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宝贝和他的竹马保镖(53)
作者:一束香菜
总结来说,就是嘴总是比脑子要快,当下说完,中枢神经还得反应一下,啊这具身体的主人说了这句话。
没有一点防备。
没有一点原因。
极有可能是被曹方洗脑,毕竟他们学校的住宿环境住过的都说妙,设备一应俱全。
两夫妻看着他。
余岁又说:“你俩一个赛一个忙,又不能天天在家呆着,请做饭阿姨……”
他还记得之前小学五年级,黎叔叔和他爸生意愈发繁忙,经常奔波两地,还得回来照顾家里大大小小的琐事。
那会儿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他比现在野多了,他爸妈见老师的次数堪比周考。
在余岁的对比下,黎荀就显得成熟多了。
但总归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一个人居住必须得有大人照顾起居。
于是黎明源不得已便请了住家阿姨,结果刚一个星期过去,习惯偷摸溜去找黎荀的余岁小朋友就发现,这位阿姨大半夜不睡觉,背着大麻袋正在装家里值钱的摆件、衣物、首饰等等……
听见余岁开门的声响,那位阿姨还差点报警。
余岁叹气:“……还是算了,有前车之鉴。”
“对吧对吧?”
说完,他用胳膊肘戳戳旁边位置的黎荀。
两人又看向黎荀,仿佛要从他脸上揪出细枝末节的原因。
好在冰山人设不倒塌,想观察这位学霸的表情,两夫妻算是碰上了硬茬。
“……嗯。”
“快考试了。”黎荀说,“节约时间。”
“对啊对啊!而且我老是丢三落四的,一会儿画笔没带,一会儿颜料丢了……”余岁补充,“你们知道对于一个艺术生来说,最恐怖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秋高霏和余远山同时说:“什么?”
余岁掷地有声:“就是白色颜料空缺!身边又没有人可以借!”
“简直就是想置我于死地。”
“……”
沉默半晌。
余远山给一人夹去一只盐焗虾,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也挺好的。”
秋高霏让步:“行吧。”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别给我惹事,其他都好商量。”
“好好好。”
余岁答应得很快,犹豫一秒都是对他未来住宿生涯的不尊重。
刨去军训那不安生的几天,第一次真正体验群居,他还是挺期待的。
闲聊的时间,寿喜锅已经烧开,他又反给秋女士夹去第一片肥牛,随后皮笑肉不笑地嘀咕:“我觉得我挺乖的吧,不信你问黎荀。”
黎荀:“……”
十天有九天忘记校牌,九天有八天迟到,八天有七天逃晚自习去画室……
这种程度的乖?
-
或许是因为他们这届高二住宿的人少,住宿申请表一经递交,立马给他们安排上了。
周日,住宿生有晚自习。
新住宿生余岁和黎荀,以及曹方,三人都得按照流程走。
打过招呼的前提下,四人间让他们住成了三人间。
他们晚自习之前已经把箱子寄存到了宿舍楼下,进行登记,等晚自习结束再往上搬。
余岁和曹方两人还得去画室带上他们的速写本。
路上需要点时间,他就给黎荀发了消息让他先去。
“唯一的缺点就是在顶楼,爬楼梯有点……费劲啊。”曹方提着行李边喘气边说,“咱们的宿舍楼这么高大上居然没有电梯?!”
“这够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没提前具体了解过宿舍,余岁也累够呛:“呼……我猜男生公寓多半是之前女生的旧寝室,女生那块地,连红墙都比我们鲜艳。”
曹方正要接他的话茬,就听楼上传来脚步声。
他抬眼。
“诶,黎、黎荀?”
住宿申请表是余岁代他转交,通知下来的时候,他也没看其他两位室友分别是谁,只知道有余岁。
有余岁那其他还要什么舍友?最好是就两人寝,空间还能大些。
所以当看见黎荀过来接余岁手里的箱子时,曹方切切实实地傻了。
曹方小声:“他也住校?我怎么记得他是走读生来着?”
余岁:“哦我没说吗?我们是四人间,但只住三个人。”
“……你是说,黎荀住我们510?”曹方带着不确定的问询音。
余岁点点头。
和年级第一住一个宿舍,听上去是件让人值得骄傲地事情,可曹方感觉自己应该掩面哭泣。
“我之前只知道你俩关系好,但不知道你俩关系这么好啊!”
“他是我家长呗。”
“什么?哪门子家长?亲戚?!”
余岁思考了一下:“你要这么说的话,可能算我哥?”
“……”曹方噎死。
消化完这个事实后,他忽然想到:“完了完了,我刚刚掏手机了,他一会儿不会记我名字吧?”
余岁:“他——”
“我没那么闲。”
只听黎荀打开门,说。
接着一片寂静。
再接着,黎荀收回钥匙,回看身后两人……
曹方柔弱的背影蹲在小角落:“……他好凶呜呜呜。”
余岁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没事没事,他就那样。”
黎荀:“……”
……
一中宿舍说豪华也是真豪华。
余岁一进去先看到的就是一整面洗漱镜,独立卫浴,大阳台,虽然床铺还是上下床,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奢华。
写字桌一人一个位置,旁边的衣柜也是均分,每层楼还贴心地配备了洗衣房。
三人一回来就开始整理东西。
“我看这上面说,洗澡用校园卡刷就行,热水全天供应,还挺方便的哈。”铺完床铺,曹方先研究即将面临的洗澡问题。
余岁听到后,从上铺翻身下来,左看看右瞧瞧。
自己那块小地方翻完,甚至朝黎荀的地方下手。
“……找什么?”黎荀问。
余岁边翻边说:“我校园卡呢?”
“这里,”黎荀挪开他乱成一团糟的画笔,从夹缝里夹出卡,“你刚扔的。”
“哦哦!不愧是你。”一见到校园卡,余岁就想起来了,“忘了我今天刚把卡挂到钥匙圈上了。”
黎荀视线落在那枚崭新的卡套以及崭新的同款钥匙圈上:“嗯。”
五分钟后。
“我小夜灯呢?”
“小格里。”
“我充电宝呢?”
“……”
“我眼罩呢?”
“…………”
分明是自己理的箱子,记得物品位置的却是另一个人。
“你俩……真是兄弟啊?”曹方赞叹的同时,凑到余岁耳边散发着好奇心。
“你俩真是兄弟?”这句话,余岁从小到大听得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刚开始他还会否认,毕竟有一就有二,问完这句接下来还会问“那为什么你们长得不像?”“难不成是表兄弟?”
那解释起来可太费劲了。
所以余岁干脆甩锅:“哥,泥块说句话呀。”
黎荀:“……”
他看向曹方,问:“你想知道?”
曹方心说他突然不想知道了,但典型地嘴没反应过来,挤出一个单音节:“……昂?”
“五十。”
“啊、啊?”
“只接受现金。”
“……”
曹方看向余岁,哪知余岁还配合地接梗:“我得一百。”
“…………”
曹方:“我信你们是一家的了。”
话题揭过,余岁习惯先把速写画完再洗澡,这会儿曹方先去水房打热水,于是黎荀进了浴室。
然而刚过去五分钟,突地,屋子里“啪”一下,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毫无防备地陷入黑暗,余岁最后落下的一笔不知道偏去了哪里。
他问:“停电了?”
门外,曹方一个滑铲进屋:“卧槽,怎么回事!我他妈刚走到走廊尽头,突然灯灭了。卧槽啊,吓得我赶紧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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