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以为我喜欢omega+番外(126)
作者:墨酒
于是自觉放弃自我折磨,决定抓个普通话好一点的娃出来当翻译。
其他学科江温辞不太了解,但就他教的数学来看,情况委实不容乐观。
他晚上洗完澡,神清气爽坐在桌前,翻开教案,翻开学生们交上来的作业,瞅一眼,两眼一黑,赶紧自掐一把人中。
那几乎是要疯的程度。
没办法,基础确实太差,没有任何辅导书,连试卷都得赶鸭子上架他们几个老师自己出题,很多孩子十以内的加减法都算不明白。
要系统去教会他们课本的内容,这么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
但是也有意外的惊喜。
江温辞教数学的同时,还教他们美术,这是他的专业领域,不管是水彩素描简笔信手捏来,有很多新奇和创意能用在课堂上。
山里的孩子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水彩笔下的故事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却令他感到惊艳。
忙碌的时间过得飞快,一个多月很快结束,各科目组织了一次小考。
晚上江温辞在灯下批阅试卷。
一条腿大刺啦啦撂到林声扬那边,耷拉着眼皮,整个人懒洋洋歪在椅子里,红笔在他指间灵活旋转,他托着腮随意翻看。
视线忽然定住,他从一摞试卷里抽出注意到的那张。
右侧姓名一栏中,一笔一划写着“桑息”二字,除此之外,江温辞大致扫了眼,整张试卷没有一个正确答案。
吃零蛋并不稀奇,奇怪的是,这个叫桑息的孩子,居然连一个数字都没写正确。
“林声扬,”江温辞视线还放在试卷上,随口喊了句,又朝旁边勾勾手指,“桑息的试卷借我看看。”
“桑息?”林声扬正在埋头写教案,脑子里过了遍名字,再停笔给他翻语文试卷,“你要看分数吗?我还没批改。”
“不是。”
江温辞接过试卷。
果不其然,除了名字,其他全是鬼画符。
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从桌肚子里抽出之前的美术作业,把桑息的画全部挑出。
总共三幅,这孩子想象力和天赋非凡,得到的全部都是满分成绩。
江温辞摸下巴陷入沉思,手指点了点桑息不知所云的语文试卷:“这个叫桑息的,是怎么回事?”
林声扬是代理班主任,手上有学生档案,平时管得比较多,江温辞闲暇时间基本没停过,时不时要扛着单反到处去采风拍照。
因此有些特殊情况不太了解。
林声扬咬了咬笔头:“桑息啊,班上年纪最小的那小孩,六岁吧,有先天性读写障碍,没办法,我已经很努力在教了,可惜到目前为止,连最基本的拼音都没教会。”
江温辞皱眉:“先天性读写障碍?”
他只记得这小孩不爱说话,不管课上课下,都趴在桌面自己跟自己玩,好像跟同学的关系都不太好,十分沉默寡言。
让江温辞想起当初的余苏南。
“对啊,看不懂题,也没办法写出完整的字,需要很有耐心且要花费大量时间去教才行,这种情况其实应该送他去特殊学校念书,但是......唉,好像性格也有些问题,特别内向自闭,反正这一个月我没见他跟谁说过话,叫他起来回答问题也不愿意开口。”
林声扬摊摊手,表示自己不是不管,只是很束手无策,根本没办法管。
“......”江温辞扫了眼唯一能看懂的“桑息”两个字,说道,“他名字倒写得很规整。”
林声扬说:“学校挺照顾他家的,每个月都会定期过去家访,他名字,听说是他哥哥一笔一划教会的。”
“他还有个哥哥?”
“嗯,很可怜一娃娃,妈妈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爸爸常年在外务工,听说好几年没回来过了,指不定在外头有了新家庭,别看孩子年纪小,其实心思很敏感细腻的,什么都懂,雪上加霜的是,唯一抚养哥俩长大的奶奶也在不久前去世,哥哥为了照顾弟弟,放弃了出去念书的机会......”
