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水突然笑起来，那是自嘲的笑，贺君临再也忍耐不住了。他越过所有防线，去拉起林清水的手，握住那只冰凉的手再也不想松开。

林清水看了他一眼，缓缓的呼出口气开口说：“牛娃就那么一天天的过，一天有一对漂亮的夫妻。他们来孤儿院领养了牛娃，那天牛娃忐忑的坐在漂亮昂贵的豪车上。望着渐渐变小的孤儿院，那对漂亮的夫妻对牛娃很好。每天牛娃都在柔软的大床上醒来，有很多好吃的还有无数的漂亮衣服穿。可是……”说到可是的时候林清水是抖的，贺君临知道接下来的事应该很不好。

“可是牛娃的养父对他说，他今天要带牛娃去认识一个叔叔。那个叔叔是他的好朋友，牛娃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他天真的的看着养父，说自己会听话。养父摸摸牛娃的脑袋，夸他真乖，养父开着车带着牛娃去了那个叔叔家里。叔叔很胖让牛娃想起了，许久以前跟自己以前睡觉的那个头母猪。叔叔很贴心的给牛娃准备了蛋糕，牛娃开心的吃起蛋糕。就在牛娃吃蛋糕的期间，他没有发现养父不见了。温柔的叔叔也不见了，只出现了一个魔鬼。那个魔鬼很可怕，牛娃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魔鬼把牛娃手上没有吃完的蛋糕，弄到牛娃的身上。魔鬼伴着蛋糕……魔鬼伴着蛋糕……魔鬼伴着蛋糕……把牛娃吃进了肚子里。”

林清水用尽全身力气把这句话说完，他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贺君临想让他不要在说下去了，可不知道要怎样开口。

“后来牛娃就堕入了地狱，他每天都面对那些魔鬼。在牛娃以为自己也会变成魔鬼的时候，一个天使突然出现了。他跟牛娃说要逃出地狱，外面的世界很好。后来牛娃就开始幻想外面的世界，有一天天使和牛娃准备好要逃离地狱时。就差那么一点点他们就要逃脱了，可天使为了救牛娃受伤了。为了让牛娃能够逃出去，天使牺牲了自己。牛娃也顺利的逃了出来，可是外面的世界没有天使说的那么好。牛娃每天都过着被驱逐的日子，牛娃想天使一定是骗了自己。可是天使为了让牛娃逃出来，他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天使怎么会骗牛娃呢？”

林清水把故事讲完，太阳正好升起东方是一片的火红。两个人坐在石头上沉默的看着太阳，不知过了多久。

林清水说：“走吧，回家。”

贺君临站起来：“嗯，走回家。”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林清水在前面贺君临在他后面。两人踩着初晨的雪，走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贺君临觉得自己有点恶了，林清水刹那间转过身对贺君临说：“贺君临牛娃就是我，其实被抓去地狱的时候。守门的魔鬼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想知道吗？”

牛娃是林清水从一开始贺君临就知道了，只是听到林清水亲口说。贺君临还是觉得自己无法接受，他的牛娃翻山越岭过五关斩六将出现在他面前。

这样的牛娃不是完美，不是美好的反而有很多缺陷。但只有这个牛娃，是贺君临爱到骨子里，放纵到心里的。

第142章 都是弯的哪有直的

世间可能有无数个牛娃，但能让贺君临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牛娃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目的来到他身边的林清水，把他骗得倾家荡产的林清水。

“知道！牛娃我知道你是谁。牛娃牛娃牛娃。”贺君临连续说了三次牛娃。

林清水笑着看他，他背对着太阳。如果说天使救了牛娃，那么十几年后的牛娃可能会救贺君临。

“可是魔鬼在拉我入地狱的时候，他们问了我一个问题。就是死和听话，当初我怕所以选了听话。但是我发现我现在后悔了，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选听话，因为太疼了。”说完林清水向前走。

而贺君临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的头皮发麻，眼前模糊。

他看着林清水越走越远，可他的脚却有千金重。根本跑不起来，眼看他就要被抛弃了。

“若平伏你风波

便和睦似当初

你痛了先需要我

到你爱上可人儿

姑且删去了我位置

带有醋意的仁慈

言词当中的意思很想你知知不知

做对孤雏

暂时度过坎坷

苦海中不至独处至少互相依赖过

行人路里穿梭

在旁为你哼歌

你永远并非一个……”

林清水越走越远，他在嘴里唱着一首歌，这首歌他听过是一首流行歌曲叫什么他却不知道。

歌的名字是什么不重要，贺君临抖动自己的全身。像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努力的去走向自己的妈妈。

“牛娃！”贺君临站在原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