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或磨了磨牙，熟练的将白给堂拉进黑名单。

——

燕钦换好衣服，出门打车直接到了景昀苑。

下车往封或家单元楼走的时候，燕钦意外地碰到了个熟人。

说是熟人，其实一点都不熟，燕钦从没和她近距离接触过。

迎面走过来的人，是封或的妈妈，阳明雪。

对比当校医的双胞胎妹妹，阳明雪的面容要偏老态一些，五官虽然精致，但眉宇间总带着散不去的愁色，让人一看就知道她的心里藏着不少事。

阳明雪似乎才从学校回来，还穿着三中的教职工装，双手拎着不少东西。

燕钦打量了一下，是日用品和零食、牛奶这些。

“阳老师好。”燕钦上前问好。

“燕钦同学？”

阳明雪一愣，就听到燕钦主动解释道，“我妈妈住这边，周末一般会过来。你是要回家吗？正好我跟封或约了打球，我帮你拿一点吧。”

“不……不用了。”阳明雪摇了摇头，“你们约了打球的话，那等你们走了，我再把东西拿上去吧。”

燕钦一怔。

阳明雪勉强笑道：“我和小或的关系不太好，你们班主任应该跟你说过了。难得周末有同学约他一起玩儿，他肯定很开心。既然这样，我就不扫他的兴了。”

“你去找他吧，我去单元楼办公室那边坐一坐。”

景昀苑的物业非常好，在每栋单元楼的一楼都设有一间小办公室，是安保和单元楼管家的办公室。

“那我帮你把东西拿到办公室，再上去。”燕钦笑了笑，伸手接过阳明雪手里比较沉的那个袋子。

两人拎着东西往办公室走，虽然封或的情况肖云山已经告诉过阳明雪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又问了燕钦一遍，燕钦也耐心地做出回答。

话题聊到封或听力受损的事时，燕钦突然道，“阳老师，封或当初治疗的病历你还存着吗？能不能给我一份，我过几天要复诊和德国的专家医生见面，他正好也是耳科这方面的专家，我请他顺便帮忙看看封或的情况如何？说不定能帮他再恢复一点听力。”

经过这么多年的治疗，封或右耳听力痊愈，但左耳的听力始终还是差了点。虽然不影响日常生活，但阳明雪心里总还是有些遗憾。

阳明雪不好意思道，“小或的病历我都存着，但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燕钦笑笑，“没事，就是顺便的事，那个专家人很好的。”

阳明雪看着燕钦，多少有些明白她妹妹和肖云山为什么对他赞不绝口，再三跟她说，让她放心让封或和他相处。

回想了一下封或的这段时间的变化，尤其是明显进步的成绩，阳明雪很是宽慰。

再等等，等小或愿意跟她好好交流了，她就把一切都告诉他。

过了几分钟，两人终于到了单元楼办公室，放下东西，阳明雪目送燕钦上了电梯，马上拿手机跟她妹妹打了电话过去。

对方接的很快，“姐，怎么了？”

阳明雪快速将刚才和燕钦对话转述给妹妹，着急道，“你说，德国那边的专家真有办法完全恢复小或的听力吗？”

电话那头，阳明雅顿了片刻，“这个我也不清楚，德国那边的专家我不太了解。不过燕钦在那边住了大半年，应该比较了解，他既然跟你提了，应该就是有希望。”

“那就好，我等会儿就把小或的病历全部整理好交给燕钦同学。”阳明雪放下心来，“只要有希望，花再多的钱我都愿意。”

“如果有希望，你那边钱要是不够，我可以出一些。”阳明雅说道。

“不用了，要是不够，我去找那个王八蛋要。”阳明雪咬着下唇，声音有些哽咽，“当初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小或也不会成了这样。”

电话那头，阳明雅叹了口气，“姐，别自责了，小或的事真不是你的错。现在医学发展很快，总会有办法的。”

阳明雪情绪还有些缓不过来，低低嗯了一声。

阳明雅心口也跟着难受，试着转移话题，“对了，姐，这事如果能成，你一定要好好谢谢燕钦。小或初三差点被退学那事，也是燕钦帮忙作证才解决的。”

“这是当然的。”

两姐妹又说了会儿话，电梯下来了。

怕被封或看到自己，阳明雪跟办公室的安保说了声，特意往门口躲了躲。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两名身形相仿的少年走出来。

他们两人并肩走着，一人说着话，另外一人安静听着，看起来就和普通约着玩儿的朋友差不多。

但阳明雪的眼眶却微微有些泛红，她很久没有看到封或这样收敛所有的锋芒和冷冽，安静乖巧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