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宝贝和他的竹马保镖(79)

作者:一束香菜


余岁边嚼嘴里的鱿鱼须,边指着那座美人鱼问:“这个叫什么?”

“美人鱼。”

“不是,我是说这个艺术造型的学名。”

“沙雕。”黎荀尤为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两个字。

余岁心里笑翻天,面上却佯装惊呼:“震惊,堂堂年级第一的学神,在外居然不顾形象出口成脏!可叹可叹。”

黎荀面无表情地捏住他的脸。

再过去就更加热闹,两人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就像刚吃过晚饭出来散步的小情侣。

余岁脑袋里冒出想法的时候,脚步突地在一家卖挂件的小摊前停驻。

余岁从万花丛中挑出一个三只眼睛,全身绿色的大眼怪,然后举起来放在黎荀脸颊旁,对比半晌,他胡说八道:“长得好像,请问你们是双胞胎吗?”

“……”黎荀伸手过去,试图蒙蔽他的视线,“不是。”

“你别挡我!”

“老板,多少钱?”余岁问,“我找到它的家人了。”

老板笑眯眯地答:“三十一个。”

有点贵,余岁看着巴掌大小的小挂件,纠结了一下。

“这个其实还有情侣款的。”老板开始加大马力,说着又从一堆色彩纷呈的小东西中摸索出一个红仔。

一个单只眼睛的红毛怪。

红配绿……

老板您是会配的。

“两个打八折哦。”老板一甩手,诱惑从口出。

余岁当机立断:“我要了!”

末了,余岁似是想到什么。

眨巴眨巴眼睛,他把问题抛给身边人:“我们是情侣吗?”

第49章

“滴——”

“致富宝到账,四十八元。”

字正腔圆的播报声响。

黎荀收起手机。

“兄弟款也是可以的嘛,两位长这么帅,肯定是一家的。”钱款到账,老板瞬间乐开花。

要是放在前一个月,余岁会嬉笑着附和老板说,他们肯定是一家的!

但今非昔比,余岁异常严肃地反驳老板:“不,我们才不是兄弟。”

老板笑颜绽放,一个劲应声:“好好好。来,给你们包了礼盒,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看着的确是情侣包装,黎荀礼貌地回了一句,旋即准备离开小摊。

一红一绿,连礼盒都是两种颜色,还真是情侣款?

余岁把小红小绿一股脑全塞进黎荀口袋里,不依不饶地,边拽他边问:“我们是情侣吗?”

“你还没回答呢!”余岁释放双脚,缠着他脖子,试图让眼前的人停下脚步,“我们到底是不是情侣哇?”

对于余岁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背上,黎荀额角青筋直跳:“好好走路。”

黎荀觉得他此刻不是在海边,而是在夏季的教室,旁边有只叽叽喳喳不停鸣叫的知了。

“那你说一句你喜欢我。”余岁表示自己很好说话,一点也没有蛮横不讲理。

黎荀一字不改:“你喜欢我。”

余岁瞪大眼珠:“不是!我喜欢你!”

黎荀:“嗯。”

“……”余岁愠色,他不黏了,环抱着双臂自顾自往前走,拉开距离。

黎荀没辙地跟过去,无奈道:“是情侣。”

余岁不吃这套了:“这句已经过期了。”

“我续费。”

“你TD了,不给续。”

“加钱。”

“……”

插科打诨一小段,他们距离海边驻唱的乐队更近一步,歌声也更清晰,仿佛有一种对方就在自己耳边弹奏的错觉。

乐队换了首外语歌曲继续在演唱,余岁涉猎不够深,没听过,但是旋律很治愈。

-“the shadows in my home,belong to you”

-“家里到处都是你的影子”

-“l distanced myself”

-“我让自己远离”

沿海的城市璀璨灯光、穹顶星光、焰火,无数灯光交织。

黑夜如白昼,道路通明,内心充盈。

-“silence in my head,is all l want”

-“我想要让这份爱沉默下去”

-“l just really need some body”

-“我真的需要有一个人陪伴”

余岁突然问:“这首叫什么?”

