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火难抑(126)
沈殊在喘息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巨大的油画,俊美的少年赤身穿着白色吊带袜躺在花海中,眼神迷离却不情涩,反倒透露出一股莫名的圣洁感来。
……脸好眼熟。
沈殊的脑袋跟生锈了似的,几乎转不动。
楚征耐心地将他放下,甚至开了灯,好让他能贴近察看那幅画的细节。
沈殊左右巡视,感慨画作精美之余,也不太理解楚征此时脸上极度的愉悦从何而来。
“我有点累了。”沈殊蜷缩起腿,浑身上下都火辣辣地疼,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我们睡觉吧……”
楚征盘坐在画作前抱他,指尖掀起皱巴巴脏兮兮完全敞开的校服外套,摩挲着他的腰,“再看看,好不好。”
沈殊又看,这次终于看见了落款,惊得睁大眼睛:“顾砚洲?!”
“嗯。”楚征的下巴搁在他的颈窝,“是不是很巧?我正好买到了他的画。”
那画里的人岂不是——
沈殊赫然转头,和画作中央被群花簇拥的白发少年对上视线。
这幅画叫做《阿尼姆斯》,寓意是陷入恋爱之女幻想中的完美情人模板。
……虽然作者是男性,但他想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鼻腔内忽然捕捉到淡淡的、勿忘我被碾碎的腥膻味。
楚征把玩着沈殊的手,慢条斯理地摘去他指缝间沾上的花瓣,一点点抹在油画外的玻璃层上,糊成一片。
“很漂亮对吧?”
“这幅画。”
第58章 多番采撷
日光从地平线上爬起,逐渐照亮昏黑的人间。
沈殊是被一夜骤雨再三狠狠采撷的青涩葡萄,剥去薄而水嫩的外皮,内里的果肉被三番五次揉捏捣碎,汁水四溢,滴滴答答。
他迷迷糊糊地深陷于柔软的被褥里,嗓子里像是艰难咽下一块滚烫的炭,疼得发慌。
当然,疼的地方不止这里。四肢百骸传来隐隐的疼痛,楚征先前掐着他的腰和脖子动作几乎快让他窒息,嘴角也因为反复的磋磨而破了皮。
楚征则是早早醒了。
倒不如说,昨夜酣战,他亢奋到四点都难以阖眼,紧紧抱着沈殊瘦削的腰,贪恋对方的体温。
朦朦胧胧地休息一个小时,想着天光已至,索性起身,去阳台抽了支烟。吹风好一会儿,确认烟味全部散去才返回房间,搂着沈殊接着睡。
他低头,看向不远处被掀了一半的红丝绒布。晨光熹微时,玻璃反射着淡淡的光彩,显得上面沾染的被揉烂的勿忘我花片和黏腻斑驳、已经干涸的水液分外显眼。
“嗡嗡——”
不知何时滚落在地上的手机响了。楚征拾起,是刘总监发来的短信。
他浏览着内容,忽然浅浅笑了一下,随即熄屏。
日上三竿,沈殊才醒。
身上干爽无比,显然在他昏过去的时间里,楚征抱着他去做了仔细的清理。
“醒啦?”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楚征一顿,随意插好书签,合上书,“早餐……午餐想吃什么?”
沈殊听他改口时间,脸上刚退下去不久的红又烧了上来,“随便吧。”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楚征走近他,温热的大手托着手肘扶他坐起身,“抱歉,沈哥。我昨天做得太过火了……”
“没、没关系。”沈殊番茄似的脸埋得更低了,“我其实挺舒服的……就是你的尺寸太……嗯,所以有点,疼。”
楚征拆开新衣服的袋子,认认真真给沈殊换上,连袜子都是亲手操办,让向来习惯照顾人的沈殊有些不适应。
“我自己来吧。”
“沈哥好好休息是最重要的。”
楚征处在低位,抬起头时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将沈殊的裤脚整理平整,然后趴在对方的膝盖上,小声说:“我可得把沈哥照顾好,不然下次沈哥就不愿意再和我做了。”
的确,沈殊布料下的皮肤青紫一片,堪称凄惨。
“没有讨厌你。”沈殊揉了揉他的头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很喜欢窝,对吗?”他斟酌许久,最终没有选定“爱”这个字眼。
它太沉重,也太束缚了。
这样的话只能自己说,不能假借他人之口说出。
楚征“嗯”了一声,和沈殊温存了好一会儿,才在下属催促的电话声里,不情不愿地起身。
沈殊想起来给他打领带,谁知脚尖一碰地,两腿就一软,直接摔倒在绒毯上。
……好丢人哇!
楚征不觉得丢人,只觉得他可爱。看着沈殊挣扎着盘腿坐下,还因为牵扯到某处的肿胀而冷不丁倒吸一口凉气的模样,笑意更甚了。
他俯下身,和自家哥哥额头贴额头,好让他给自己系上松垮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