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43)

作者:十一月十四

这么盘算着,贺兰牧刷完牙洗了把脸,也没拿毛巾擦,带着一脸水就往小次卧走,他自己带来的行李箱堆在那,里头还有两件没整理出来的大背心。

这次的款式是纯黑的,以前贺兰牧不爱穿,大夏天穿一身黑,怪热。

但现在也没得挑了,他不想去主卧衣帽间翻自己衣服,就随便抖搂了两下往脑袋上一套,回到次卧揣上自己的手机就准备出门。

奶糕窝在它自己的小窝里头舔毛,板凳腿儿却是一副生怕被落下的样子,晃着尾巴在贺兰牧身边转,贺兰牧于是又折回去拿了牵引绳,冲板凳腿儿说:“走,今儿咱不吃狗粮,早餐摊给你买个肉饼吃。”

他弯下腰给板凳腿儿套绳子,没弄完,主卧的门“咔嚓”一下开了。

祝宗宁从门里走出来,脚步虚浮好像是还没醒酒,一眼看见蹲在家门口给板凳腿儿栓狗绳的贺兰牧,不高兴地往前蹭了两步:“贺兰牧,你去哪啊。”

贺兰牧把狗绳栓好了,牵住另一头,直起身来说:“遛狗。”

祝宗宁又往前蹭了两步,靠在了一侧墙壁上,声音里有点委屈:“你别出去了,贺兰牧,我不舒服,好像是发烧了。”

第31章 吃什么醋啊

板凳腿儿也怪委屈,干嘛呀,绳子都栓好了,结果虚晃一枪,压根就没带它出去玩,这也就算了,说好的肉饼也没给,还是吃那干巴巴的狗粮,连个罐头都没给开,欺负狗嘛这不是。

板凳腿儿蔫头巴脑地趴在自己的狗窝旁边,发出一声委屈的哼唧。

祝宗宁也蔫头巴脑,肚子上盖着薄毯子,一张脸烧得红通通的,躺在床上等着贺兰牧找到体温枪给他量体温。

家里的药箱是以前的家政收拾的,他离家出走了一个多月,人家找到新的雇主,已经不在祝宗宁这干了,换的新家政不知道药箱放哪了,还是贺兰牧翻箱倒柜给找出来的。

贺兰牧找到额温枪,着祝宗宁脑门儿“滴”了一下,38.5℃,祝宗宁没感觉错,还真是发烧了,而且已经烧到了要吃退烧药的程度了。

不过发烧之后“吃药、发汗、睡一觉”是他自己的三部曲,搁祝宗宁身上八成行不通,贺兰牧瞄了一眼示数,果断把额温枪塞回医药箱,去给祝宗宁找衣服:“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祝宗宁刚刚还气若游丝,这会儿又精神了不少,伸手拽住了贺兰牧的胳膊,“我不去医院。”

贺兰牧转回身,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耐下性子来劝他:“体温太高了,不去医院不行。”

“贺兰牧。”祝宗宁一只手拉着贺兰牧的胳膊,一只手抱着个枕头,掩耳盗铃地藏在后面,难得示弱,可怜巴巴地看着贺兰牧,“不去医院行不行,多喝热水就好了。”

贺兰牧想了一会儿,又把额温枪翻了出来,再次对着祝宗宁的额头测了一下:“刚刚不说很不舒服?”

他想到点什么,又问:“那你告诉我你家庭医生怎么联系,我喊他过来给你做检查。”

“我不要。”二十好几岁的人发了个烧直接退化成了几岁,躲在枕头后头冲贺兰牧耍赖皮,“我都生病了,你都不听我的。”

“就是你生病了,才不能听你任性。”贺兰牧垂头在常备药箱里头翻翻找找,到底还是让了步,“那先吃退烧药,如果体温降不下去,那就必须去医院,知道吗?”

祝宗宁露出来难得的乖巧和配合,连连点头:“嗯嗯嗯。”

又凑过去一点,撑起上半身在贺兰牧脸上亲了一口:“还是你对我好。”

贺兰牧按着经验猜测应该是因为祝宗宁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又被他扔浴缸里洗澡着凉了,在药箱里翻了退烧药出来,没拿抗生素类的消炎药,只找了盒清热解毒的中成药,仔细看了说明书,才说:“得先吃饭才能吃药,喝粥吧?我看家政做了皮蛋瘦肉粥,我去给你端过来。”

“不想吃。”祝宗宁撇了嘴,因为发烧显得非常没精神,但脸颊又是通红的,有一种病态的可怜,委屈地告诉贺兰牧,“这个家政煮粥不好吃,我本来打算换了她的,可是还没来得及,贺兰牧……我想吃你的煮的那个蔬菜粥。”

贺兰牧太阳穴的青筋鼓了鼓。

要按平时,祝宗宁说想吃什么,贺兰牧就算半夜起来熬高汤都给他做,但前一晚这小兔崽子刚犯了混,贺兰牧的口气就略显生硬了些:“重新做要点时间,你得吃药,凑合吃吧。”

自打俩人认识开始,祝宗宁还没在贺兰牧这儿被拒绝过,无论多过分的要求,只要他提出来了贺兰牧都会答应,祝宗宁其实心里是清楚的,只是仗着贺兰牧对他好就越发无法无天,这会儿被贺兰牧回绝了一回,不由得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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