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喜欢声名狼藉的他(6)

作者:白绛


这时,他听见谭明提起一个名字:“傅靖琛,你认不认得?”

对大人物不感兴趣的宋云谏难得露出一副疑惑,跟着问:“谁?”

谭明再次说道:“傅靖琛啊,就是那个炙手可热的金融圈巨佬,你该知道的吧,你不是教财经的吗?”

宋云谏放下毛巾说:“我知道,你见过他了?”

他怎么会陌生这个名字,无数次在课堂上,他都拿着这个人的事迹和名字给学生举例,分析他在金融圈某些手段的用意和利弊之处,甚至毫不夸张地说,他宋云谏还是这个男人的……粉丝。

如果喜欢分析这个人的行为做派,或者关注他的举动,就可以称之为粉丝的话,宋云谏倒是算得上这个人的小粉丝一个了。

他尤其喜欢用傅靖琛举例,一是因为这个人成就了很多典型事例,二是因为从他的行为做派中,宋云谏隐隐感觉到这个男人的狼味,金融圈最需要灵敏的嗅觉和猎豹的效率,才能不被浮潮淹死在底。

虽然他未曾见过本人,但依稀可以感觉到这是个怎样的男人,他似曾相识,和那个人类似一派。

危险,也迷人。

如果他不做老师,而去混金融圈,他不会想遇上这样的对手,他不想与这样的人为敌。

谭明津津乐道:“对啊,他今天到我们酒店来了,还是我给他引路的,那派头……啧啧。”

谭明摇摇头:“我想那些富家子弟也不过就那样了,今天见到他,我才知道媒体的形容已经够收敛了,他完全配得上‘狼相’这个词。”

宋云谏不解:“狼相?”

谭明解释:“就是让人感觉有很强的攻击力,不过他人倒是彬彬有礼的,也没为难我们,可我就觉得跟他对视发寒,总觉得那眼神杀过人似的。”

宋云谏倒是猜不出那是怎样的眼神,不过谭明描绘的确有其事,他也不能说对方在夸夸其谈,他本身也觉得傅靖琛这个人不简单,这么年轻能有这样的成就,让人望尘莫及。

“他长什么样?”宋云谏来了兴致,他在尽力隐藏自己对这个人的兴趣,因为他在谭明面前表现的一直都是冷静淡漠地看待是非,他不想让人觉得他私下里并没有那么稳重,还会对别人的相貌好奇。

而他问这个问题,纯属于私心,因为他内心对这个人……有大体的幻想。

“女人见了一定会喜欢的那种,”谭明公正地说:“这点我没有开玩笑,今天他在那里,我们那儿的几个女招待眼巴巴地盯着,人走了都回不过神,几个人窃窃私语,我没听着,但也猜得出个大概。”

“哦对了,”谭明及时补充,“还有那个当红明星,叫沈诀的,也来了,听那些人的意思,他好像是傅靖琛的人。”

这个人被谭明描述地更让人好奇,宋云谏掩盖下一点探究的兴趣,扔了毛巾说:“应该的,这么优秀的人,总是不缺乏追求者。”

“傅靖琛喜欢男人啊,难怪没看他身边跟什么漂亮姑娘,真是男女通杀,沈诀也不错,挺般配的,就是气质被傅靖琛压的弱了点。”

宋云谏笑说:“你观察的很仔细啊。”

谭明说:“那肯定马虎不了,都盯着他们呢。”

宋云谏看样子要回房,谭明多嘴问了一句:“前段时间,隔壁给你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怎么样了?”

宋云谏不冷不热地应道:“明天去见他。”

谭明意外道:“明天就去?”

