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年(218)
“带点啥登门?乔迁之喜。”魏武强想的脑瓜子疼:“拎两瓶好酒?”
覃梓学瞪他一眼:“送什么酒,带套书吧。”
“乔迁之喜,送什么书啊,”魏武强刚要取笑“书即是输”,被自家媳妇儿一瞪眼珠子,又给生生咽回去了:“媳妇儿你说的算。”
想了想也确实有点不太合适,覃梓学犹豫着跟他商量:“要不回家问问妈?”
第二天下班两人去爸妈家里蹭饭,还没开饭,覃梓学就提出了这个问题。
覃爸难得也给了意见。只是爷俩居然不约而同选了同样的答案,结果自然是被覃妈一票否决。
“送什么书送书?哪有乔迁之喜送书的?谐音听起来就不吉利。梓学战友是吧?看看人家新家需要什么?”
魏武强愣头愣脑的:“要不送个寻呼机算了,季国庆应该没买。”
“送送,送什么寻呼机,把你送过去得了。”覃梓学好气又好笑:“季国庆两口子都要上班,你去给带孩子得了。”
“那可不行。”魏武强大义凛然的:“我还得给我媳——给你做饭呢。”
他那声媳妇儿是没说出来,可是覃家三口都听明白了。
于是这各人脸上表情就有点……精彩。
覃梓学羞臊的简直没脸见人了,恨恨的在桌子底下踩了这傻子一脚:“你快吃饭吧!”
“酒还没喝完呢。”魏武强自知失言,讪讪的摸摸鼻子,讨好的端酒杯跟覃爸碰杯:“爸,来,咱喝酒。”
覃爸瞅瞅他,脸上肌肉抽了抽,像是牙疼。就在魏武强想着老丈人会不会把酒杯砸自己脸上的时候,老爷子还是默默把酒给喝了。
覃妈也不说话,房间诡异的沉默着,只有前些日子才买的冰箱,嗡嗡响着,彰显着存在感。
“我那啥,”魏武强灰溜溜的,赶紧找话题:“我随礼金吧,包两百块钱,季国庆爱买啥买啥。反正是梓学好哥们儿,也不会那么挑理。”
老太太看看这孩子,在心底无声叹口气。整半天,自家儿子才是媳妇儿,大强是姑爷来着……
吃过饭回家,覃梓学满屋子追着魏武强“家暴”。
“让你胡说八道满嘴炮火车!”
“说你多少回了注意点别随嘴乱讲!”
“媳妇儿是吧魏武强我看你是皮子痒欠修理……”
一时间魏总挺大个子在前头抱头鼠窜,覃老师在后头举着拖鞋撵着揍。床上地下客厅卧室的,闹的鸡飞狗跳。
“媳妇儿媳妇儿我错了!”魏总一边躲一边笑,最后不是跑不动了是笑岔气了,撑着腰坐在床沿单手举手投降:“我再也不敢了,媳妇儿饶命。”
覃梓学累够呛,常年不运动的书生,乍一折腾,脸都涨红了,浑身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意。
扔了拖鞋,覃老师喘了一会儿,伸手把魏武强一推倒在床上,直接骑上去,板着面孔自以为拿出老爷们儿的威严出来:“我今天要是不收拾你一顿,你就不知道家里谁做主。平时随着你胡说八道也就算了,回爸妈那里你也管不住嘴。管不住是吧?我来帮你管!”
魏武强躺在床上,自下而上看着覃梓学脸上红扑扑的小样儿,眼镜滑下来又被他推上去,头发都跑乱了。
越看越是心痒难耐,简直稀罕的不行。这人咋就这么可人疼呢?瞪眼珠子都好看。按说这都十几年了,怎么就咋都看不够呢?
“说你呢,魏武强!”覃梓学恨的牙痒,伸手揪着男人耳朵一通晃,也舍不得用劲,雷声大雨点小:“让你反思过错呢,你这神游天外的,想什么呢!”
“你!”魏武强脱口而出。整张脸被扯着晃的样子带着几分滑稽,没了飞机上潇洒帅气沉稳干练的迷人光环,这会儿看过去傻的冒泡,简直就是隔壁家淌口水的傻小子。
覃梓学被自己想法逗笑了,心底跟着解气不少。
他都没留意,自己这样骑坐在魏武强身上,姿势有多暧昧。
刚十月份,暑气还没消退。俩人本就衣衫单薄,回了家又你追我打的闹了一会儿,这会停下来,都感觉到对方偏高的体温和周边蒸腾的味道,荷尔蒙的味道。
悄悄咽了下口水,魏武强觉得自己这会儿口干舌燥嗓子眼冒烟,自家媳妇儿坐的地方简直火烧火燎的,沉睡的血液都沸腾了。
“媳妇儿,”魏武强苦着脸,磕磕巴巴的检讨,同时试图不引人注意的稍微挪动一下,避开要命的相贴之处:“我真错了,你那啥……”
“别乱动!”覃老师凶巴巴的瞪眼睛,浑然不觉自己就要引火烧身了:“让你承认错误,怎么态度这么敷衍,还乱扭乱动的!”
魏总笑着吸气,干脆破罐子破摔,一双大手左右扶着媳妇儿的腰,往上顶了顶胯:“你说呢媳妇儿?”稍一停顿又想起在越秀公园覃妈说的话,男人憋着笑:“媳妇儿你昨晚洗澡打出溜滑没?抻着筋没?我帮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