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因你而下,为你而止[现耽](38)
文一礼已经听说刚才韦谚动手打了自己下属的组长。
文一礼把前几天跟韦谚在人力资源办公室的对话原原本本告诉了白羽。
“你如果不想让韦总丢人,就认认真真拿个学历,堵住大家的嘴!”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可是,我现在很想跟韦总说句话,就一句。亲口问问他。”
“你们?”文一礼迟疑。
白羽快急哭了,“我们什么都没有!文叔,我是下三滥,他们怎么说我都行,我以前听过比这难听一百倍一万倍的话,我都不在乎。可是,您不相信韦总的为人吗?我俩连单独吃饭都没有过!更不要说别的!”
文一礼点点头,“我联系到他,告诉你。你先回去好好上班。别让人看韦总笑话!”
“好。”
下班后,白羽还是一直在公司等,等着文一礼找他。晚上十点半,文一礼发来消息:“Z CLUB。”
白羽用最快的速度下楼,站在路边拦车。
他又犹豫了,去了说什么,怎么说?
他没有任何立场问任何话。
他不是他任何人,而他只是他的上司而已。
白羽想起他认识这个CLUB的经理,他给经理打了个电话,“Eason哥!”
“小羽?今天是西北风啊?”
“今晚有演出吗?”
“十一点,小编乐队。”
“半小时后,后门接我!”
“好嘞!”
半小时,CLUB后门,Eason抽着烟。白羽在路口下了车,一路狂奔。
“Eason哥!”
“嗯。小羽要复出?”
“帮我个忙,让我唱首歌!”两个人从后门往店里走。
“好说,别说一首,十首都行。今晚交给你。”
“是我之前合作的许期他们?”
“是,他们已经上台了,正准备开始。不化妆吗?”
Eason看小羽空着手,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拿,“服装你也没带?”
“有黑色蕾丝半脸面具吗?”
“应该有,到化妆间找一下。要什么光?”
“一束追光。”
“头顶还是身后?”
“身后!”
“看不见脸?”
“对!高脚凳,落地麦。我先去前面看一眼。”
“怎么?找人,原来是借着唱歌表白!小羽,你现在走这个路线了?”Eason在夜场混了十几年,看小羽这神态,猜也猜到了。
文一礼陪着韦谚坐在卡座。离舞台不远,可以!
白羽回到后台,脱了西服外套,解开三粒衬衣扣子,从头浇了一瓶水,衬衣变成半透明贴在身上,抓乱自己头发,带上黑色蕾丝面具。
这原本就是白羽擅长的事情,做作,越做作越好,在灯光、酒精、音乐的催化下,甚至能催生出虚假的爱情!
十一点半,乐队中场休息。
再亮灯,白羽坐在一束追光前面。
白羽回头跟乐队说:“《花样年华》。”
“……渴望一个笑容,期待一阵春风,你就刚刚好经过……”
白羽红着眼边,看着韦谚,为什么他不懂,他不懂我多爱他。
还是他不相信,不相信我会爱,会痛,会伤心。
“……让我狠狠想你,让我笑你无情……”
一首歌唱完,已经有五六个人送了捧花。
Eason在吧台朝他竖起大拇指,让他继续。
白羽一直盯着卡座,他知道韦谚已经看见他了。
“……痴人梦话,我钟情的依托,就像枯萎凋零的花朵……于是爱恨交错人消瘦,怕是怕这些苦没来由……”
鼓和吉他改成强劲的节奏,降KEY的《口是心非》,沙哑的嗓音,听起来竟然比抒情原版还让人伤心。
一首接着一首。
有客人给他点了一杯麦卡伦送上来。
白羽就坐在那里,握着杯子,静静地给一个人唱情歌。
文一礼走了,韦谚还是坐在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麦卡伦。
“……不怕相思苦,只怕你伤痛,怨只怨人在风中,聚散都不由我……”
舞台上已经被捧花摆满,杯里的冰块化了……
凌晨一点,乐队下班。舞台调暗了灯。
白羽走到台边指了指。
Eason让两个小哥上去把满台的捧花搬走,高脚凳,落地麦也都拿了下去。
白羽说:“背后那个聚光灯打开。最后一首,《Prepare for disappear》”
Eason给了手势,亲自到DJ台,找到这首歌。
磁性的男性烟嗓唱起:“I only needed a soul……”
灯亮,台上人只剩轮廓。白羽开始随着音乐舞动,一粒一粒 ,风流婉转地解衬衣扣子。
台下口哨响起,单只的花开始往上扔。
他忽然感谢把他捡回去的龙老板,是他请老师教会他如何用音乐和肢体表达自己,他现在才知道,言语是多么的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