宋云谏说:“嗯,这么一直拖着不是办法,见一面就有定数了,何况吴婶说人不错,万一真的很不错,我也不想错过。”

谭明一笑:“会比你之前那个……”

此时,宋云谏起身的动作一顿,这个停顿尤其明显,谭明立即噤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大不了的,他摸摸唇瓣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宋云谏没有责怪他,只不过不愿意听到那个名字,他抬步朝房间里走,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没事,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他说完,走进室内,关上房门,就再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谭明叹口气,他的室友是个工作体面,长相优异的男人,只不过没什么人敢真的和他有牵扯,他的身上遍布着让人兴致大开的故事,他的过去仿佛丰富又悲剧,他年轻,俊逸,得体,却声名狼藉。

没人知道他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他的过去跟什么人有过交集,那对宋云谏现在的生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谭明知道,凭他的层次,接触不到这样一个优秀的大学教师,全凭那一番绯闻。

宋云谏的身上有天大的秘密,连他也不能知晓,因为这两人居的出租屋,曾有无数富家子弟踏足这里,那或许是他的同事,朋友,学生?

但仿佛都只为了一个目的。

为了追求这个声名狼藉,却俊逸非常的男人。

谭明目睹过他们踏破宋云谏的房门,也目睹过他们灰败的离去。

宋云谏似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像一朵危险妖艳的玫瑰花,妄图采摘,却总因那荆棘犹豫。

强行摘下,就要做好划破掌心的准备,但谭明觉得,不会有那么一个勇者出击。

至于明天的相亲对象?

谭明才不信,听了那许多的丑闻后,对方会愿意与这样的人交集。

他们为相貌为身段为才学而来皆有可能,但他们只会因为一个原因离去,那就是宋云谏骇人听闻的狼藉过去。

第5章

求你了。

秦良一早就在家中熟睡。

他完全忘记了今天有什么相亲活动。

直到外面传来动静,保姆的说话声将他吵醒,他才不耐烦地睁开眼,房门这时被拍响,秦良没好气地大喊了一声“进”。

伸头进来的是他家中的保洁阿姨,阿姨半推房门,小声通知:“先生,傅先生过来了。”

秦良从被子里抬头,乱糟糟的头发搭在额面,确认道:“琛哥?”

阿姨点头。

“他怎么来了。”秦良一边说一边从床上爬起,这要是别人来他就不亲自出门了,不过这人不一样,秦良跟他许久没见,出去见了人,外面的客厅里是正没跟他打招呼就坐下的大爷,秦良靠着房门看傅靖琛慢条斯理地靠着沙发,品着茶,他黑着脸道了句:“什么风把傅总吹到我家来了?”

傅靖琛抬头轻慢地看他一眼,不搭他的腔,自顾自道:“你院子里的花都谢成什么样了,也不找人处理了?”

他像个长辈教训人的语气。

他的确比秦良大了几岁。

秦良顶着鸡窝头,没刷牙没洗脸,走到桌边就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情绪低落地说:“死就死了,老子的心都死了,还有那闲空管花?”

傅靖琛早有耳闻,昨天晚上在局上就听到了些风声,能左右秦良情绪,让他说出这种低幼的话的,也就那一个角色了,他笑笑:“你被小段甩了?”

“别跟我提他,该死的东西,再叫我看见他非把他皮扒了不可!”秦良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声,似乎对这个人有什么天大的意见,而这个小段的身份的确不普通,他是秦良的相好,很是得小秦总的青睐,两个人在一块谈天说地的,这前些日子突然不知道怎的,这个小段跟人跑了,到现在也没找回来,秦良这些天正在忙着找人,才没空去昨天的酒局。

傅靖琛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这也不像从这件事里脱身出来的状态,他忽而问道:“昨天听他们说,你要去相亲?”

秦良叹了一口气,掐了烟,在沙发上坐下,闷闷地“嗯”了一声。

傅靖琛讥讽地笑笑:“又玩什么招数呢?”

换成别人,傅靖琛才不会这么问,秦良可不是那么老实的人,他心里的算盘,傅靖琛看不明白,固来走这一遭,看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以及受人之托,不得不来。

秦良啧了声:“这话什么意思?我在哥眼里就没有个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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