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光徊是胜利者(69)

作者:八千光年后

“我敢保证即便一个假期不联系你也能揣着满满一颗心在喜欢我,我不敢保证的是在他们认为的‘错误’和‘丑陋’面前,你在他们心里的地位是否还和以前一样,我更不敢保证经过这一个暑假,你的人生轨迹还会和以前一样。我经历过,所以不想你经历。”

秦书炀当然知道贺光徊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他满是涩气的心稍稍回暖一些,也抬手覆盖在贺光徊手背上。

“后面见面我不就和你说了吗,不会有任何改变,让你把心放宽。”

“所以我不想有任何改变。”贺光徊正色道:“以前我有好几次想要和你说,但想想有什么必要呢,说了以后又能怎么样呢?你现在大概猜到一点点都气成这样,那会我全说了你得气成什么样?生着气然后来找他们吵一架吗?炀炀,你忘了前几年他们见到你是什么态度了吗?你觉得那会的他们和你吵一架以后我们真的还能在一起吗?我说解决了不是在安慰你,是我真的觉得已经解决了,我们在一起了不是吗?除了和你在一起,别的我真的……真的觉得没那么重要你明白吗?”

秦书炀语结。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贺光徊无论时周末还是寒暑假都没法回家,贺求真和汪如芸铁了心一样,仿佛就没生过贺光徊这个孩子。

一直到硕三的时候,贺光徊因为要办理出国的手续不得不回家拿东西,家里知道他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这才有了点转机。

但他们仍旧没有给秦书炀任何一点好脸。

好几次送贺光徊回家,秦书炀到小区楼下就得躲起来。但凡贺求真从窗户里看到秦书炀的影子,不出一分钟他们那层就一定会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声,等贺光徊再下楼的时候脸上一定会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可能是这几年过得太快了,秦书炀都忘了还有这么一段岁月。

回想起来,秦书炀觉得脸火辣辣的疼。他再控制不住,凑过身体紧紧把贺光徊抱在怀里,他声音很闷,带着忍了又忍的颤。

“所以……他们真的做了什么是不是?”

贺光徊揉着秦书炀的头发,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地嗯了一声。

秦书炀的头发被冷风吹得冰凉一片,摸上去简直就是硬硬的冰刺,怎么焐都焐不化。

贺光徊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也感受到他的眼泪洇湿了自己睡衣。

抵死了的怀抱里,贺光徊紧紧绷着的弦骤然失了力道,变成一根生霉的旧麻绳。

“没法联系的那段时间……我在戒同所。”

于此同时,秦书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迸发出震天响的来电铃声。

起先他没管,只在听到贺光徊的话后将贺光徊抱得更紧。

但电话仍旧响个不停,像催命的利刃一样。又或者说两道同一时间发出来的声响一齐将秦书炀的心脏捅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他在满目疮痍中站起来,全凭着本能接通电话。

“你们在哪里?”汪如芸冷漠高傲的声音传来。

秦书炀先是怔了一秒,随后咬着牙道:“正好在您楼下,我有事找您和爸。”

汪如芸很久没说话,大抵也愣了。很快,她语气未改,冷冰冰地指挥道:“哦,那不用找了,回你们的住处。我和小光的爸爸就在你们家等你们。”

她补充道:“小秦你爸妈也在。”

第31章

车子怎么开来的又怎么开回去, 回去的路上贺光徊反而变得平静了很多,一直缩在副驾驶上眼睛也不眨地看着前面。只有脚底时不时的刺痛像不定时的提醒,每疼一下就在提醒他今晚还没有过去, 还有很多事情在等他。

快到家的时候贺光徊忽然被秦书炀抓住手, 两个人在外面呆太久, 彼此的手都是冰的,乍的捏到贺光徊时把贺光徊吓一哆嗦。

回过神来贺光徊才惊觉自己不是平静了, 而是纷乱的事情太多, 已经麻木了。

秦书炀把车停在路边, 面色很沉地问:“所以, 头疼的毛病是那会落下的?”

降温贴早已经失效,胀鼓鼓地贴在贺光徊脑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下来一个角。秦书炀眉心皱着, 慢而小心地替贺光徊把降温贴从脑门上撕下来,而后又问了一遍:“念研究生那会经常头疼, 经常生病, 不是因为所谓的学习压力大是不是?”

说是问贺光徊, 倒不如说是自己在给自己答案,秦书炀的话语里一点询问的语气都没有,全是静默的笃定。

贺光徊已经没有回答的必要,该交代的他都在那把长椅上交代清楚。此刻唯一能说的, 就只有一句“别想了好不好,真的不重要了。”

秦书炀没说话, 只捏了捏贺光徊的手腕。

车子重新启动,不一会开进了小区停车位, 这次换贺光徊握住秦书炀的手。仅有一盏车灯亮着的黑夜里,贺光徊看上去脆弱又坚韧, 他轻声对秦书炀说:“炀炀,以后不要开车不要开那么快,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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