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马尘埃(98)
“讲讲,罗邱淇对你怎么坏了。”
“罗邱淇强迫我……和他……”阮氏竹吞吞吐吐地说,脸逐渐发烫,“您应该懂的吧?”
他边说边偷瞄罗明谦的反应,罗明谦反倒一脸警惕地瞪着他:“我不懂,他强迫你和他什么,你给我讲清楚了。”
“就、就是……”
阮氏竹说话越拖沓罗明谦就越不耐烦,最后阮氏竹自暴自弃,大喊出:“他强迫我和他上床!”着实把罗明谦吓了一跳。
“我和他是五年前在越南认识的没错,我知道他是有钱人,有钱人愿意和我交朋友,我哪想过那么多。他说他不能刷卡,只能用现金,我就邀请他住在我家里……结、结果,”阮氏竹愁眉苦脸的,像是陷在痛苦的回忆中,“他灌我迷药,第二天醒过来,就、就……”
罗明谦依旧是一幅惊恐的模样:“他喜欢男的?他不是在和许家的大小姐谈恋爱吗?”
“床伴不都是这样的吗?”阮氏竹怅惘地看向他,“那五个月,我拼命给自己洗脑,罗邱淇也说他会带我回香港,我想我应该是爱上他了……但我后来还是醒悟了,逃走前偷了他的表。我不知道那块表很重要,只知道很贵很贵,我拿到手这辈子就不用工作了。而且,他从来没有付过嫖资。”
“他连嫖资都不付?”
“对啊,可是我后来发现那块表真的很贵重,因为没有典当行敢收,我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年,走不出心理阴影,又背井离乡,表在路上不小心被偷了,最终在今年的五月找到他,希望他在过往的份上可怜可怜我……而且他说他对我是认真的,他会对我负责。”
罗明谦嗤笑一声:“这你也信。”
“没有信,”阮氏竹平静地说,“他表面衣冠楚楚的,在床上下手很重,我完全受不了,每天都在后悔为什么我要再次找上他……”
阮氏竹说着解开了两颗衬衣的口子,罗明谦跟见了鬼似的,连忙往后躲,阮氏竹只好重新扣上扣子,听见罗明谦问他:“直接说,你想要什么,表,还是钱?”
“都要,”阮氏竹想了想,说,“表、钱还有自由。我要出国,表留着至少是一笔固定可变现的资产。”
“你要这么多,总得给我点实质性的回馈吧?”
“照片、录音,你想要我出面指控罗邱淇,我也可以……至于保守罗先生赌博的秘密,那要多加钱。”阮氏竹说。
罗明谦拉开门,骤然笑道:“钱、钱、钱……你就等着吧。”
阮氏竹返回拍卖厅里,发现罗邱淇已经不在了,罗毓表情凝重,低声告诉阮氏竹是他爷爷身体情况不稳定,急需去一趟医院,罗英韶也跟着去了。
名单上的藏品很快到了底,唯独不见那块表的踪影,阮氏竹陪在罗毓身边往外走,付完花瓶的钱,走出别墅,站在一棵树下。
树影婆娑,午夜过后的风吹得云散月白,趁司机还没有将车开过来,阮氏竹问罗毓:“阿姨,我们以前见过是吗?”
罗毓选择避而不谈,等车子开过来,拉开车门,说:“走吧,你跟我,还有许小姐,我们坐一辆车,先送许小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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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真的要暂时停一周了,跟大家说声抱歉,一定会带着存稿回来的!!
第46章 团伙作案
可以把这个番外当成是阮氏竹的梦,也可以当成是罗毓的梦,或者是罗邱淇的某种童年重现。
大概是罗邱淇被诊断出多动症之前,十岁不到,九岁多的样子,和八岁的阮氏竹见面。阮氏竹是从孤儿院被领养回来的孩子,罗毓离婚事件提前,有关罗邱淇的设定大致没有改动。
1.
张爱玲的一本《十八春》,罗毓从青春少女看到半老徐娘,看着看着,自己的十八年仿佛也成了刻骨铭心的一段回忆。
书里最后说“我们回不去了”,罗毓偏爱这句话,短短的两平方厘米,纸页被她抚摸得生出絮绒,黑色的方块字变得不足够完整,午后的阳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她的手背。
无名指尚残留一圈白痕,罗毓不知道是否可以通过晒太阳来缓解,但是亲身实践告诉她,不行。语调残酷而笃定。
罗毓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把书放回书架上原本的位置。另外收拾出来的两堆属性鲜明的书籍,其中一堆她打算物归原主,另一堆是她十岁不到的儿子,罗邱淇的幼年读物,她准备捐给福利院。
联系上福利院并得到对方的感谢之后,罗毓把书都搬进了车子里,顺带按照福利院院长的请求,写了几张表示鼓励的贺卡,夹在书里,当天晚上院长便再次来了电话,确认他们已经收到了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