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不要分心了啊江樵！

他在心里对自己喊了一句。

不过还好晚饭前就把试卷批完了，沈若爻也不用一直担心了。

谁知道沈若爻吃完晚饭八点多强迫他吃了药在床上躺下，还捧了本书靠在他边上。

江樵张张嘴想反驳点什么，被沈若爻堵了回去：“有什么明天再说吧，你这段时间都太累了，早点睡，晚安。”

“……晚安。”

还是晕的特别快，但感觉不是睡着了，纯粹是晕过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

十一点多被噩梦吓醒了一次，迷糊间看到一点昏黄的灯光，紧接着被拥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在啊……

但今晚确实是不太寻常，明明平时可以一夜无梦睡到六点准时起床的，今天却被各种好的坏的梦缠着脱不开身，四点钟直接哭着挣扎着醒了过来。

沈若爻吓了一跳。

“江樵，是我啊……”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不断地抹去江樵脸上的泪水，“是我，没事了，没事了……”

江樵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抱着他，控制不住地心口都在痛。

梦到什么……他忘了啊。

可是好难过啊。

压力好大啊。

好崩溃啊。

好想死啊。

这些想法都随着泪水的褪去一点点消失了，就剩下混乱的呼吸，和想要冲破黑夜的无能为力。

睡是睡不着了。江樵看着沈若爻，努力勾起了嘴角。

“早上好。”沈若爻勉强笑了。

“早。”

其实沈若爻还挺困的，靠在床头好几次差点睡着。江樵只好闭上眼假装睡着，才让沈若爻稍微放了点心。

星期三考试。江樵闭着眼睛胡乱想着。

期中考和期末考，这两次考试决定了他下学期还能不能留下。

其实这几天高强度的工作下来他已经很想逃了……可是不行啊。

沈若爻那么努力，他也不希望自己拖累他。

初冬的早晨天还没亮，空气中已经多了好几分寒意。沈若爻执意要把江樵送到地铁站，搞得跟什么似的……

“我没事啦。”江樵拍拍他的头，“今天有课吗。”

“下午才有，去学校上自习。”沈若爻还是不放心，“不舒服打电话给我。”

“好。”

沈若爻一步三回头走得依依不舍……江樵勾了勾嘴角，只剩疲倦。

“怎么感觉你今天没什么精神啊？”谢千晟看着江樵，随口问了一句。

“批卷批太晚了吧。”他又撒谎了。

只是今天真的有点撑不住了……希望过了今天就会好的吧。

后面几天监考的时候状态倒是还不错，考完接着就是周末。

回家之后沈若爻提了一句，江樵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连续好几个周末都在批试卷了。

原来一中的考试那么频繁的吗，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沈若爻星期六晚上还趁他睡着之后偷偷帮他批了两百来份……江樵知道之后又生气又无奈地和他拌了两句嘴。

就说他昨天怎么总缠着自己问评分细则……

不过也多亏了沈若爻帮忙。

星期天下午成绩就先发到了老师们的手上，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

“诶小江你们班班级第一挺厉害的啊。”沈若爻凑近看了半天，人是一个都不认识，看成绩还看得津津有味，“总分年排第五，数学平均分第一，高了第二名六分……小江你真的好棒啊。”

“哪有你厉害啊。”江樵被他圈在怀里，自言自语道，“不过开学考第一的那个小姑娘好像没考好……”

“两百多名？不算差吧。”

“每个人对自己要求不一样啊，对你来说你考第二就是考劈了吧？”江樵和他打趣了一句，然后语气中多了几分担忧，“主要是，她平时在班上也不怎么讲话，上课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有点担心。”

“不会有事的。”沈若爻安慰他。

可是江樵一向都很敏感，对自己，对别人。

周一开年级会的时候，校长还专门把他们班拎出来表扬了一通，江樵迎着那么多人的目光还有点不适应。

“传授点经验呗。”散会之后，好不容易让自己班苟在第六的谢千晟一脸苦笑地看向江樵。

“他们比较努力啦，我没做什么。”江樵淡淡的说道，“最多就是抓一下他们的数学……”

“数学好真的太占优势了。”谢千晟感叹了一句。

江樵回到办公室也没闲着，下节班会课要讲成绩，他忙着把每个人的成绩和自己粗略的分析单独打出来，然后又确定了一遍要讲的话。

出成绩就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些学生超级积极地跑来办公室问成绩，都被驳回去了，所以大部分人还是很期待这场班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