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的土匪夫人来了(16)

作者:进亦忧


话又说回来,还不是他自己作的,把人给作没了。

时下,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没了,少帅指不定怎么责罚他们呢,多说多错,周海只回答三个字,“不见了。”

“不见了?”阎君山像是没听懂周海的话轻声又问了一遍,又像是不相信左离会离开,左离已经接受了他,没理由走的。

阎君山像是丢了魂一样,瓜子也不剥了,眼睛虽然盯着那已经堆成小山似的的瓜子仁堆,目光却涣散地找不到焦距。凌厉的脸部线条紧绷,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场,夹杂着淬着寒冰的戾气,让人无法直视。

阎君山不觉回想近日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心底猜到了一个他不愿意相信的可能,左离不喜欢他,之所以答应留在他身边,也只是伺机离开他而已。

阎君山继续对周海吼道:“人不见了,还不快去找!”

逃过一劫的周海,一溜烟大步离开。

阎君山和左离之间的内情,白叶不清楚,但从阎君山对那冷美人的态度,能看出来,阎君山是上了心的。

阎君山一个眼神白叶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和阎君山合谋把人气走了,回头阎君山找不到人,定会找她算账。

白叶才不会做那种费力不讨好,没抓到鱼,反倒是惹得一身腥的买卖。

白叶对谄媚一笑,“少帅,冷美人该是心里有你,不然也不能稍一试探就吃醋躲起来了。”

“你先晾他两天,说不定过两天人就回来了,到时候,还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主动权可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白叶到底是玲珑心思,有左右逢源的本事,嘴巴厉害的能把死人说活。

虽然出的不是什么好主意,甚至给阎君山出的主意还有点馊,但阎君山就是爱听,心底舒坦不少,那点疑心左离假意和他在一起的小火苗,一下子被白叶这番言语所浇灭。

尤其是那句“心里有你”阎君山听着别提多顺耳了,状似不相信地问道,“真的?”

白叶见阎君山神色缓和,面上似乎带着笑意,乘胜追击,“当然是真的,您啊就是没谈过恋爱,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甭管男人女人都吃这一套。”

“我和你说啊,你若是心疼他,怕他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我白叶可以设宴向他赔罪。”

“你们两个人之间问题,肯定在你们自己身上。”言外之意,人走了,丢了,跑了,是你们两个人的问题,是你阎君山把人弄走的,跟她可没关系。

第十八章 噩梦

左离回到在海阳城落脚时租住的小院子,水仙正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身边堆着有一大堆待洗的衣服。

不过是十几天不见,水仙面颊红润,脸上也多了些肉,同他初见水仙时那瘦成皮包骨,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时相比,看起来可大不一样了,气色也好了很多,更像是寻常女儿家该有的娇俏样子。

左离早把水仙当成了自己的妹妹,看到水仙的变化,心里还挺欣慰。

左离出声提醒,“水仙!”

水仙停下洗衣服的动作,循声看过去,见左离突然出现在门口,怔楞一下,眼眶越来越红。

半晌,水仙嗫嚅着说道,“左大哥,我还以为你……”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左离心里轻叹一口气,水仙大抵是被亲人抛弃惯了。见阿三离门之前,他只说有事,不用水仙等他。他连着十几天没回来,水仙应该是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左离走进院子,笑着对水仙说道,“傻丫头,哭什么,我只是有些事情耽搁了一段时间,回来晚了些。”

水仙抬起哭的红肿的眼皮,诧异地看着他,“真的?”

左离矮下身,摸了摸水仙的脑袋顶,“我都回来了,还能有假?”

左离垂眼看到,水仙手搓得通红,水盆里那些衣服的款式和尺寸也不像是水仙自己的,“你在帮人洗衣服?”

