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喜欢声名狼藉的他(62)
作者:白绛
于是接下来这段话,打了宋云谏一个措手不及,毫无防备。
只听对方用一种强势的语气娓娓道来:“宋老师是牛津大学的硕士,在全球的排行榜上都有着相当优待的资本,选择老师是因为你自己要做老师,而非代表你只能做老师,我身边也有这般学历的人,他们无一例外是行业里的佼佼者,回归门当户对这个话题的本身,门当户对在别人的理解里是两个家庭的事,可大家又说结婚是两个人自己的事,所以门当户对在我个人的理解里,也是两个人自己的事,如果这两人本身都有同一种价值观,也有旗鼓相当的能力,那么他们之间就不存在配不配得上一说,或许出身较为贫困的那一个在我看来实力更胜,原生家庭所提供的资源是不同的,当资源不平等的时候,富家子弟按理说更应该远超普通人的眼界,学识,及各方面的能力,像宋老师这样的出身能达到这种学历的有几人?这如果不是一种自身实力的证明还有什么说法?至少在我这里,配不上这个词让我相当恼火,别用这个拒绝我,它绝不是存在于我们之间的问题。”
这番言辞倒是让人耳目一新,宋云谏想要窥进这个男人的心底,但他没有见过傅靖琛这种看法的人,无法找到一个类似的人来解读他,宋云谏仍保持谨慎地说:“你竟这么想?”
“你也要这样想,出身是每个人不能选择的事,它就不能成为衡量一个人的标准,下辈子任你投胎进怎样的家庭里,但是这辈子碰见我,宋老师最好不要有这种低姿态的思想,”傅靖琛抚了抚他的面颊,“我不喜欢顾影自怜的人,也不喜欢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你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在哪里都很能打的学历,配上这么一副容颜,天王老子看上你都该是合理。”
宋云谏的呼吸粗了起来。
此时的自己格外像一只贪欢的小猫,有着蹭蹭傅靖琛手面的冲动。
“下次见到我,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拒绝理由,如果没有,就乖乖属于我,”傅靖琛在他耳边低语,“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所以我对你放肆大胆,但我也会给你时间,让你慢慢进入新的感情状态,没有对你用强硬的手段并不代表我不会,我有耐心追求你,如果再给我这种莫名其妙的拒绝理由,我不介意把心意相通玩成逼良为娼,宋老师听明白了吗?”
傅靖琛怎么会是傻子,一个人的喜欢和讨厌,是眼神里都能感知到的事,所以自己在哪一刻露了馅都有可能,傅靖琛的这番话还真不是自负,他待傅靖琛和其他追求者的态度完全不同,跟他调情,跟他拉手,拥抱,这样近距离的暧昧吐息,他都是默默允许了的,这些如何掩饰?本能希望他靠近,也接受他的靠近,理智却要将他推开,而理智战胜本能本身就是一种极为困难的事。
宋云谏哑口无言,他还曾经参加过辩论会,虽然是以英文叙述的,但本质上是相同的,此时竟找不出任何否决傅靖琛的话来,连组成一句反对的话语都变得艰难,是想不出,还是不想反驳,宋云谏自己都快要弄不清楚自己了,自己到底要什么?
