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的网文编辑双向暗恋了!(116)
作者:竹家少爷
丁建国冷哼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洪果艰难地把茶几归拢出一个空隙,把带来的餐盒摆在桌上,说道:“吃吧,这是我在家随便做的,味道不会好,但是为了瞒着我爸妈,只能这样了。”
丁建国沉默着掰开筷子,打开餐盒,埋头就吃。
洪果看着他那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又叹口气,何必呢。
这男人离开老婆一点生存能力都没有,偏偏还老以为自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你爸妈还不知道赵梅军跑了吧。”丁建国说。
“不知道,都瞒着呢,我对他们说梅军姨去台东看丁溪哥了,你旧伤犯了,没去。”洪果说。
“行。”丁建国夹了口菜,“不知道就行,不然丢人。”
“面子值几个钱。”洪果实在没忍住。
在客厅内四处走了几步,在沙发脚下,洪果发现一封展开的信,那信件已经被翻阅很多次,纸张的边角都翘起来了。
她刚要看,丁建国冷冷说:“放下,别看。”
洪果只来得及扫一眼笔迹,知道应该是赵梅军离开前留下的信件,但丁建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意思再看,叠起来,放回原处了。
军营里面带出来的习惯,丁建国吃饭极快,两口就扒拉完,餐盒一推,说道:“不好吃。”
“......”
洪果心想:我能管你就不错了,还挑上了。
“比赵梅军差远了。”丁建国说了这么句,声音不大。
洪果听见了,更是无语,老婆气跑了念叨起来了。
她作为一个小辈,按道理来说不该插手老一辈们的爱恨情仇,但他一看到丁建国这幅样子又气又好笑,转转眼睛,决定还是开口劝一劝。
洪果在沙发上找了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语重心长说:“丁伯伯,你就听我一句劝,你主动向梅军姨低个头,认个错,以后手上勤快点,别在家当甩手掌柜,把梅军姨好好哄回来,不比你在这硬较劲强?”
“认错?”丁建国哼得更使劲,眉头一皱,“我不去,哪有男人跟个老娘们认错的,再说了,赵梅军就是被丁溪那臭小子带坏了,过一阵脑袋清楚了就回来了,他们娘俩又没钱,到头来不还得回来求我?”
要不是因为丁建国是丁溪的爸,又是自己父亲的老战友,洪果真想当场甩手走人。
她说:“伯伯,不是我说你,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这大男子主义怎么还这么重呢,是,您年轻时候在外面赚钱养家不容易,但梅军姨就容易了吗,那些家务,看着轻松,你做起来才知道有多少。”
“能有多少,不就洗个衣服,做个饭,轻轻松松,谁不会似的。”丁建国挥手,“去去去,别在我耳边呱呱了,烦。”
洪果翻个白眼,真觉得无可救药。
临走前,她站在玄关看着这猪窝一样的环境,说道:“伯伯,你都别说像梅军姨一样年复一年的干活,你就能把现在这家收拾出个模样来,就说不出轻轻松松这四个字。”
门开了又合上。
丁建国坐在沙发上又抽了一颗烟,自言自语嘀咕:“收拾就收拾,能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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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赵梅军、丁溪和简彧三个人正在台东的海边城市公园散步。
赵梅军的步子比在燕京的时候轻盈不少,她这几天容光焕发,日子过的舒畅自在,家务全被好儿子和好儿子的男朋友包圆了,每天白天看电视娱乐,晚上就散步消食,又住在台东这么个气候湿润温暖的好地方,赛过神仙。
在外面还当着家长的面,丁溪和简彧没有那么大咧咧亲密,只是走得很近,肩膀贴着肩膀,随着走路手臂的摆动一蹭一蹭。
离得老远,就听到不远处的广场上有乐器演奏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手风琴和萨克斯管,三人散步经过,果不其然看见一个中老年活动团正在广场上活动。
几个老爷爷坐在花坛上,手里抱着乐器,正是伴奏团。
中央,几对穿着华丽裙子的老年舞蹈搭档正跟着曲调起舞。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慢慢地绽放她留给我的情怀......”