黎荀沉声:“need somebody.”

“你真知道?”余岁哗然。

黎荀作势要打开听歌识曲。

有点直男,一定是第一次谈恋爱的缘故,余岁原谅他了。

“好吧,那奖励你一颗奶糖咯。”余岁从口袋里摸出小小一粒。

他嘟囔:“本来是我的报酬呢。”

“那还给我?”黎荀没接。

余岁雀跃:“没办法噜,谁让我喜欢你。”

黎荀楞了一下。

旁边小朋友正举着仙女棒挥舞,吱哇喊叫,掩饰不住的喜悦。

余岁两颗小虎牙乐呵往外冒,弯弯的眼睫里,黎荀看到了名为磊落的光亮。

纯稚、澈底。

没有一丝杂质。

也就在这时,只听“砰”地一声巨响。

漫天焰火齐齐冲至星空,在黑夜开出一朵又一朵瑰丽的花。

火光映衬,半明半暗。

巨响在耳畔轰鸣般爆炸,间距越来越小。

“我也喜欢你。”

“阿嚏——”

浪漫烘托到顶点,余岁却憋不住打了个喷嚏。

但是他听到了。

黎荀捞起他的帽子。

余岁傲娇地躲开,决定赢回面子,掰回一城:“不信。”

黎荀偏头捏他鼻子:“不信?”

“勉强吧。”余岁从喉间发声。

严严实实盖住某人裸.露在外冻红的耳朵,黎荀没再闹他:“差不多了,回去吧。”

“那你呢,怎么回家?”余岁怪自己这一声破坏气氛的喷嚏,揉了揉鼻尖问。

黎荀动了动唇,正要说话,指尖带着凉意的触感袭来。

余岁牵住他几根手指,说:“别回去了。”

“跟我走吧。”

烟火似乎能窥探人心,叫嚣着盛开。

是黑夜,但有人像小太阳,明媚灿亮。

黎荀蜷了蜷手指,已经要回握了。

“十点多,公交车停运了。打车很贵的,我们还是学生,”只听余岁异常认真地给他分析,“省点钱。”

“……”黎荀哑然,是学生,但还不至于穷到这种境地。

“走吧,徒步回家。”黎荀配合地顺着他的话,“为了省钱。”

“为了省钱!”

藏在袖口里的手被人放进口袋,体温交换体温,余岁本身就容易冰凉的手很快又热起来,小暖炉一样,感觉很奇妙。、

他们朝着回家的路进发。

半途,余岁问:“你会打牌吗?”

黎荀:“会一点。”

“我今天下午跟他们一帮人斗地主,竟然没一局是赢的!”

“白白输了我二十块。”

“你说我手气是不是太背了?”

……

余岁絮絮叨叨说着白天的见闻,黎荀多数时间充当一个可靠的聆听者,偶尔会应两声。

夜色深沉。

回到奶奶家已经是十点。

如果不是他妈已经开始催促他回家的话,他可以在外面继续游荡到凌晨。

屋里一片静谧。

客厅里没亮灯,但他知道长辈们一向睡得很早,并且睡眠浅容易醒,所以余岁干脆摸黑进去。

奶奶家实际是有客房的,也有黎荀之前来时穿过的拖鞋,但今天不知为何,客房门紧闭,玄关的鞋架上多了两双小码童鞋。

余岁压着声音:“完了,你的房间被人霸占了。”

“嗯。”黎荀正在换鞋。

“没关系,男朋友将就一下分你一半床怎么样?”第一天上任,余岁一点没有羞赧的心理,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邀请你进来参观一下我的房间。”

黎荀重复了一遍:“男朋友。”

“总不能是女朋友?我又不是女孩子。”

“崽崽这么晚在这里做什么呢?也不开灯……”

话落的间隙,吊顶瞬间照亮整间客厅,秋高霏站在二楼楼梯口,看清玄关口熟悉的人影,怔然喊了声:“小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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