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宝贝和他的竹马保镖(93)
作者:一束香菜
恰逢此时,手机“叮叮”两下又两下。
以为是群消息,余岁便拿出手机看。
红点不止宿舍群,还有廖宪十分钟前的消息,问他有打到车吗?
余岁那会儿压根没看到,后来更不可能看见了。
而群聊里,杨希在剖白,余岁干脆扔了个大红包进去。
于是聊天框里又一窝蜂地炸开了锅,有说祝福他们99,又说到时候要坐主桌的……乱哄哄一团。
余岁少年老成模样地叹了口气,接着把下巴扬高,然后举起手机:“咱们的关系可能瞒不住了。”
然而,消息又叮地进来了。
廖宪:[今天的事不会传出去的,如果你想的话]
黎荀正正好好将这句话看完,收回视线,淡然:“是吗。”
余岁皱眉:“他还挺乐于助人。”
不过余岁一点也不需要。
“看起来还能再瞒一段时间。”黎荀又说。
把手机调成静音,随后余岁蹲下身子继续给学长投喂零食,顺便胆大地摸摸学长的脑袋,煞有其事地说:“大黄你喜欢醋吗?这里好大的味道。”
有人没话说:“。”
一人一狗,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零食。
岁月静好。
如果不是余岁站起身的时候忽地“嘶”了一声的话。
“腿、腿麻了……”余岁龇牙咧嘴。
“……”
黎荀换了只手提纸袋,伸手过去:“哪只——”
话说一半。
作弄成功,余岁将整个人重心压上去:“骗你的。”
一种叫做旖旎的氛围霎时如满杯的水般漫了出来,小径两旁的树上缠绕着的彩灯也在这一时刻被点亮,很难不怀疑是人工手动操作。
但有时就是这么巧合。
人影拉长,余岁这时候想要跑那铁定是来不及的,腰上覆着的手不同意。
作威作福的余岁本人也不同意。
他把下巴搁在黎荀肩上,手也不安分地环上去。
黎荀身上挺暖和,有刚洗过澡,沐浴露的气味。
“就这样拖我回去吧。”脑袋埋进人脖颈,很享受地,他说。
鼻尖似有若无的呼气声,似有若无蹭过黎荀颈动脉,悉数洒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黎荀搁在他腰际的手紧了。
呼吸也沉了。
余岁还真就这样,趴着,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他的背。
许久,黎荀看他心思涣散,问:“想什么?”
“想你带身份证了吗?”余岁看向远处亮着灯的公寓楼。
黎荀脚尖稍停:“没带,怎么了?”
“想回去?”
余岁摇摇头。
退开一些距离,他仰了一下脑袋,忽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做一下?”
黎荀突然安静。
像是怕他不懂,余岁又补充一句:“不纯爱的那种。”
第57章
室外风声喧嚣。
除了偶尔结伴走过的男女学生看到他俩,会惊叹一句好伟大的两张脸,剩下的声音就是离他们越来越远的烤肠小摊。
黎荀嗓子有些干涩:“……什么?”
余岁就这么仰着脑袋,一双澄澈的杏眼坦荡荡地望着他,好似刚才的问题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不过就他这个脑子,再复杂又能复杂到哪去?
譬如你要问为什么,他可能会平铺直叙地告诉你:因为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啊。
甚至反问你:两情相悦也不可以吗?
这样直白,饶是黎荀也招架不了。
果然,余岁就是这样直接:“你不想吗?难道对我没有欲望?”
首先没有欲望这点就不大成立。
搂搂抱抱难免会碰到点不可描述的东西,这没法避免,黎荀也不是神仙,只是冷惯了,可以做到任何事都波澜不惊,平和应对。
实际光是触碰,就已经令人难以克制了。
更别提顶风作案的人,邀请似的想让他破戒。
他好歹是血气方刚的男大。
不过余岁哪能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脱光了站在黎荀眼前,都不一定能成功如愿。
所以余岁开始思索,接着努努嘴,挑挑眉,摆姿势:“要这样?”
