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陷落+番外(258)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回答:“我也爱你。”
傅珩之笑了笑。他立刻意识到,对方应该是在开玩笑,不作数的。
傅珩之后来又陆续说过好几次,都源于他的质问。或是为一些解释作陪衬。
宋西岭知道那是假的,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它们当作麻痹神经的药,任由自己的感情肆虐泛滥。
……
可是现在,他好不容易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感情,傅珩之为什么反而开始说真话了呢?
傅珩之看着他,眼神映着烛火的光,熠熠闪动。
他转过头去,看着远处黑暗的天:“我现在没法给你答案。”
“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一个我不爱的人在一起。”
他说完这话,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雨。绵绵的细细的、冰冰凉凉的针脚,落在他的身上,落在他的心底。
良久,傅珩之站了起来,说:“走吧。”
墓园外是一条宽阔的街道,车流稀少,看了地图,发现离最近的地铁站不出两公里,决定步行过去。
宋西岭又开始发抖,他后悔今天没穿个外套出来。
傅珩之忽然说:“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什么?”
“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能不能和你不爱的人在一起?”
“……我得想想。”
“想多久?”
“我不知道。”
“一天够不够?”
“当然不够!”
“那两天呢?”
“两天……也不够……”
“……”
一路上扯着漫无边际的蠢话,终于回到市区。随意找到宾馆开了间房,宋西岭一进去就把鞋子踢掉,缩在被子里抱怨:“怎么里面比外面还冷。”
傅珩之撩起被子的一角进来,从背后抱住了他。
宋西岭一开始准备推开他,然后发现贴着一个热源,身上就没那么冷,干脆整个人转了个身,蜷缩在傅珩之的怀抱里,把冰凉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
没过一会儿温度热了起来,宋西岭的手也不老实起来,抚摸着他结实的身体,以及因车祸留下的伤疤。
傅珩之抱他更紧了些,贪恋地吻着他的头发,说:“去洗澡。”
洗完澡后宋西岭只围着一条浴巾出来,头发还湿哒哒往下滴水。
打算去吹头发的时候,忽然在镜子里看到傅珩之倚靠在床头,衣衫半敞,以及他似笑非笑的嘴角,充满情欲的眼神……还有蓄势待发的身体。
宋西岭突然不想吹头发了。
他放下吹风机,走到傅珩之的面前,扯下浴巾,扔到他脸上。然后跨坐上去。
傅珩之撩起浴巾,扣着他的头狠狠吻了上来。
……
回到傅珩之的家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他一下飞机就接到了主办方的电话,急匆匆把傅珩之锁回了家,自己前往展会的现场。
这次是开安全大会,讲了讲展会安全相关的问题。
宋西岭昏昏欲睡,这几天他都没怎么睡好,趴在桌上假寐。
醒来后会议刚好结束,宋天雪给他打来电话,哇哇大哭,说自己又不会系鞋带了。
于是宋西岭火急火燎地赶了回去。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要么在忙这,要么在忙那,完全把傅珩之抛在了脑后。
直到有天他拿起手机一看,居然到了自己生日的前一天。
他在展会上布置的间隙里,给保镖打了个电话,问傅珩之情况怎么样。
保镖说他很好,就是今天的午饭还没吃,一直放在门外,他说吃的时候会敲门。
宋西岭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半。
他皱了皱眉头——傅珩之为什么不吃饭?
偶尔有一顿不吃其实特别正常,但宋西岭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傅珩之为什么偏偏今天不吃午饭?不对,今天没什么特殊之处啊,仅仅是他生日前一天而已。
可是他为什么突然不吃饭?可能是不饿?怎么会,他家又没什么吃的。
一小时后,宋西岭又给保镖打了电话,问他有没有吃饭。
保镖说:“没有。”
宋西岭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明显,他和工作人员请了假,风驰电掣地回到傅珩之那里。
一路上他紧张的心情没有得到一丁点缓解,反而心跳得越来越快,不停地催促司机加快速度。
当他提着已经凉透的餐盒推开门时,一切都印证了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时间钉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地面上是一滴滴红色的血迹,连成一条条长长的路,从卧室延伸出来,到客厅、厨房、卫生间……血迹的尽头在卫生间,而那里的门紧闭着。
宋西岭一把把餐盒扔开,推开卫生间的门,失声道:“傅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