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冤种的怨种婚姻+番外(6)

作者:烟酰胺


白安觉得他这样亲密地和自己相处很违和,但想到他可能生病了现在很脆弱,就没跟他计较。

沈辛然想问他最近为什么变得冷漠了,但是想到他之前对白安的冷言冷语,觉得自己没有立场问这个问题。于是他松开了抱着白安的手,“没事,有点走神而已。”

说完就下床洗漱去了。

白安觉得他的状态很不对劲,但是想到沈辛然向来独断专行,问了也白问。而且他还排斥自己,就把要不要帮他疏导的话咽了回去。算了吧,反正他不喜欢自己,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干嘛。

最近中午不用帮沈辛然疏导后,白安觉得自己下午终于活过来了,工作效率也恢复了正常水平。但是平常和他一起吃饭的小张因为最近被抛下对他怨念很大,小张哼了一声,“你还记得我呢,不专门陪你老公吃饭了?”

第七章

白安连忙哥俩好地勾着他的肩膀,“哎呀,哪有专门去陪他吃饭,是他最近精神力不稳定要给他疏导。饭当然还是要和你吃才香啊。”

小张一点都不信他雨露均沾的渣男语录,在他这里说跟他吃香,在他老公那儿肯定又是说和他老公吃香。于是小张拍开他勾肩搭背的手,质疑他:“哦,那你刚来那会儿还天天跑去跟他吃饭,他那个时候精神力还挺稳定的呢。”

小张真不愧是自己在办公室几十号人中一眼就相中的朋友,这句话一下子就扎到自己的心上了。听他提起自己过去为沈辛然心动的年少无知,头就开始疼。

但是这种结婚对象不待见自己的事也不好跟他说,于是他只得装傻揭过这个话题:“那时候我刚来,不是跟你还不熟,不好意思找你嘛,现在你就是我的第一饭友,我每天中午只跟你吃饭。”小张这才高抬贵手不追究之前的被冷落,和他一起去食堂干饭。

白安中午正要高高兴兴地回家睡午觉,正好在门口遇到了小区的邻居,是一个很豪爽的大哥,比白安大不了几岁。白安刚住进来的时候,帮了很多小忙。

刚和沈辛然结婚搬过来的那段时间,他对这个堪比原始森林的别墅小区感到很绝望,完全找不到门口在哪儿。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开口向沈辛然求助,毕竟领证那天沈辛然就摆明了他要当自己的甲方爸爸,他一个卑微的乙方,怎么敢跟甲方提要求。

于是上班第一天,白安站在一片松树林下,不得已跟主任打电话请假:“我迷路了,要晚点过去。”

“晚多久我也不知道,看我什么时候能找到路吧。”

主任感到了不可思议,现代社会居然还有人上班迟到找这么蹩脚的理由,“你在说什么鬼话!你不会用地图导航吗?在市区怎么可能会迷路!”

“……我也不知道市区里怎么会有一片这么大的森林,导航在这里完全用不了。”白安怕他不信,又补充,“要不我下回带你来参观参观?”

“……”

主任很没礼貌地挂了他的电话。

算了,让他生气去吧。好在自己上班第一天工作不怎么紧急,迟到半天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不得不说,小区里的环境还挺漂亮。清晨的树木在薄雾笼罩下翠得能滴出水来,林间还时不时传来一声鸟啼。白安走几步就拍一拍就近的树枝,看着它们摇摇晃晃地,心情很好地往前找出口。

走到树林深处,居然还有一片大湖泊!大清早的,白安看到一个络腮胡的大汉在钓鱼。走近后,络腮胡大汉也发现了他,白安压低声音跟他打招呼:“大哥你好,你知道小区的门口在哪儿吗?”

大汉奇怪地看着他,“你进来干嘛的?”

白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就住在这儿。”

大汉更奇怪了,“你住这儿怎么会找不到门口的?”

“……我昨天才搬进来的。”

“你住哪栋?”

