骑行锻炼,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何已知选择骑会展中心门口的游览自行车过去。
她将活塞微微往里推,直到里面没有空气,液体顺着枕头向下滴落:“是打架受的伤吗?”
“你是说坐轮椅的那位吗?”护士终于明白过来。
同伴和狗的叫声都被甩在身后,何已知来不及和他们解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必须找到雁行。
何已知转身拉开门,即将夺门而出,听到护士在身后问:“你认识被咬伤的边牧吗?”
他停了下来。
护士扒开牧羊犬颈后的毛,用消毒棉球擦拭皮肤,拿起针管,再一次在空中往前推活塞:“别紧张,好狗的搭档。你这样我没法对准。”
何已知低头看到自己的手,发现它们在激烈地颤唞。
“哦,对不起。”
他道歉,想要微笑的努力在诊室的白炽灯下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护士把针尖扎入皮下,开始推药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似乎想印证她的话,Captain抬起一只前爪搭在他的胸口。
护士看到这一幕,掩不住笑:“没想到小狗又要打针,还要安慰搭档。”
何已知低下头,抚摸它的腿骨:“我真是不省心的搭档。”
打完针,何已知翻出包里剩的最后一点肉干奖励Captain。
“可以带走了吗?” “还不行,要留院观察一天。”正在收拾的护士说,“明早抽血看,如果没有炎症就可以回家了。”
她从打印机里扯出一张纸:“来,主人签一下告知书。”
“我不是——”
“我来吧。”
那个声音像一支羽箭,把何已知定在了原处。
雁行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走廊,又在刚刚进了诊室,和他擦身而过,接住护士手里的纸和笔。
“在这签字。然后跟我来,我告诉你它的笼位在哪里,还有留观的风险和注意事项。”
雁行签完了名,护士抱起牧羊犬,带他们进更里面的房间。
何已知站在原地,像一尊等待被发现的雕像,如果没人注意,就会安静地在这里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