“我选择你是看中你自身的能力,你有别人没有的价值,相貌是你手牌的其中之一,你打输过一局,此后就再也不敢坐上牌桌的话,恕我直言,”傅靖琛微微抬起宋云谏的脸,“宋老师才是不配拥有这副牌。”
宋云谏的神色犹疑起来。
傅靖琛继续道:“我是一个资本家,你要这么想,资本家从来不干让自己亏本的事,我不否认一开始我对你是见色起意,但这般的执着你是以为我很有时间和情趣?你必须重新洗牌,把自己放进人群这个赌桌上,就会明白你握住的手牌厉害在哪里,任何人靠近你你都不该惊讶,宋老师,看清楚自己。”
傅靖琛点了点他的脸蛋:“我还有事,就不叨扰你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审视自己,三天后你拒绝我的理由如果说服不了我,我仍会继续纠缠你,以下三滥的方式。”
说完,傅靖琛松开人,把人搞的一团糟时打算离开,他示意性地走到茶几前,提起杯子喝了一口,不辜负宋云谏的招待之情,形式做的足了,才抬步离开。
宋云谏在原地发呆,一直到那边传来关门声,他才收回视线,今天晚上他又将睡不好了,他被同种类型的男人给彻底掌控住,不是说吃一堑长一智的吗?为什么他对傅靖琛产生不了排斥的心理?反希望靠近,再靠近……
如果傅靖琛今天晚上也是在跟他玩套路,那他真的很高端,可他眼里的赤城,又完全不像是说谎,不像是只为了拿下他编织的美妙谎言。
他因彦文修一人而起的谨慎,到底该不该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傅靖琛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出现在了彦文修的后面,只是来得晚一点,他们之间有一条鸿沟,叫对高层人士情感的不信任。
他错过一次,再心动,都不得不慎之又慎。
宋云谏扶着额头,坐在沙发上,看着傅靖琛喝过的水杯,心里一阵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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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靖琛离开后,没有回家,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行进,路上有人给他打了电话,他应付了两句,目光凉薄冷漠地继续开车。
来到一栋别墅里,还没下车就感受到气派与一片的喜气,别墅的庭院里站满了人,他们对傅靖琛点头哈腰,其中包括许久没见面的秦良也出现在这个宴上,傅靖琛下车后一路向里面赶进去,他是个冷面罗刹,即使在这样的热情欢迎中,也没有一点的笑意。
于是秦良也没敢吭声。
进到一个房间里,傅靖琛插着口袋站在身着白纱的女生面前,镜子中倒映出傅靖琛的影子,新娘站起身惊呼回头,喊了声:“哥!”
其他人都保持着静默,看着女生跑过去抱住了傅靖琛。
傅靖琛掏出一样东西给她,冰块脸上见了笑容:“新婚快乐。”
女生接过去,没有先拆礼物,热泪盈眶地望着傅靖琛说:“谢谢表哥。”
傅靖琛跟新娘说了会话,没有多打扰,门外有小朋友认出了他,吵闹着对傅靖琛叫哥哥,要陪玩,傅总一把将小孩抱进怀里,孩子的母亲不好意思地说小孩不懂事,希望傅靖琛别介意。
傅靖琛说了句没事,带着腿高点的小女孩在沙发边玩洋娃娃。
不多时,一个穿着正经,胸前带花的男人出现在客厅里,这一片区域像是特地给人留出来的,傅靖琛站在这,没有别人靠近,他陪着小姑娘玩得自在。
“你迟到了。”男人在一旁坐下。
傅靖琛余光瞟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着女孩说:“新娘不介意就行了。”
男人盯着他,似有若无地提起:“明明前两天上我这儿哭说自己知道悔了,你何必心那么硬,以前喜欢成那样,真能做到无动于衷吗?”
“敢情还是嫌我来得不够迟?”傅靖琛冷声,一点没客气。
男人笑了笑,摇摇头说:“靖琛,差不多行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明明这孩子心眼不坏。”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傅靖琛转头看过去,冷冽的目光丝毫不避讳什么,在大庭广众下反问,“您也知错了吗?改了吗?向你伤害过的人致歉了吗?”
男人的神色一凌。
他手里有一根烟,掐的变了形。
傅靖琛却像是看不到似的,他将女孩抱起来,摸着她编起来的发,漫不经心地说:“明路如果再去你这儿哭,干脆把他也收了吧,都是一路人,集体面壁思过挺好的,还能交流交流心得。”
男人冷声:“不规矩了。”
傅靖琛伴随着一声低笑,得寸进尺道:“知道我为什么迟到吗?来的时候去见了个人,您的老熟人,我跟他说让他考虑好关于我们在一起这件事,不然我就玩硬的,本来没想着逼他,想着循序渐进的,但碍于您的影响太强大了,我醋得很,最迟三天,我跟他必有一个结果,无论是哪种情况他答应了我,都不会改变他将是我的人,届时我带他来跟您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