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攻橘子里捡的[星际]+番外(160)
他小跑上了一层楼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气倒是消了大半。
这起事故说起来也是怪他自己松懈了,他以为经过前一段时间的“大扫除”,彻底将混进来的老鼠消灭干净了,在卢里斯公爵来了之后也没再多往这方面想。
谁能料到卢里斯居然还玩这种玩烂了的把戏!珀尔恨是恨,气也气,但不得不说往往玩烂了的东西再玩,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毕竟,人的惯性思维是这个方法行不通,就换其他的办法。
珀尔一边爬楼梯,一边做着自我检讨,顺便祈祷医务室里的小皇子受的只是轻伤,要不然啊,自家上司的怒火怕就不是对着卢里斯一个人去了。
珀尔的速度快,爬到医务室的那一层楼时,淳于湜也才到医务室的门口。
燕啸守在治疗室的门口,看到淳于湜时走过来时,忙迎了上去,“老大,您来了。”
淳于湜的帽子和金属面罩早就不知道让他随手扔到荒芜之地的哪个角落里去了,此时那张昳丽的脸紧绷着,额角的青筋都是一鼓一鼓地跳。
他的目光触到了燕啸手背和手腕上暗红色的血迹,眼前黑了一瞬,脑中嗡鸣一片,心脏像是被谁打了一枪一样的疼。
那是安戈的血。
他受伤了,而他在上面眼睁睁地看着,没有阻止那一切的发生!
“他怎么样了?白怎么说?”淳于湜的声音放得很轻很低,像是怕惊扰了旁边诊室中的人一样。
放在身侧带着黑色星瘦皮手套的手握紧了拳,皮料摩擦出声,像是没有浇油的破旧齿轮。
燕啸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淳于湜语气中的自责和担心,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老大这样。
稀奇是稀奇,但心中也挺不是滋味的。
燕啸想起安戈肩颈上那道长长的口子,心中骂了句娘,想安慰淳于湜两句,可他糙惯了也直惯了,冷不丁地让他说,他也说不出来。
所以,就成了现在他瞪着眼睛,一脸凶相地看淳于湜,干巴巴地回答着,“都是皮外伤,老白用了修复仪,一点也看不出来受过上,老大您别自责。”
淳于湜闻言算是放了一半的心了,但到底还是亲眼看见才能完全放心。
他越过燕啸要去开诊室的门,燕啸的视线在淳于湜身上的斗篷和制服上转了一圈,一步跨到了淳于湜的面前,将门挡的严严实实的,迎着淳于湜的冷眼,犹豫地问道:“老大,您要穿这一身去看小夫人吗?”
淳于湜被问的一愣,下意识地低头看身上的衣物。布料硬挺的斗篷,领口是光泽明亮的金色金属扣子。
斗篷里是监狱长黑金两色的制服,因为要防着卢里斯的缘故,宽腰带上别着一把激光枪。
刚才过来的时候他因为太担心安戈的伤了,哪里有心思管身上穿的是什么。
现在好了,这一套衣服进了诊室之后,他百分百会掉马。淳于湜闭着眼出了口气,本来就隐隐作痛的头更疼了。
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这可不是掉马的好时机啊。
淳于湜完全能想象得到安戈那颗小炮仗炮炸的样子,他解开斗篷的扣子,扯下斗篷扔到了燕啸的怀里。
燕啸捧着斗篷,看着淳于湜身上笔挺的制服抿了下唇,小声说道:“老大,你不会衣服也要脱吧。”
“不脱了。”淳于湜略带哀伤地叹了口气,他脱斗篷的目的是为了等会挨老婆揍的时候不那么狼狈。
燕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见淳于湜进意已决,向旁边挪动了两步让出了门,刚要侧身帮淳于湜打开门,手还碰到门把手呢,门自己就开了。
穿着白大褂的狱医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淳于湜已经到了,故意做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不过那表情装出来的痕迹太重,眼中的情绪又太平,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的。
“安安怎么样了?”淳于湜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不过这一次问的是专业人士。
“夫人受的都是皮外伤。最深的伤口在肩颈,将近20厘米长,5厘米深,手臂和胸口都有稍浅的划伤。”
狱医说一句,淳于湜的脸就深一度,等他这句话说完,淳于湜的脸已经阴的能滴出水来了。
放在身侧的两只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惹得燕啸悄悄地向一旁退了一小步。
淳于湜克制着脾气,等着狱医将话说完,“不过这些伤口已经被修复仪修复完成了,先生放心,保证不会留下一点疤痕。”
“只是夫人有些失血过多,还受到了一点惊吓,我给他打了一点安定的药,现在已经睡着了。”
狱医说完之后,便侧身将门完全打开,从淳于湜站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躺在病床上,盖着白色被子安睡的安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