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马尘埃(146)

作者:只吃苏打

最后花了半个多钟头,阮氏竹总算彻底醒了过来,坐在餐桌边吃今天的第一顿饭。

吃完饭也不被允许躺回床上,阮氏竹站在阳台上,推开了窗户,看见窗外距离不算远的海湾,以及海湾后,不辨春秋的绵绵绿山。

罗邱淇走到他身边,陪他欣赏了几分钟的风景,想起什么,问阮氏竹想不想和他去他读大学的地方看看。

阮氏竹说“想”,他们便在下午四时多,一起离开了公寓。

罗邱淇驾车,行驶在略微拥挤的道路上。阮氏竹专心看向窗外,发现街边的绿植也都挂上了代表圣诞节的彩色灯串,他们如果回家回得晚,或许可以碰上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夜景。

就是罗邱淇没开车载广播,这倒不太符合他平时的习惯。

站在运动场的边缘,身边到处都是青春洋溢的年轻面孔。

落日的余晖交织着穿透重迭的云层,像是要将原本破碎的灰霭燃烧殆尽。

火势向着黏连的两道身影倾倒而来,海面上浮现不与存亡的火星。

被颠覆的旧时代,不再适合被反复提起、称道。

他们有取之不竭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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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非常爱大家!!在此送出一百个飞吻!!

去年年底有的这篇文的想法,没想到快到今年年底才把阿竹和阿淇的故事完整地表达出来,起初定的时间线要比1995年早很多,但最后定在两千年的末尾完结这个故事,是想着故事的结局,其实才是他们真正的开始。

过几天再更新番外,今年剩余两个月应该也不会再写文了,明年开始更新的文!

第67章 入春时分

隔着一层手套的布料,缰绳的纹路在紧握的手掌中变得清晰。

风裹挟着水汽,划过耳畔,留下潮湿的触感。

这是阮氏竹在香港度过的第一个冬春,虽然期间稍有波折,但总体平和无虞,只是明明春天已经过半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春天从未来过,是春末与初夏交接的时段在恒久地延伸下去。

希尔兰成功越过第一道三横木障碍,在弧线的最高点,阮氏竹压低身体,伏在马背上,感觉到风一瞬间凝固成箭矢的形状,而后迅速射出。

落地后看向另一道横木障碍,阮氏竹调整了呼吸的节奏,稍微松了松缰绳。

希尔兰很听话,也很聪明,同阮氏竹训练的这半年里,进步和阮氏竹一样明显,但希尔兰是天生便有这样的条件和天赋,而阮氏竹必须依靠罗邱淇的指导和自己的悟性与努力。

好在阮氏竹目前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每天摔着摔着,总能摔出点经验来。

可后续却没有阮氏竹想得那么顺利。

希尔兰忽然加速绕开了前面的另一道障碍,与以往会犯的刹停和拒跳的错误都不一样,飞快地沿训练场地边缘疾驰。

阮氏竹尝试收紧缰绳,让希尔兰缩小转圈的范围,但这时候的脱蹬显然会让事与愿违。

马会犯错误,人也一样。阮氏竹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夹/腿,大腿腿根和膝盖中间与马腹留不出空隙,从而影响到整体的骑术姿势,以及发布错误的指令。

三四圈下去,希尔兰的速度降了一些,不过远没有达到正常的水准,阮氏竹听见自己的喘气声,和夹在喘气声中的,罗邱淇的声音。

掌心不停地生出手汗,阮氏竹按照罗邱淇说的,努力放松紧绷的身体,在缰绳的拉扯下,希尔兰也终于有了停歇的迹象,圈子不停地缩小,最终一个猛的急刹,把阮氏竹从他的背上甩了下来。

阮氏竹拿手撑了一下,因此摔得不是很重,但是胳膊肘像是被敲碎了,闷闷地发麻发痛,紧接着肩胛骨接触地面,右肩原本就有一块面积很大的淤青,现在痛得眼前一片漆黑,连太阳的存在感都被削弱了。

耳边的风仍在吹拂,噪音通过地面传导进身体里,阮氏竹平躺在地上,实在没力气站起来,直到罗邱淇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像越过晨昏线,从暗的那一界来到他的身边。

罗邱淇伸出手,拉阮氏竹起来,摘掉了他的手套和马术帽,阮氏竹身上的灰和沙土蹭得罗邱淇浑身都是。

罗邱淇一手揽住阮氏竹的腰,回头看了一眼希尔兰,说:“我等会儿叫兽医过来给它做检查。”

阮氏竹痛得只能发几个短促的音节,脸靠着罗邱淇的肩平复气息,被帽子压得扁平的头发也在罗邱淇的揉搓下恢复了一点原有的蓬松。

“下午的训练就到此为止,你也给自己腾出一点休息的时间。”他听见罗邱淇说。

休息当然是想休息,阮氏竹一直很嗜睡,罗邱淇今年二月随口问他想不想报名参加六月将于爱尔兰举办的一场场地障碍赛,他也只是随口答应了,不过到近期才意识到他是真的要去参加很正式的比赛,打算临时抱抱佛脚,不至于最后特别丢罗邱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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