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便是真正的死亡。

不要告诉黎疏具体的情况，为什么……他们不是朋友吧，还是说不想让黎疏担心？

算了，患者的要求，应着便是。况且，他也不希望黎疏因为担心而耽误了自己的事业。

毕竟，黎疏可是从小到大都是学校里的天之骄子。什么事情都要做到好上加好才像他的风格……

如此想着，楚萧摘下眼镜整理东西也走出了治疗室。

改天，得去找黎疏好好喝一杯。

夜色临了，他刚进门换好鞋子，正前方传来黎疏的冷漠和责怪的声音：“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清霁将围巾挂在钩子上，低着头回答：“在街上吹了会儿风。”

“什么季节了。”黎疏明知故问，他就是想要看清霁惊慌失措的样子。

“冬季。”

“知道还在外面待那么久？”

黎疏的语气，还是有些尖锐，是针，是刃。

清霁茫茫然地抬起头，那双忧郁的眸子里微微闪出一丝光亮，他勾起嘴角，很苦的笑容：“黎疏，你是在担心我吗？”

天气很冷，你是不是，担心我在外面冻着了。

因为你知道，我的身体一直都不好。

至少在，遇见你之后……

那抹笑，很缥缈，似乎随时都会破碎，烟消云散。

“自作多情。”如是说，如从前那般无二的冷漠，话语刺人。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可不能乱跑哦。”

清霁眸中那微弱的光，瞬间消散，不着从前模样。

他点点头，握了握泛红的指尖，点了点头。

“回房间去吧。”

胃传来一阵绞痛，清霁皱了皱眉，他抬头看黎疏：“黎疏，我还没吃饭。”

虽然他还不怎么饿，但以后都出不了门，也不知道还会有多久才能吃上饭……

说出来可能不信，他平时要有很长时间才能吃到饭。平常，都是黎疏带吃的来给他。

不是面包就是剩饭剩菜，很是可怜。

他没和黎疏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吃过饭。

黎疏说，能和他坐在一起的，只能是那一个人。

而他，想都别想。

“黎疏……”我胃疼……

他的胃口小，长得高却那么瘦就是这么被“养”出来的。

黎疏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道：“谁让你回来那么晚的，让你赶紧回房间就赶紧去，不要磨磨蹭蹭的！”

“不听话还想有饭吃，痴心妄想，白日梦做多了吧？！”

黎疏仿佛，不屑、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这样的举动，刺他的眼睛。

每当黎疏做出这样的举动，他都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个人，好像被黎疏当作了家养动物对待……

好像，黎疏早就已经抱着那样的想法对待他了。

并且已经在实施了……

清霁垂下长长的眼睫，没敢让不愿、痛苦、无奈的情愫露出来。

说实话，想到这些的时候，他的眼睛不争气地红了。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走出房门半步！”

黎疏的控制欲很强，这他知道。

可是无奈啊，他只能是默认。

今年，他二十四岁，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

十六岁他爱上了一个霸道，却孩子气的男孩。

那个男孩的脾气很臭，但他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暖，就像，那天上他永远也触及不到的星……

他十八岁考大学的那一年，他以为他可以拿到理想中的大学的通知书，却没想到结局却是这样……

那个心爱的男孩变了，变得面目全非，不再是他心爱的模样。

可他终究，还是爱那个男孩的。

他甘愿，做男孩笼中的鸟。

不论生死，不管幸福还是痛苦，不管是非和自由……

他和黎疏在一起，已经，六年了。

二十四岁这一年，他患上了忧郁症……

已病入膏肓。

第2章 奢求那，遥远的温柔。

晚上睡觉是最难受的事情。

清霁和黎疏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盖同一条被子。从清霁十八岁那年就开始是这样的了……

黎疏喜欢抱着清霁睡，而且还是非常紧的那种。

紧得让清霁喘不过气来。

黎疏一靠近他，清霁就会浑身僵直，极其不自然。

很久没吃饭，平常吃得少而不好，清霁的肚子早就已经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胃传来抗议的信息。一阵一阵地抽疼。

清霁用手按住肚子，翻身来舒缓胃的疼痛。

黑暗中，他痛得脸色发白。

却不敢表现出什么。

黑暗中，他睁着眼睛，无助地盯着天花板。

翻来覆去，他小心翼翼地翻着身，生怕打扰了旁边的黎疏。

黎疏最近似乎很忙，也没时间碰他。这也好，不然他的胃，会痛得更厉害。