赵梅军心情好,跟着曲目轻轻哼唱,停下脚步看着中央的舞蹈,笑容满面。
丁溪和简彧也停住脚步,陪着她。
赵梅军的眼睛盯在舞者飞扬肆意的笑脸和翩跹的裙摆上,不知不觉跟着音乐的旋律左右摇晃,只看了一会,就把这编舞看会了,跟着跳得有模有样。
赵梅军平日里一副被烟火拖垮的憔悴模样,此时此刻,跟着音律起舞时,却是自信张扬,整个人像只活泼灵动的蝴蝶。
简彧惊诧:“赵阿姨好厉害。”
丁溪道:“我妈年轻时候跟部队文工团那些姑娘比都不逊色呢,很会跳舞的。”
跳着跳着,一个稍微年轻点的女人从花坛上起身,笑脸相迎走上前,对赵梅军道:“阿姨跳舞很犀利,要唔好加入我哋,我哋每天晚黑都喺呢度活动。”
赵梅军停下动作,有些惶恐地看了眼丁溪。
丁溪则看着简彧,他听不懂台东话。
简彧走上前,翻译道:“阿姨,她说您跳舞很好,问您要不要加入他们,每天晚上都在这里活动。”
“啊,我就不了吧。”赵梅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鬓角的发丝,“我就随便跳跳的,上不了台面。”
简彧原样翻译回去,丁溪就在旁边听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简彧在他面前说台东方言,他注意着简彧的咬字和话语,总觉得说起台东话的简彧好像有种别样的魅力。
“我哋都系业余嘅啊,冇所谓,嚟试一试嘛,我哋定期系有负责人教学编舞嘅,更何况你本嚟跳嘅就很好了。”女人说。
简彧又翻译回来。
丁溪听明白了,他笑笑,推了推赵梅军的肩膀,说道:“妈,你就去嘛,业余玩一玩,在台东多认识些朋友,高兴就行,别有压力。”
“我...我行吗?”赵梅军犹豫着看着他,想去又不敢。
“当然行啊!”这回是简彧鼓励她,“您四肢协调,动作优美已经超过无数大学生了,还怕跳不过这些叔叔阿姨们吗,快去,给他们些专业的震撼!”
赵梅军合不拢嘴,连声说:“这孩子,嘴真甜。”
“去吧,妈。”丁溪鼓励地推着她向前,“我和简彧就在这等你。”
在负责人的带领下,赵梅军走到中央,拘谨地和团队中的成员见了面,大家台东话、普通话叽叽喳喳说了一堆,欢迎她的到来。
舞曲再次响起,赵梅军站在花团锦簇的服装之间,好像找回年轻时还是少女的快乐,跟着曲调轻盈转动。
丁溪微微歪着头,远远看见赵梅军发自内心的笑容,说不出的欣慰。
他和妈妈的快乐来之不易,走了好多年的路,才走到今天。
“或哥,你会说台东话?”丁溪收回注意力,问简彧。
“一点点吧,不是很标准,能听懂,能说,但是会被老台东人嘲笑那种。”简彧回答。
他们俩找了处花坛并肩坐下,海风徐徐,迎面吹来花香。
丁溪缠着简彧:“或哥,你再说点台东话嘛,想听。”
“说什么?”简彧笑了笑,“你突然让我说,说不出来呀,没语境。”
“什么都行,我就想听听。”丁溪说。
“嗯——”简彧想了想,随口念了几句台东话的歌词。
丁溪享受的听完,还要他翻译。
“好听。”丁溪和他五指相扣,“羡慕你们会说台东话的人,总觉得无论什么话用台东话说出来都很浪漫。”
“早知道我用台东话跟你表白了。”简彧看着他笑。
“那你再来一次呗。”丁溪顺着他说。
“也行啊。”简彧还真就贴在他耳边。
感觉到耳后贴来的温热,丁溪直了直后背,海风都掺上甜腻的气息。
身后那人语调沉沉的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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