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马会会在前头走时，白秀余光瞥见身旁的姜山做出一个十分细微的动作，他眼尖地捕捉到后，立即瞪大了眼睛，直接按住姜山的那只手，压低声音道：“你干什么？”

“被你发现了。”姜山笑了下，看着十分无辜，就像犯错的孩子一样，以为腆着脸对人笑就会被原谅。

白秀眼睁睁看着他把手枪重新卡回后腰，不禁冷汗直流，刚才要是他不阻止，姜山是不是就要对马会会开枪了？

可怕，太可怕了，姜山到底是个什么人？这是准备灭口吗？

毫无防备的马会会还在前头大声招呼他们，白秀严厉地警告姜山：“他不能死，你别做出格的事，马上送他们到机场。”

“你命令我？”姜山嘴角露出一抹阴损的笑，眼底却是极致的冰冷。

白秀恍然有一种被毒蛇咬了的感觉，姜山的笑容实在太过刺眼，他不得不对姜山起戒心：“不行，他没必要死，而且幕后黑手还没找到，他要是死了，线索就全断了。”

“很有道理，那我暂时不杀他。”姜山整理了下衣服，快步跟上马会会。

白秀一愣，人命这样严肃的事，竟被姜山用这样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出，好像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鸡，一头猪。

作为公安，他们有权限陪同马会会及其家人上飞机，白秀亲眼看着马会会坐进机舱里后，他们就上了附近的大楼，一直盯着飞机起飞，这才放下心。

姜山冷眼瞧着，随后旁边走来一个工作人员，直接向姜山索要搜查令。

“要这东西做什么？”白秀不解道。

姜山瞥他一眼，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盖着公章的东西，递给工作人员。

白秀眼尖地注意到，这份搜查令的签署人栏上，写的是池锦升的名字。

难不成池锦升知道他们要来送马会会？

等工作人员走之后，姜山调笑道：“放轻松，那份搜查令是我仿池锦升的字写的。”

“竟然是仿的？我居然一点都看不出来。”白秀震惊地盯着他。

“仿个字不难，所有人的字我都能仿，只要我想。”姜山眨个单眼，“好了，有这个搜查令，我们今天做的事就顺理成章了，不会有人怀疑。”

在做完这件事后，白秀辞别姜山，要去异能局审查，姜山却抢先一步道：“你一个人不怕被坏人抓走吗？”

“什么？”白秀不解地皱起眉头，“我没这么弱。”

“一个人走，池锦升不会放心的，不然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再派人过来。”姜山拿出手机晃了晃。

池锦升自然不想接到一百公里外的姜山的电话，以池锦升的性格，光是知道姜山和他呆在一起，就一定会恼怒地冲过来亲自接走他。

这个时候还是少惹池锦升为妙，十一月上旬了，天气寒凉，他可不愿意让人家着凉生气。

白秀按捺下怒火，手指在背后握成拳，他必须要借着姜山的教导变强，这样姜山就再不能威胁他，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实在让人火大。

他只好答应姜山的陪同，两人坐车去了当地异能局，在上了姜山那辆限量款宾利后，他的注意力便被车上的装饰品吸引。

车上的平安符还有挂饰，以及一个粘在副驾驶位置的横板上的模型，全都是黄白色的菊花，白秀面无表情地偷偷观察，心想难道姜山喜欢菊花？

姜山一边开车，一边跟他理了下当年何野之事的来龙去脉，根据马会会有限的线索，他们初步推断出这个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来自长老院。

“白秀，你有想过进入长老院么？”姜山道。

白秀绞着手指，思考半天才慢吞吞地说：“想过，但是我进去的话，弊大于利。”

“是池锦升说的？”姜山一语点破。

“既然你知道，我也不打幌子，如果说没有鼎盛家族收容我的话，我是不可能进长老院的，否则成为刀俎下的鱼肉，我就一点选择都没有。”白秀冷静地说道。

姜山下巴动了动，像是在思忖他的话，随后架起手肘抵在车窗上，模棱两可道：“池家怎么样？”

这下轮到白秀沉默了，几乎是一瞬间，他脑袋就跟通了电似的，杂乱的思绪汇聚成海：姜山在一见到他时就表现出了浓厚兴趣，又放着自己的学生不管，跑来提高他，原来是为了让他加入池家？最后成为池家在长老院的一枚棋子？

姜山到现在才露出了狐狸尾巴，可见心思之深。

白秀笑了下：“锦哥说池家不愿意收T0以下的，你们难道是不同的‘池家’？”

“不不不，池锦升说的是整个家族，而我是代表燕北。”

“你不妨把话说清楚点，现在没有别人。”白秀别开眼，拨弄着自己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