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宝贝和他的竹马保镖(49)

作者:一束香菜


温热的水浸润了喉间,余岁舔舔嘴唇,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默了一秒,黎荀张了张嘴。

余岁心领神会地“啊”了句:“你想借陪床的名义逃下午的训练!”

“……”有人把借口替他找好,那黎荀就应下,“嗯。”

“老师应该没打电话通知我爸妈吧?他们要是知道的话我估计下周就要回去躺平了。”

“躺平不好?”

余岁几乎脱口而出:“没你啊。”

黎荀挑眉看他。

“天天打游戏多无聊,而且大家都开学军训去了,我就算想找人跟我一块儿玩,都找不着人。”他想了想。

感情是没队友。

黎荀淡着一副表情,拉高他的被子。

“盖住我鼻子了!”

余岁又把被子拉下去,一副“我就知道你也想偷懒”的表情盯了他一会儿,又看他拿起旁边的本子,突地警惕性开口:“我不听幼儿版的三国演义。”

“成年版也不听。”他又补充。

他还记得幼稚的两个人幼稚地打完架,幼稚的小黎荀在他病床旁边念故事书的场景。

当时读的就是儿童版的名著。

黎荀:“……”

黎荀语气充满无奈:“不念。”

“那我睡会儿,到饭点叫我……”

“……好。”

医务室里很安静,静到余岁不知何时闭上了眼,也不知何时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夕阳逐渐降下帷幕。

饭点,路上人来人往。

“你们去吃……”吗?

穆翀燚推开门,话还没说完差点一句“卧槽”先从嘴里滑出去。

红疹没那么快消退,黎荀一手虚放在余岁手背,指尖来回摩挲,大概是怕余岁自己一个不注意又开始挠。

另一只手反倒是被睡着的人握着,侧躺着垫在脸颊边上。

场面一度刺激他的四只眼睛。

穆翀燚:“……”

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从他的大脑中破壳而出!

友情能饮水饱。

穆翀燚这样告诉自己。

……

……

也许是因为一周的军训让他感到疲乏,余岁这一觉睡得很沉。

窗户半边没有被拉上的窗帘,让他醒来便有幸看到了落日余晖。

模糊中,一个人影占据另外半边视野。

“黎荀?”刚睡醒,余岁的嗓音听上去比平时多了两分软糯。

黎荀抬眼:“嗯?”

余岁挪动着腿:“我还以为你走了。”

就像上一次突发过敏,第二天看到原本要出国的人好好坐在自家客厅一样。

“原来你还在啊。”伸了个极为舒适的懒腰,余岁笑笑。

室外投射进来的暖黄光束将二人包裹。

稍等了会儿,黎荀低声回应:“嗯,我在。”

-

余岁也算是因祸得福。

因为过敏,后面几天的军训他天天划水。

别人在烈阳底下晒得皮都快掉下一层来,他悠哉悠哉地坐在树荫底下嗦冰棍,偶尔会被叫去画板报、摄影,彻底融入训练基地,成了另一个“教官”。

几天没看着自己儿子的宁父宁母,第二天就拧着宁大少爷的耳朵,把人教育了一番,接下去的几天他显然安分了许久。

起码余岁没见他在自己面前晃悠,当然不排除被家长带回去关禁闭了。

剩下一周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军训结束。

学校依旧包了大巴车将所有人送回学校。

“余岁,你整理完了不?快来帮帮我!”程谭艰难地往行李箱里塞东西,“嘿我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来之前也是装这么些衣服,怎么回去就放不进去了呢?”

余岁看着他叠得四方正的毛巾,跟豆腐块似的。

他只能说这是被军训支配的恐惧。

“……”余岁被他气死,“你傻der啊!这样卷起来塞角落里,不就省空间了吗?”

程谭摸下巴思考:“有道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舍友喊他:“余岁,有人找你。”

余岁从收拾行李箱中抬起脑袋。

门边站着宁钊。

头发染回了黑色,耳钉没了,徒留一个小洞。

想也知道被挨训成了什么样。

两人在走廊站定。

宁钊问:“你现在好点了吗?”

眼神落在余岁手上,白皮就显得小红点愈发明显。

宁钊烦躁地揉了把头发:“我、我当时真的没想捉弄你的!我发誓我就是想——”

余岁觉得不光是这位宁大少爷脾气软了些,他自己也没那么冲了。

要放以前,他估计就不是宁钊一个人被通报批评的事儿了。

“行,我信你。”余岁合上行李箱说。

宁钊顿时来了自信:“你、你信……”

余岁没管他的欣喜,指了指宁钊手里的东西:“你手里这个是?”

宁钊“啊”了声,正要邀功,就听余岁说:“就是你偷了我的钥匙圈!”

宁钊不理解:“?”

“不是,我没偷,”宁钊解释,“是看到钥匙圈的挂钩断了,所以拿回去修,本来后一天拿回来就还给你的……”

宁钊突然想起来:“我留了便条贴在桌上的!”

余岁皱眉:“没有。”

“就贴在军训手册上。”宁钊回忆。

一旁小弟蓦地叫他:“老大……”

“我可能看到了那张纸。”

宁钊:“我就说——”

“当时有一阵风来着。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纸掉地上了,我以为是垃圾……”小弟期期艾艾开口,“给扔掉……了呢?”

宁钊:“?”

宁钊一口气没喘上来:“你垃……上面有字你看不到吗?!”

小弟欲哭无泪,看到和看懂,那是两码事。

“既然是我的,那就给我吧。”余岁眉毛拧成一团,不想听他们掰扯有没有便条贴,朝他伸手。

宁钊忙不迭把钥匙圈递过去。

在余岁碰到金属扣时,他问:“那我们还能当朋友吗?”

余岁楞了楞,切切实实地纠结住了。

“不能。”

眼前的钥匙圈被另一只手捞去,余岁茫然一瞬。

黎荀的声音很好辨认,人堆里能控场。

“我问他,没问你。”宁钊有些咬牙切齿。

黎荀目光转过来。

“咳咳。”

余岁揉揉笔尖,一脸无辜般摊手:“我得听他的。”

第33章

刚经历过军训,余岁的生物钟还没完全调整过来。

早上六点不到,浴室里响起水流声。

作为迟到大王,从前的他几乎没在六点半之前醒过,也不会选择在早上冲澡,但今天是为什么呢?

余岁本人也不清楚。

可能是天气炎热,可能是头发睡塌了,可能是昨晚打游戏太晚没洗澡……

当然也有点迷信的成分在,比如说要迎接他美好的高中生活。

是的,小余同学今天正式地成为了一名高一新生。

“……不要到处扣扣~”

滴滴答答的水声伴随着上不去的高音,一块在淋浴间开了场小型演唱会。

头上刚揉搓出泡沫,下一秒,热水骤然变成冷水。

“扣嘶……”

这位还在嗨歌的高中生朋友差点没被冰凉的水冻成一比一冰雕模型。

余岁眼疾手快地关水,再开的时候连冷水都不屑于下来了。

像修老电视机一样拍了两下,还是没动静。

余岁对这年久失修的淋浴器无语了。

抓起浴巾就往隔壁房间跑。

房间门没锁,好进。

但里间洗手间锁了,难搞。

“咔哒。”

扭了一下没转动,余岁疑惑地探出一个脑袋。

“黎荀?人呢……”

床上也没人。

他边敲门便道:

“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开门开门开门啊。”

黎荀挤牙膏的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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