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喉+番外(47)
两人鞋尖对着鞋尖,陷入难忍的僵持中。
“姜路...你,”丁杰语气缓和,搓了搓脸,“抱歉,我刚刚态度不好。”
他说完,错开身要走,被姜路用一股怪力拽了回去,胸口的衣衫以掌为心,扭曲变形成了朵不好看的花,他踉跄着向前倒去,手下意识伸出想撑着墙,但下一秒,倾斜的身子却停住了——
姜路接住他了。
两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抱住,四条腿如同藤蔓卷在一块儿,怎么都分不开。
“丁姐,”姜路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什么都听见,他将下巴埋进男人的颈窝,自言自语道,“别动...求你了,别动。”
话音如魔咒,丁杰动弹不得,贴着薄薄的布料,感受到少年结实紧凑的肌肉,火辣辣的温度要把自己烤干,他忍耐着渴意,望着墙角的指示灯牌出神。
感受到要将人撕碎的剧烈心跳,那可怕的生命力将丁杰猛地点醒,
人都是会痛的。
于是他缓缓闭上眼,沙哑道,“对不起,小路...对不起,我不说了。”
姜路闻言,不予理睬,反而委屈地更加用力,臂膀盘踞的肌肉将衬衫绷紧,线条格外明显。
“小路,”丁杰仰起头试图呼吸,虚弱道,“我...我错了,丁姐错了。”
几乎是说完的瞬间,那股恐怖的力道消失了,他靠在墙上,两条腿微微叉开,勉强支撑着身子才不至于因为缺氧晕倒,望着黑暗里,姜路岿然不动的身影,他突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黑暗里,他能感受到姜路的视线,仅仅几秒,人就消失在眼前。
......
姜路一股脑冲下楼,在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坐下,大理石凳冰凉刺骨,浇熄了他狂热的想法。
风吹过来都是热的,因为过于激动,后背的衣料被汗水浸湿,黏糊糊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呆呆盯着手掌,过了十分钟,依然像两团火焰般灼烧着肌肤,等面颊的燥热褪去,他便去就近的水果店,记得琳琳爱吃山竹,于是买了两筐托人送过去,
做完这些,姜路还沉浸在拥抱里,那种拼尽全力想融入一个人的感觉,像是压抑数百年剧烈喷发的火山,将残存的理智吞没。
但放纵后的代价,便是无尽的提心吊胆,以至于近来几天,他都没有勇气点开手机。
这天上午,姜路收拾完装备,哄了小呆半天才急匆匆赶下楼,小区门口横着辆牧马人,乍一看霸气外露。
车窗缓缓下落,戴龙顶着副墨镜,手伸到窗外拍了拍车门,“小路!快上车,待会儿拍照罚款了!”
“来了!!”姜路拎着箱子,一个箭步窜上后座,牧观青咧嘴笑道,“行啊这装备,看见没老戴,人家才是专业。”
“没有,我新手,待会儿叔叔们多照顾照顾。”姜路端坐在后头,看了眼后视镜里,牧观青也带着墨镜,花衬衫下的刺青很显眼,打眼一看就是个混混,和传闻中的格格不入。
“哎姜路,”牧观青扯掉墨镜,右肘撑着靠枕往后看,“商量点事儿。”
姜路点头,“您说。”
“私下里就别叫咱们叔叔叔的了,显老,叫哥就行,你要高兴喊我弟也成。”牧观行说完就被戴龙打了一下,他哎呦嚎了一嗓子,“干嘛呀,咱认真的,我不稀罕辈分高。”
戴龙回头瞅瞅懵逼的姜路,“小路,你随便叫,别有压力。”
牧观青笑呵呵拧开车载音响,里头播放着动感DJ,气氛顿时欢快起来。
姜路这几天在家干熬,跟原始人似的不沾手机,这会儿心情稍微能好些,一车三人,时而哼着歌,时而打打趣,路过片田野还下车拍拍照。
牧观青叼着烟,点儿郎当晃着去路边的旱厕,前脚刚进去,后脚就骂骂咧咧跑出来,“老戴!有黄菜花!”
姜路靠在车边愣神,就看俩大老爷们儿探头往厕所里看,他好奇走过去,“看什么呢。”
“哎呦卧槽!”牧观青吓得跳脚,指着里头,“看见没,有条蛇。”
姜路不怕这些,点点头,看了会儿,因为旱厕味道不好,他没坚持多久,只看清黄黑色,婴儿手臂粗似的蛇在角落歇息。
“你拍个照,老戴,”牧观青摸摸身上,“我手机拉车上了,回去给小白看看。”
姜路后撤两步,看起热闹。
戴龙正要拍,牧观青撺掇他靠近点儿,出其不意,一把给人往里推过去,坏笑着往车上跑,人字拖在柏油马路上啪嗒啪嗒响,不光跑,还吆喝着让姜路也跑。
听后头传来戴龙骂娘的声音,他被逗笑了,这哪是成熟男人,分明是心智和自己差不多的大男孩儿们。
又开了四十分钟,终于抵达目的地,观音阁水库,和市里比起来非常凉爽,连毒辣的阳光打在身上都不觉得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