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缠不放(117)
alpha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beta的灰色卫衣经过一晚上的蹂躏,已经变得破破烂烂,早就不成原来的样子了,换做以前,他早就将这件灰色卫衣给丢进垃圾篓里,但他现在舍不得将卫衣丢掉。
要是现在丢掉了,以后就不一定能找得到beta穿过的卫衣了。
谭知礼迷迷糊糊地从成堆的衣服里爬起来,踩着拖鞋,走到洗手池旁边,看到瓷墙上挂着两个颜色不同的漱口杯,那是他跟柏舟的漱口杯。他这两天总是会不受控制地想起柏舟,心理被酸涩所填满,难受得要命。
拿起其中一个漱口杯接满水,又拿起牙刷,挤了一点黄豆大小的牙膏在牙刷上,他慢慢地刷着牙,不过一会儿他的口腔里就全都是泡沫了,他漱了漱口,将口腔里的泡沫给清理干净。刷完牙,他用洗面奶洗脸,再用剃须刀刮胡子、修眉刀,动作一气呵成。
他等会要去医院找柏舟,必须展示出他最好的状态。
他看着镜子里精神抖擞的自己,很满意地走去衣帽间里挑了一套熨烫平整的斜纹西装,换上西装后,他刻意往腕骨、脖颈处喷了跟他信息素一样的雪松味的香水,他抬起手腕,嗅了下腕骨上的味,确实是香的,柏舟应该能闻到。
换好衣服,谭知礼沿着楼梯下楼,在经过客厅时,他看到了一个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时醉惜年过四十,可她脸上保养得宜,根本让人看不出她的年龄。她烫了一个现下最流行的羊毛卷,栗色的头发微垂在她纤瘦的肩膀上,衬得她脸颊纤瘦,她身上穿着一条定制的开叉旗袍,肩膀上披着皮草大衣,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妇人。
自从上次除夕,时醉惜打了谭知礼一个耳光后,母子二人便没有联系了。
谭知礼这会儿并不想与时醉惜虚与委蛇,他淡淡地跟时醉惜唤了一声问候,自顾自地要往外走,还没有走出客厅,身后的时醉惜便出声将他唤住:“站着——”
时醉惜的声音里隐隐掺杂着怒意。
“你又要去找那个beta吗?”
谭知礼的面前站着两个身形魁梧的保镖,他们拦着不让谭知礼出门,谭知礼只好勉强停下脚步。
时醉惜从沙发上起身,说出来的话字字珠玑,像是刀子一样往谭知礼的心窝子里戳,“你知道现在外人都是怎么说你的吗?他们说我们谭家的大少爷就是个暴力狂、神经病,把自己的beta给逼到跳楼了,他们说就应该把你关进神经病院,免得让你出来祸害人。”
很难想象这么尖锐刻薄的话是从一个母亲嘴里说出来的,但谭知礼从小就听到大,他已经习惯了。
即便时醉惜说得很难听,可他的脸上还是波澜无惊,“您说这是什么意思?”
“你爸说了,要是你再做出这样败坏谭家门风的事情,就让那些野杂种继承谭家。”时醉惜嫌恶地拧眉,“知礼,你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审时度势。你就当为了妈妈,别再去找beta了,好好找个omega结婚,守住谭家继承人的位置,别让那些野种给得逞了。”
时醉惜是大家闺秀出身,她也不是非要让谭知礼成为谭家的继承人,她只是不希望谭家的野种蹬鼻子上脸罢了。
这时候的谭知礼却不在乎这些了,他不想要所谓冰冷的权势,他想要他的柏舟。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瞳孔下一片噬骨冷意,“妈,我不能答应你。”
时醉惜像是听到了什么刺耳的话,她镶嵌着钻石的长指甲都嵌入皮肤中,声音尖锐,“你难道真的要为了那个beta,把自己弄去神经病院,再把谭家的财产拱手让给那群野种吗?要是这群野种成了继承人,我们母子的日子都别想好过了!”
“妈。”谭知礼觉得时醉惜的声音过于尖厉,皱了皱眉。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种不上进的儿子。”时醉惜真是恨不得给谭知礼几个耳光,但她想到之前除夕发生的事情,又生生忍下来了,“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浅水湾准备结婚,哪里都别去。等跟omega结婚了,我再放你出来。”
谭知礼也是在大家族里长大的alpha,自然听得出来时醉惜这是想要软禁他,声音里似乎都在发着颤,“什么叫跟omega结婚?”
时醉惜的脸色稍微好看一些,她抚摸着新嵌的甲片,“白家还有一个小儿子,也是个omega,我已经跟白家父母商量好了,下个月就让你跟白家小儿子订婚。这段时间你就收收心,可别再闹出什么糗事了。”
白家的小儿子应该就是白淮书同父异母的弟弟,听说是叫什么白逢年,也是个从海外留学回来的优秀omega。可谭知礼现在心理已经有了柏舟,他并不想要别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