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叔一言不发，手上动作连停顿一下都没有。

“呵呵呵！”冥羽血条再次清空，变成飞鸟在空中哈哈大笑，声音沙哑，“我把你当真正的朋友，哪怕你不愿意告诉我传送门在哪，我也冒着生命危险将你藏起来，我甚至还让你成为祈祷者！”

冥羽被池璟找出来，舒千方的星阵禁锢没了，但池璟有控制，大家技能衔接好，他也不过多撑一点时间而已。

“鲁云锄，你的部落，你从小看到大的少爷，杀得开心吗？你以为你为纳瓦罗做事就能摆脱你也是个怪物的事实吗？你永远也无法变回人，可笑你居然看不清，巴巴地为这些纳瓦罗勇士做事！”

噗嗤！

锄叔一刀刺入他的心口：“我知道，但那又如何？”

冥羽变成鸟群，在空中嘶吼：“你是最近才觉醒的吧？哈，纳瓦罗偏偏让你现在觉醒，不过是在利用你的身份而已，就算你帮了他们又如何？你以为这样纳瓦罗就能赢吗？没有任何星球可以逃脱父神的掌控，没有！”

他再次被找到，大家熟练地使用技能，池璟在最后一刻停手，让锄叔完成十八杀成就。

锄叔依旧没有犹豫，结果了冥羽的性命，脚下出现一个繁复的阵法。

冥羽垂眸，哈哈大笑：“你连这个阵法都弄到了，看来是没想过要回头了，你们逃不掉的，杀了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们的，尤其是你，我的好朋友。”

他化作一片片黑色羽毛掉到地上，其中有一块橙色水晶，锄叔弯腰捡起来，深深看了一眼，最后按向自己心口。

现在大家都是一伙的，彼此之间的攻击不会生效，但大家还是下意识站在一起，略微远离锄叔。

这老硬币，下手真的太狠了，心冷手狠，杀了十八次，手连抖都没有抖一下。

他绝对不止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少说也有二十年！

“觉醒者是什么？”

锄叔身上亮起橙光，气势飙升，没有回答：“你们没有杀了少爷。”

众人对视一眼，默认了。

“他是个好人，他没有鸟族最珍贵的飞行能力，他的心智也永远比别人缺失一块，可这样的他却拥有整个怪物大本营最珍贵的天赋。”锄叔语速缓慢，“别告诉他这一切，你们要骗他，就骗他一辈子，他不会对你们有任何威胁的。”

“觉醒者是什么？”舒千方重新问。

“我以为你知道的，新神。”锄叔抬头，瘦削的脸庞呈现出一丝痛苦，“我们是怎么出现的，你解除封印时不是看到过吗？”

什么？！

舒千方一愣，他怎么可能知……

等等！

他想起来在众星海域，洗礼仪式时看到的一切。

年老的人无法善终，死亡会变成海怪，孕妇会生出野怪。

族人将老人凌迟削成白骨，偷取野怪蛋期待新生儿的降生，这是老人生命的延续，也是他们留在纳瓦罗的唯一途径。

繁复的阵法中处死的野怪不会复生，不会刷新，这个阵法，和刚刚锄叔使用的很相似。

他曾经以为那是幻想，他想自欺欺人，却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他还遇到了苦主？

“纳瓦罗死亡的人，不仅会变成野怪，还会投生到怪物大本营？”

“天赋低就变野怪，天赋高成为所谓的父神的孩子。”锄叔冷笑，“多可笑，明明制造苦难的是古神，却要亡者认贼作父。”

大家呐呐无言，身上汗毛立起，所以怪物大本营的怪物，还可能是他们曾经的同胞？！

锄叔看见他们的反应，脸上浮现一抹苦涩的笑：“我知道，纳瓦罗让我觉醒就是想让我帮助你们，我曾经犹豫过，我在怪物大本营得到过快乐，我有新的亲朋好友，可是……”

他眼眶湿润。

他见过山河破碎，见过同胞前赴后继地死去，他的妻儿、亲人、朋友、族人，他的家乡，他的一切，都被古神毁了。

他经历的所有痛苦，全拜古神所赐，仇恨刻骨铭心，不是古神施舍的所谓幸福可以掩盖的！

他曾经犹豫过，想斩草除根沉浸在古神创造的虚假幸福中却又下不去手，所以他当时没有继续针对舒千方，而是对他们的行为视而不见。

后来，当他无意中看到这几个新勇士为了完成任务而装残疾时，他又想起了记忆中的自己，这种想尽办法也要达成目的的行为，与他曾经做过的事情又何其相似？

所以，他下定决心要帮助纳瓦罗。

纳瓦罗没赢过，其他星球没赢过，他其实也对这一次的战争不抱太大希望。

但他想，只要能给古神造成一点麻烦，那也算是为他的家乡和亲朋好友出一口气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