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完全不考虑离婚是吗?(60)
而且……“我们家小孩”?谁们家?
门禁又是个什么鬼东西?!
薄妄眉眼挑起沁凉的嘲意,看着他:“不过是被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舍身挡了一桶胶,就感动得要见他父母定终身了?随便的婚姻一段不够,现在还要重一段?”
话音刚落,一个带着疾风的拳头挥向了薄妄的脸边。
力道很重,速度很快,但还是被他稳稳接在手心。
薄妄细长的指有条不紊地握住他的拳头,慢慢将他的蛮力压下,冷笑:“嗯,重婚的那个还没入门,就要对正主动手了?”
温棠欢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能长在他的怒点上,一句话就能挑动他至深的情绪。
他笑着反讽:“薄总你倒是挺会先声夺人啊?我撞见了你跟温淮都识趣地自动回避,钟夫人开句玩笑就跟掐你七寸一样,你是有多大男子主义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那么好玩吗?”
薄妄定定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瞳里只有他的轮廓,轮廓之上慢慢凝出薄冰:“我跟温淮做什么了?”
“我管你们做什么?”温棠欢仰着脸,毫不避讳地跟他对视,“难不成你们抱一块儿亲一块儿我还要在隔壁鼓掌?”
那要不他下次随身带束花吧,反正也不知道会在哪个转角偶遇这俩,见到了就给他俩铺一路花瓣边铺边唱“恭喜这对新人”。
薄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视线滑落的时候微妙地发现他瘦削的脸颊。
先前翻涌的怒意一点点散了下去,他包着拳头的指尖一转,落到温棠欢的手腕上。
极快地用虎口丈量了一圈,松开。
看着温棠欢把手抽回去之后不高兴地甩了甩,薄妄的眸色逐点深邃:“钟家从十几年前起就是附着温家而活,钟先生眼光不行又没有经商头脑,身边蛰伏的还尽是些狼心狗肺的人,十几年根基的企业已经摇摇欲坠。”
温棠欢嘴唇微抿,脸色更加紧绷。
“所以,钟夫人才会盯上你。她比她丈夫和儿子都聪明,知道离不开宿主,就要跟宿主建立起更亲密紧密的关系。”薄妄看着他隐隐又要动怒的表情,不疾不徐,“她明明看到儿子受伤了很不高兴,还对你笑脸相迎,这点心机你看不懂?”
“哇哦。”温棠欢合掌拍了两下,称赞仰慕,“薄总您简直是比干转世,行走的七窍玲珑心,居然能如此熟悉地洞悉人心的黑暗。”
话音刚落,角落里的黎特助渗出一丝轻笑。
然后他就感觉到两道锐利的视线齐齐落到后背。
黎特助连忙憋住,继续将自己当成透明人。
温棠欢将视线从局外人身上敛回来,看向薄妄,脸上虚假的崇拜散得一干二净:“但是很抱歉,即便那对母子……整个钟家,他们的心是黑得长虫了,对我好的就是我朋友。”
薄妄看着他这张怒容满面,像是心头某种情绪被纾解,视线慢慢沉静下来:“不准。”
“凭什么?”
“家规。”
家?家你爸爸!
温棠欢想到这里就生气,他费尽心思隐瞒了那么久的婚姻状况就这么泄露出去就算了,薄妄还一口一个门禁家规,整得他跟个欠教训的未成年似的。
他气呼呼地别开脑袋:“跟温淮立去吧。”
薄妄轻描淡写:“我跟温淮又没有结婚。”
“那可以离了跟他结啊,我又没捆着你的手脚不让你去。”
电梯门开,薄妄长腿一迈:“结婚证原件不知道被谁撕了,离婚不够材料。”
温棠欢:“……”
他感觉自己嗓子里有口血要喷出来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薄妄的司机就在路口,似乎是怕他不上车,还专门下车迎向他。
温棠欢扭头就想自己打车,却被跟在身后的黎特助低声提醒:“大少爷,这边。”
“……”
都不是东西!
前有司机后有助理,温棠欢只能冷着一张脸拉开车门,跟薄妄一起坐了进去。
两个人在后座的一左一右,明明只有一臂的距离,却冷得像隔了一座冰山。
司机开到别墅时都感觉自己的指关节要冻僵了。
到家的时候,温棠欢提着保温壶下车,关门的时候感觉到薄妄扫了自己手里的东西一眼。
凉飕飕的视线。
温棠欢一下就炸毛:“看什么?”
薄妄语调淡慢:“看猫粮。”
温棠欢:“……?”
是他思维太迟缓了吗?为什么他现在已经听不懂薄妄说的话了?
门开之后,他换了鞋,把保温壶放下后摆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拦住了准备上二楼的薄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