然后又抬抬下巴:“还是这样?”
最后拍大腿:“我知道了,肯定是场景问题。这里不适合调情。”
黎荀看他搔首弄姿:“。”
要说江城人民是以朴素含蓄,和蔼友善出名,那么余岁一定是那白纸上的一点朱红,例外之中的例外。
再归根溯源,祖上一定不是纯正的江城人。
即将十月的天,说冷根本冷不到哪去,但黎荀就是觉得自己的脖颈被阴风吹得有些僵硬。
像得了风湿的老头老太。
他们这位高考状元,不论是数学还是物理,不论是最后一道大题最后一小问,还是填空,还是,他都可以从容解答。
但就是对余岁没辙。
就在余岁手即将触到黎荀喉结的时候,吃人嘴短的大黄在这个时候叫了一声。
很及时。
于是在沉默的第五秒,余岁摊手:“好吧,其实我也没带。”
“没有身份证,黑旅馆可能会要求加五十块钱,”余岁郑重其事,“说不定半夜还会偷偷报警,过来排查我们是不是嫌疑犯什么的。”
余岁自己给自己解释:“所以还得回学校。”
说完他又给摇尾巴的大黄看那空空如也的纸袋:“好了,大黄,没有第四根烤肠了。”
黎荀第二次失语:“……”
第三次也很快,到宿舍楼下,该是各回各寝、各找各床,但余岁这个黏人的劲,比麦芽糖都正宗。
在表示“楼梯黑黑”“他怕怕”,要求男朋友给他送到寝室门口之后,爬了三层楼,他又开口撩拨人家了:“今晚只有我一个人耶。”
“你不觉得宿舍楼里有点太空旷了吗?上下楼都没一个人,接水的都没有。”黎荀在他前面开辟道路,余岁在后边攥着他垂下的几根手指,晃来晃去。
闻言,黎荀说:“不觉得。”
“校园怪谈你没看过吗?一般都是留宿的那个人,会突然进入异世界。”
“没有。”
场面一贯缄默,余岁接着也不说话了,并且松了手,闹别扭似的不牵了。
这倒是让黎荀不适应了。
生气了?
黎荀想转头,余岁却突地站住,嗓音里含着些许紧张:“坏了,你该不会是性冷淡?”
黎荀被他带得脚步一滞,偏过头:“?”
就听余岁嘀咕:“这怎么治,看医生会好吗?”
黎荀真的要被他气笑。
余岁:“虽然我也不是……”
下一瞬,黎荀忽地朝他逼近。
“……不能接受柏拉图。”余岁补齐前一句,只不过声音愈发小,听上去有些底气不足。
六楼已经是最高,黢黑的楼道,余岁下意识抬脚后跟,往后退了一步。
后面就是墙,也没路可退。
呼吸声就在耳畔。
“谁告诉你的?”
学校没在男生宿舍下功夫,楼里是声控灯,声音消散的后两秒,头顶的暖光顺势熄灭。
整片区域陷入黑暗,只有月色充当照明工具。
半边阴影落下,余岁心跳骤然加速,吞咽了一下口水。
哇,壁咚。
好撩。
“大概是我自己猜的?”
余岁说着,从后绕来的一只手掌已经扣住了他的后脑,下颚被迫扬起,眼睛与之对视。
“猜的”这两个字还没说完,唇瓣上的触感首先不容忽视。
接着是突如其来的痛意。
像是种惩罚,黎荀啃咬似的在下唇上留下痕迹。
“你咬——”
闷哼声溢出又被咽下。
滚烫的呼吸在唇边缠绕,落下的吻很乱,却又不是毫无章法,辗转轻碾,时重时轻。
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凶戾的吻,贪婪地汲取口腔里的一切。
脑袋晕乎,余岁眼睛也有些雾蒙蒙,鸦羽般细密的睫毛微颤,细长的眼尾上翘,眼角洇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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