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129)

作者:十一月十四

贺兰牧打着方向盘转弯,进到高速收费站,告诉祝宗宁:“死了。”

祝宗宁震惊了,一直到贺兰牧交完了高速费,车子都从高速收费口下去开进了县区,他还没能完全消化掉这个信息。

他对玫瑰花精,啊不,谢寻年,的感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从单纯的嫉妒演变出来一种同情,又从同情里头衍生出来一点庆幸和后怕,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感。

良久,他才“啊”了声,算是做出了回应,又讷讷地跟贺兰牧说:“牧哥,怪不得你生我的气,之前我们俩多好啊,我还不知道珍惜。”

第85章 凿冰钓鱼

天气预报很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真的飘起了雪花。

雪势还不小,鹅毛似的扑簌簌往下落,刚落雪花的时候贺兰牧已经开到了从县区往村子开的乡道,而等他开到村口的时候,地上就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了。

祝宗宁以前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没见过世面地趴在车窗往外看,但等在家里的谢寻年还在替他俩担心,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来电显示跳跃出来谢寻年的名字,祝宗宁一眼就看见了,假装不介意地看了贺兰牧一眼,却听见贺兰牧说:“你接。”

“我啊?”贺兰牧让他接了,祝宗宁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刚被雪景吸引了一些注意力,才从对谢寻年的复杂情绪中脱离出来,但是并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谢寻年,迟疑了几秒钟才去拿贺兰牧的手机,最终还是选择开了外放,对着电话“喂?”了一声。

谢寻年大概是没猜到接电话的不是贺兰牧,卡了一下,才说:“那个,你们走到哪了?下雪了,过会儿高速可能要封。”

祝宗宁求助地看向贺兰牧,贺兰牧嘴角像是有点笑意,不明显,但接茬说:“到村口了,一会儿就到了。”

“好。”谢寻年应了一声,又问,“接到人了?舅舅和舅妈上午回来了,我把二楼房间收拾了两间出来,你们俩……”

“我跟他睡一间。”贺兰牧接得自然,“我们快到了,见面说吧。”

谢寻年似乎也没觉得意外,“嗯”了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就祝宗宁一个人没见识似的瞪着眼睛,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看看贺兰牧,忽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他知道你喜欢,不对,我喜欢,也不是,他知道我们俩……”

他词不达意,感觉怎么说都不对劲,但贺兰牧明白他意思,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嗯,他知道。”

祝宗宁凌乱了:“那他不喜欢你啊!”

“刚不是跟你说了,人家有喜欢的人。”贺兰牧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他,“你一个小时前还在大发感慨,现在又忘了。”

这下祝宗宁可算是想明白刚刚那种不对劲的来源了:“那他抱着玫瑰花去找你干什么啊!”

“花又不是送我的。”贺兰牧都懒得提醒这个笨蛋,“那天我回去的时候你不是在家,你看见我抱着花了?”

祝宗宁风中凌乱了,但其实那一天的回忆是相当混乱的,他在副驾驶怀疑人生地仔细回忆半晌,这才意识到那天贺兰牧回去的时候就提了两个大塑料袋,压根没有什么玫瑰花。

是他自己被那束花弄得失去理智,然而贺兰牧向来磊落,生气的时候都大方承认还喜欢他,也从来就没想过用谢寻年刺激他。

祝宗宁心口发烫,刚在微信里发给赵虔炫耀的话涌上心头——贺兰牧怎么这么好啊!

但贺兰牧没给他感动的机会,车子已经停在一幢二层小楼大门口,说:“下去拍门。”

“哦。”祝宗宁听话地推开车门跳下去,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和车里的温暖完全形成对冲,冻得他立即就一个激灵,但空气中并没有贺兰牧说的什么猪屎鸡粪的味道,只有一股泥土的味道,比他想象中要好上不少。

……就说贺兰牧就是在吓唬他,想让他知难而退,然后给他冠上“追人不诚心”的罪名,他才不上当呢!

祝宗宁一边在心里嘀嘀咕咕,一边走过去使劲拍了两下大门,而后没等几秒,谢寻年穿着大棉袄和大棉鞋从里头跑出来,半点儿他俩第一次见面那会儿的清冷美人的感觉都没有,打扮得像要演乡村爱情。

车行贺兰牧也被谢寻年这扮相给逗得“噗嗤”一声乐出来,从车窗探了个头出来:“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都零下十度了!”谢寻年缩着脖子嚷嚷,“一会儿还要去凿冰钓鱼!不多穿点冻死了。”

祝宗宁也被冻得不行,立即又拉开车门跳上车,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问贺兰牧:“牧哥,你也去钓鱼吗?”

贺兰牧发动车子开进院里,一边跳下车一边说:“去,你要跟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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