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掠过易北河(128)
我睁大了眼睛,戳了他几下,“喂,这可关系到一个男人的名誉,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当心别人笑话你!”
“我行不行你知道就好。”他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吻了吻我的眼睛,“管别人怎么想,你觉得我行,就行。”
我坏笑着捏了一把他,“我看你也不过如此嘛。”
“真的?”萨连科脸一白,神色顿时就不对劲儿了。
“不不不,开玩笑,开玩笑……啊!”当我被翻过来时,我被他的力气吓了一跳。接着某人为了证明他很行,折腾我到了凌晨。到最后我咬着他的肩膀说自己快散架了,他却说我还有咬他的力气,说明还可以继续坚持。
于是第二天我走路都腿软,但昨晚让我爽得飘飘欲仙,这么多年了,这个傻瓜还是这么好拿捏。
我满意地躺在沙发上吃酸奶,看他在被白雪覆盖的院子里劈柴。荷兰每年冬天的雪都这么大吗?还是只有今年?雪中,萨连科只穿着件旧毛衣,戴着条我在集市上给他买的羊毛围巾,他似乎不怕冷,随着斧刃在空中划出的优美弧线,从他唇间蹦出的灼热气流也化作雾气散开在寒冷里。劈开一块木柴,萨连科直起身向后顺了一把金发,回首望向窗内的我。
突然,他蹲下身,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正疑惑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伸长了脖子找他,窗户突然被推开,一团雪球就砸了进来。
“好啊你!”我笑着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想要开战是吧?”
萨连科笑得很大声,我抓起外套就跑出了屋子,然后迎来另一个雪球,差点栽倒在地。我不服输,抓起一把碎雪就朝他撒去。可惜这攻击性几乎为零,尽管我一再改变战术,可事实证明跟一个从小就生活在冰天雪地里的俄国人打雪仗注定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连挨数十个雪球后,我气急败坏地坐到地上,耍起了无赖。
“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一个可以放心撒娇的小孩子。
萨连科笑着走来,蹲到了我面前,捏了捏我的鼻子,“不服输?”
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他,“有本事跟我比……比……”见鬼,一时之间我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比他厉害的。
我懊恼地推开了他,“晚上欺负我,白天也欺负我。”
“对不起嘛。”他取下围巾擦去我脸上的碎雪,”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我瞅了一眼他,霜花凝结在金色的睫毛上,苍白的两颊上晕开幸福的绯色,冰天雪地里我的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叫我直直地就朝他怀里倒去。
匐在他暖烘烘的颈窝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的、充满暧昧的缱绻,好像在撒娇。
“不,我喜欢你欺负我。”我低声说,“白天欺负我,晚上更要欺负我。”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要后悔。”
“我为什么后悔?”我抓住他的手,他顺势把我扶了起来。
“前提是你得健健康康,有时间我们去城内看医生好不好?”他揉搓我冻僵的手,放在唇下哈气。我摇头,抗辩自己健康得很。
“我知道,我知道。”他牵我回到了屋内,把我摁在壁炉前的沙发里,“可我希望你更健康,更有力气,总有一天,你会搬起一个大大的雪球砸向我,把我砸晕,让我输得彻彻底底,心服口服。”
他笑着在我眼睛上亲了亲,“虽然我早就输得彻彻底底,心服口服了。”
第65章 Chapter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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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这是我们唯一乐意去“输”的事,对他如此,对我来说也是如此。
几天后,我拗不过他,跟他一起去城里看了医生,尽管医生在做完各项检查后说我除了癫痫的风险外暂时没有任何问题。我抗辩自己这几年没有发过病了,但萨连科还是坚持找医生讨了些治疗癫痫的药。他怕我犯病。但其实这么多年,我从没带药的习惯。
“我总觉得这个病结束了。”我说。
萨连科把药小心翼翼地放进后车厢的皮包里,说:“但愿,亲爱的,可我不能冒这个险。”
“还记得那回你给我做了个蛋糕么?吃了那个蛋糕,我就重生了。重生的人是不会犯旧时代的病的。”
我觉得自己有点亢奋,心里燃烧着一团永恒的火。可情绪一亢奋,萨连科就会害怕。但我无法控制自己,请原谅,我也不愿如此,一是身体原因,二可能是因为太幸福了,幸福到有些飘飘欲仙,搞不清楚状况了。
时间来到1960年的春天,海牙的格鲁乌站点被萨连科经营得十分强悍,好几次还和中情局对上了手,让我也是哭笑不得。有一回我逃到一半发现脚步和作战方式怎么那么熟悉,结果转身发现萨连科在追我,卸下伪装后两人面面相觑都是笑得不行,收了枪去街边的酒馆喝酒。他说以后我们俩之间得定个暗号,有你追我赶的这个精力,还不如用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