水仙点点头,手指搅弄在一起,“我、我总得找点事情做,养活自己。”

“你是我妹妹,不用你做这些养活自己,你缺钱找我要就是。”

还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就连死去的叔叔也只是说,女儿家要勤快,不能拖累家里人。

水仙水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她只能是妹妹吗?

不等水仙说什么,左离转身进屋,边走边说,“我饿了,有吃的吗?”

“有!”水仙擦了擦手,站起身,“我这就去做。”

左离下山的时候只带了两只枪,还被阎君山那个不着调的浪荡子缴了,总不能用他的赤手空拳去找严方。

他粗略地算了一下余下的钱,两支枪不够,一支尚有剩余。

左离撇了一眼正刷洗碗筷的水仙,严方寿宴一定会加强警戒,他若是能活着回来,一定认下这个妹妹,将来为她寻得一门好亲事。

若是不能回来,大致是天意,老王爷泉下有灵,他也算是尽孝了,水仙孤苦伶仃,无人照拂,又是女儿家,总要留点钱傍身,也不枉他们相识一场。

近日同阎君山周旋的心累,左离吃过晚饭,早早便睡下了。

“快点!快点!磨磨蹭蹭的!”

嬷嬷一边催促丫鬟准备梳洗用品,一边手脚麻利地给还没睁开眼睛的离柏穿戴衣服。

天还没亮,离柏便被嬷嬷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只为给安王爷每日的请安。

好不容易熟悉穿戴完毕,离柏半睡半醒的状态,早晨天气凉,嬷嬷特意给他多加了一件枣红暗纹绒面披风。

柏离睡眼惺忪地往王爷院子里走,还没进安王爷院门便和从里面出来的阎方打了个照面。

离柏站在距他不足三丈远的地方,按规矩,严方是门客,当给离柏行礼,可严方却行色匆匆,看起来很慌张的样子,直接无视这个王府的小主人径直离开了。

站在离柏身后的嬷嬷气愤道:“哎~阎先生怎么一点儿规矩都不懂啊!亏得王爷奉他为上宾。”

离柏虽生在王府,却对那些繁冗复杂的礼节不甚在意,只是很奇怪这天还没亮,为何严方会出现在王爷的院里。

今天似乎哪哪都透着古怪,就连平常伺候在王爷院里的小厮也不知哪去了。

左离跪在王爷屋门前扬声道:“儿瓜尔佳离柏,请阿玛安!”

寻常,离柏说完请安词,安王爷要么打发他直接走,要么开门让他进屋,问询功课,或父子间闲聊几句,总之不会让他久跪在门口。

离柏等了半天,王爷屋里也没什么动静,或许是今天阿玛起的晚了,再次扬声说道,“儿瓜尔佳离柏,请阿玛安!”

天气格外阴沉,跪安的功夫,似乎比方才还要暗了一些,离柏抬头望了一眼天,黑云密布,大早晨的竟是要下大雨了,不由得皱眉,阿玛什么时候能让他走。

王爷屋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传来,阿玛今天怎么回事,心中暗自责怪王爷,无故让他久跪门前。

离柏跪得膝盖有些疼痛发麻,十一二岁的半大小子最是没什么耐心,他站起身,想要问问王爷为何如此对他,难道是他哪里做错了不成。

离柏驻足王爷门前,刚要敲门,发现门不仅没落锁,反而微微开了一个小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丝丝缕缕地从缝隙传出来。

离柏头脑一片空白,一把推开虚掩着的门,浓重的血腥味铺面而来,昏暗的房间萦绕着满满的死气。

青色床幔遮挡得严严实实,离柏僵直着身体,走了过去,轻声呼唤,“阿玛?”

“咔嚓”一声,一声响雷响彻天际,紧接着一道闪电横劈下来,瞬间照亮眼前。

只见那密实厚重的青色床幔上,布着大量红色斑点,像冬日积雪的树干上,开出的数朵血色红梅,异常夺目,格外刺眼。

离柏的呼吸好像顿住了,他颤抖着手扯开床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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