情到深处,林声扬抹了抹眼睛,扭头可怜巴巴望过来,瘪瘪嘴:“江哥,怎么办啊?太他妈惨了!”
江温辞叹口气,神情凝重:“是,太他妈惨了,老子都要被你说哭了。”
贫困区的现状,他们看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除了感叹几句,也做不了什么。
他视线放回到面前那三幅画上,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江温辞一把卷起画,塞回桌肚子里,关闭台灯站起。
林声扬见他似乎要出门,问道:“大晚上的可没灯,你要去哪儿?”
江温辞捞过扔在床上的外套,丢下两个字:“天台。”
教学楼天台视野不错,尤其是在晴天的夜里,抬头便是银河,漫天繁星绚烂璀璨,是宁泽市不可能看到的夜景。
夜风吹着哨子刮过,江温辞忘记拿手电,打着穿透力等同于无的手机电筒,一路踩着坑坑洼洼的黄土路进到教学楼。
月亮清冷的光辉照亮山岗,又透过窗户洒进简陋破败的教学楼。
江温辞小心翼翼踩着台阶,爬上教学楼的最高层。
然后独自窝在一片漆黑狭窄的楼道间,坐在一节台阶上,肩膀挨着积满灰土的墙壁,叼着根烟努力刷手机。
他面前是乱七八糟堆砌在一起的杂物废品,考虑到安全问题,这地方不让学生进,很少有人来,因此到处都是灰尘。
江温辞就坐在一片黑黢黢的脏乱里,身边除了各种虫子没有会喘气儿的生物,但他对周遭环境毫不在意。
达尔花乡时常停电,信号非常差劲,他耐着心,刷了足足好几根烟的功夫,总算等到网络信号变得不错。
他赶忙把烟掐在脚边,起身爬上顶层,哗啦啦推开通向天台的铁门。
刚走出去一步,霎时被一股呼呼刮来的山风兜头甩了个耳巴子。
第132章 心疼得想把你绑回家
江温辞裹紧外套,在心里骂了声操。
要不是一个星期没跟余苏南通视频,想看对方一眼的欲望达到巅峰,他才不愿意大半夜爬天台上来受这种苦。
四下乌漆嘛黑又没人,山涧里蹿出的风鬼哭狼嚎地肆掠沉睡大地,除了月光,一点灯火都没有。
视频拨出去没多久,对面就接了起来,但因为这边的破网络,足足缓冲好几秒,江温辞才看见余苏南的脸。
熟悉的五官一跳出来,江温辞神情瞬间软化。
只要能看上余苏南一眼,再艰苦恶劣的环境他都能忍,心里那股操蛋的烦躁感也随之消失。
他见余苏南身上还穿着白大褂,背景也不是家里房间,便问:“还在忙呢?”
都已经快十点了。
“刚出实验室,今天有信号了?”余苏南将手机支在办公桌面,腾出手脱下白大褂。
江温辞找了块稍微干净点的空地坐下:“是啊,真不容易,这地方太深山老林,网络总是跟着抽疯。”
余苏南脸上有些倦意,但看江温辞的眼神总是很温柔,像是有无限的耐心:“手机拿近点,我看不清你的脸。”
“哦。”江温辞想起,他这里根本没有灯光,视频里自己的脸糊成一团。
他将手机亮度调到最大,又把头凑到手机跟前,让屏幕里只装下自己的脸,调整几个角度后问:“能看清吗?”
摄像头从他领口晃过,在他调整屏幕亮度时停留了好几秒,余苏南视线扫进去,眸底情绪压抑得近乎令人窒息。
只能看,还看不太清楚,碰不到。
余苏南再次在心里提醒自己——
要尊重江温辞的选择。
要做他背后的信念支柱。
要坚定不移地支持他。
不能把媳妇看得太紧。
不能把媳妇圈起来养在后院。
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不能让媳妇为难。
不能……
唉。
夜里十点多的科研室办公区域很安静,只有余苏南这块空间亮着灯光,桌面摆着倒数日期的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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