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法赫萨[公路(2)

作者:落九盏/捌月野酒

沈乔予以前也是这样的感觉么?但宋屿安自省,他的技术大概是没有傅凌清来得好,不然他怎么会比以往沈乔予叫得都要大声。

宋屿安闪身进了浴室,将门外直勾勾的眼神隔绝开来:“可我昨天的确是上面那个,不好意思了。”

浴缸里放好了热水,宋屿安不习惯在陌生的环境泡澡,于是放着没用。他打开莲蓬头,冒着热气的水泼洒下来,瞬间雾气蒸腾,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伸出手指清理残存的痕迹,一套程序做得轻车熟路,只不过以前是为别人,这次是为自己。

确认清理干净,他涂了厚厚一层沐浴露,重新站在水流下,从头到脚淋了个彻底。

前一晚...

没人醉酒,没人强迫,两个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再正常不过。

露水情缘罢了。

不过就是他变成下面的那个而已,对方技术好,他也爽到了,算不上吃亏。

宋屿安任花洒这么开着,热气在浴室上空氤氲开,足够暖热他的身子。他将湿透了的头发撩了上去,坐在浴缸边缘,前一晚的幕幕像海水倒灌进他的脑袋。

他前一天上午才落了地,放眼望去,全凯夫拉维克机场只有他一个背包走长途的异乡人。

雷克雅未克比他想象得还要暖和一些,他盘算着从国内带来的衣服不够他坚持几天,最晚后天,一定要去购置新衣才行。

双肩包略显单薄,他自嘲地笑笑,前一天才和男友抵死缠绵,醒来就在酒店里捉奸在床,匆忙间回到两人合租的小屋收拾东西,临时才起意要出去走走,哪来那么多随身行李。

民宿是临时预定的,意外也是临时告知的。民宿老板不好意思地道歉,说可以对他进行赔偿。

他的装备一应俱全,唯独忘记了手套。于是只能把手缩进羽绒服蓬松的袖口,险些攥不住手机。

话出口的瞬间秒变白雾,他的双脚在地上来回地跺以御寒,对着空荡荡的空气摆摆空闲的那只手,用英语回复电话:“没关系的,不用了。”

他从机场搭车,进入市区时没有多晚,天却几乎黑透了。正值平安夜,街头形成人潮,大街小巷全都布满了红红绿绿的彩灯,空气里甚至都飘着酒肉香。

他下了车,当晚可能订不到房的阴霾一下子被盖满了雪的红色屋顶治愈了。

等他再回神时,已经坐在不知名的酒吧独自喝了几杯。圣诞狂欢的时间在午夜,宋屿安几杯酒下肚,酒吧依旧冷清。

远未到驻场乐队开唱的时间,宋屿安看着舞台上那架黑色光面的鼓,蠢蠢欲动。

酒保便是老板,看他久不肯移开目光,鼓励他感兴趣就去试一试,说请自便,开心就好。

宋屿安干完了剩下的酒,将杯子推回吧台,起身走去舞台。

他独自在异国他乡,落地后的三小时内,做的第一件事是在酒吧连着喝了几杯。

第二件事——

打了一段酣畅淋漓、旁若无人的架子鼓,张扬、自信,要多少光芒便有多少光芒落在他肩膀,连头发丝都不肯低调。

再回到吧台时,他原来的位置旁边多了一个东方面孔。那人替他点了一杯,推到他的面前。

宋屿安看着眼前那人的脸,心想这样的条件想求个艳遇倒也不必用下三滥的手段,于是轻举起杯算谢过对方的好意,不客气地喝下一口。

对方开口,声音比他想象中低沉些:“你鼓打得不错。”

宋屿安望上对方的面孔,眉毛上挑:“你的讪也搭得不错。”

对方就这么起身,靠在吧台上,不见外地摸上他的红发,指尖绕着发尾纠缠:“玩乐队的?”

“兼职,”宋屿安按停作乱的手,抬眼望上去,嘴角勾着笑,似有若无,“多大了?”

对方的意图太过明显,他没那么多欲迎还拒的套路,何况他本就无意拒绝。

异国、他乡、独行的同类,身材条件优秀、外貌条件优秀。

情场失意,却在伤心地的万里之外偶遇雪中炭,是天时地利人和,可遇不可求。

他说过了分手,算不得出轨。

算出轨又怎样,是对方不仁义在先。

“24,”对方答了又问,“你呢?”

“我?”宋屿安说完自己都笑了,“我18。”

对方一脸精明,不像会犯傻的样子。

可偏偏,也没有一丝怀疑的神色。

宋屿安更想笑了,这人好像真信了。

傅凌清带他回了自己租住的房间,是临近雷市海岸公路边众多红顶矮屋中的一幢。

屋内的炉火仿佛整日未熄,踏进门的那一刻将他一路饮风灌雪的寒意驱散殆尽。

傅凌清摘他的首饰、褪他的帽衫,除掉他的腰带,将牛仔裤的拉链拉到最底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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