白安报了自己的门牌号后,大汉立刻变得热情起来:“哦哦,你就是沈总刚登记的对象吧?哎呀你好你好,我就住你们家东边过三栋的位置,我姓胡,叫我胡哥就行。我之前在小区的活动中心听大家说过沈总要结婚的事。我们小区还挺大的,你要是不会开车可以打电话叫门口的保安开巡逻车送你出去,到哪个门口跟他们说就行。”

他看白安这到处乱走的懵样,知道他八成也不知道门口保安的联系方式,很体贴地拿出手机帮白安拨通了保安的电话,还安慰他:“别急啊,我这就叫他们过来。”白安连忙对他的周到表示感谢。

打完电话后,胡哥还很热心地跟他说:“你刚来,一时半会儿对这儿还不熟悉,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都能找我,我在7栋,嫌太远打我电话也行,反正我这一天天也挺闲的。”

白安觉得这个络腮胡大汉在晨光的照耀下好像一个天使!他不仅很热心,还很体谅地没有问他为什么遇到麻烦了他的丈夫却不在,而是告诉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这是白安在来到人生地不熟的西海市收到的第一份善意。

从这以后,白安和这个络腮胡大哥逐渐熟悉了起来,偶尔大家还一起在微信上聊聊小区的八卦。

中午正要去钓鱼的胡哥刚好在门口看见了要回去睡午觉的白安,就跟他打了个招呼,想着还早,就多聊了两句。

在屋内的沈辛然听到动静走出阳台,看到白安和小区的邻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门口,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对白安说:“我头疼。”

第十章

这种事情要是放在以往,沈辛然一般都不会在意。白安爱跟谁说话就去找谁,他爱对谁笑就对谁笑,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但是今天的阳光可能太大,他看着门口有说有笑的两人觉得刺眼极了。刺眼到让他忍不住想把白安抱回家里关起来,最好永远都不要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见面。

这种想法刚冒头,几乎不经思考地,他就走到门口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面无表情地对着白安说:“我头疼。”

白安还没来得及惊讶沈辛然中午怎么会在家,他说完头疼就很没礼貌地走回去了。白安只好抱歉地冲胡哥笑了笑,匆匆道别后赶紧跟上他。

听他说头疼,白安以为是他的精神力又紊乱了,也顾不上中午要睡觉,连忙跟过去想帮他疏导。结果沈辛然进去后没上楼回卧室,而是走到餐桌边,刺啦一声大力拉开椅子,坐下吃饭。

虽然吃相还是从容不迫,夹菜也是正常力度,但是他默不吭声嚼菜的样子,总让白安觉得他是在嚼自己。

白安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该不会早回来等着跟自己吃饭吧?白安连忙拿出手机,果然看到一条钟点工阿姨给他发的短信:“白先生,沈总中午让我做了你们两个人的饭,您中午记得回来吃。”

“……”

他中午光顾着跟小张聊天,都没怎么看手机。

白安有些抱歉,害沈辛然等了他那么久。

沈辛然本来在默不作声地夹菜,左手突然被人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他的动作顿了一下,下一秒用力拍开了白安握住他的手,嗞啦一声推开椅子起身,往楼上走去。

白安摸着被拍红的手背,在沈辛然转身上楼的低气压中不敢出声。直到沈辛然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他才敢低下头看着被拍红的手背伤心。

沈辛然果然是个坏脾气的甲方,比他们单位的主任还要讨厌。白安摸着被拍红的手背,委屈极了。

他也就对自己才这么大的脾气,每次稍有一点不顺着他,就开始对自己冷暴力,这次还上手了,说不定家暴都已经在路上等着他了。

他对他的白月光就不这样,说话都轻声细语的,一对着自己说两句就不耐烦。白安越想越委屈,眼泪不争气地簌簌掉下来。

沈辛然有喜欢的人这事,当事人肯定不会亲口告诉他,毕竟也没有哪个甲方会无聊到跟乙方畅谈自己的感情史。是他一次偶然中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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